她的动作被注意到。
萨笑了,“小阿七,你在幼生体被强行唤起意识了。”
“真是不幸啊,阿七,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幸呢。”
金色的少女看t到了他眼中的痛苦。
“我会放你走,阿七,你会获得新生。”
他说着,“如果你再遇见一个可以靠近你灵魂的种族,高兴吧,你会很温暖,那个个体在纯粹的爱着你。”
“会有个体再爱上你的,阿七的灵魂很漂亮。”
爱?
金色的少女摸着她最初的也是本体的树苗,所以敦能靠近我的灵魂是他在纯粹的爱着她。
兰靠近她的灵魂意识没有崩溃,她也是纯粹地爱着她的。
惠给她温暖,他也在爱着她。
她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男人。
甚尔在她的灵魂面前也没有惧怕崩溃。
他也爱着我。
在分崩离析的记忆中,金色的灵魂意识到了,她曾经数次闪过的他们不害怕所以特别是因为什么。
她被纯粹的爱着了啊。
回过神的紫色双眸缓慢地弯了眉眼,还是不会怨恨的灵魂在微小的抿唇。
真好啊,她被爱了。
所以要珍惜,要去爱。
已经想起了和禅院甚尔的一切,中岛凛依然会为了他的靠近震颤,但这次她不会惧怕了。
她珍爱着爱她的灵魂。
中岛凛抿着微笑,在自己完整了的灵魂中决定,她要把他留在她身边。
就像她爱上敦一样爱他。
等到禅院甚尔来接中岛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个人站在街道,手上提着礼品袋,脸上带着热气闷出来的红润,眼睛闪亮的少女。
禅院甚尔心中不爽的心情消散了些。
他刚收到孔时雨的信息。
能改变记忆,控制思想的特殊咒具,不是在御三家手中掌握,就是在一些不上不下的小家族手里。
从前的任务中,他没有和这些人产生交集,他们手中的咒具也不可能作用到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孔时雨顺手查到,山口家和禅院家订立婚约的时候,使用了和姻缘有关的咒具。
只是再深的信息,比如咒具的具体效果,孔时雨无法探知。
收到这份短信后,禅院甚尔对着后一条消息挑了挑眉,这个他倒是不知道。
至于前面的消息,不是咒具,也不可能是术式,还能有什么手段能做到这种效果。
难不成是命运在捉弄他。
禅院甚尔看着前方的中岛凛摩挲了两下手指,眸色渐暗,思维转了一个弯。
将近20个小时。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20个小时了。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远处的少女发现了他的身影,向他奔跑过来。
“甚尔!”
中岛凛声音让禅院甚尔回过神,目光定在她身上。
女孩轻快地在他面前站立,粉红色的裙摆擦过小腿,乖顺的像一朵被人捧在手心,怎样肆意揉捏都始终绽放美丽的桃花。
“你来接我了。”中岛凛笑着,擡头看他,脸上的五官更加清晰了。
“嗯。”
想着脑中刚刚闪过的想法,禅院甚尔闷声应了一声。
这下真的有些手痒了啊。
中岛凛看了眼禅院甚尔的喉结。甚尔的声音怎么了?
察觉了中岛凛的视线,禅院甚尔喉结动了动,转身握住她的手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暗地里用舌尖顶了顶牙根,禅院甚尔背过身,“回家吧。”
灵魂完整后,她摘下了红珠手链,她现在身体是温暖的了。
但是让她觉得温暖的是甚尔的手。
被拉着走的中岛凛看了看又被牵住的手,微微蹙眉,转瞬间又松了眉。
她在思考,她要怎么留下甚尔。
让他留在她身边。
现在她有了想法,美惠说的沟通。
这个简单的灵魂决定,试探一下他的条件。
向前走着的禅院甚尔不知道,让他获得了中岛凛爱意的是他的爱意。
因为他先爱上这个灵魂,她才能感觉到他。
如果他没有用灵魂爱上她,彻底沦陷,中岛凛永远无法回应他。
上车后,坐在副座上,中岛凛从礼品袋里拿出一个更小的礼品袋,再从中拿出给禅院甚尔的礼物。
“这个送给你,今天辛苦你照顾敦和惠。”
接过白色的盒子,禅院甚尔注意到中岛凛手里那个礼品袋上有尘土。
阿七腿上的袋子里还有东西。
“里面还有什么?”
中岛凛正看着袋子上的尘土抿唇,听到禅院甚尔的声音转头看他。
“是多肉。一种植物。”
中岛凛说着将袋子里装着的一小盆多肉展示给禅院甚尔看。
“聚餐结束后,送美惠回家的时候在街边的店里看见的。”
袋子里是一盆莲花状的绿色肉质植物,花心带了点粉色。禅院甚尔看了眼,不是多稀奇的种类。
“为什么突然想养这个?”
中岛凛将袋子放回腿上,小礼品袋也放进去,盯着袋子里多肉的莲花心看了一会儿。
她回忆起了那些记忆,对禅院甚尔说道:
“它像我的一个故人。”
禅院甚尔一顿,他记得阿七不是人类,还有多肉,这个故人不会也是成精的植物吧?
“故人?”
甚尔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事情隐瞒与不隐瞒问题不大。中岛凛的眼中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
“嗯,他是我负责看守我的人其中一个,叫萨。他的种族头顶有些像这株多肉植物。在我诞生之后,他是第一个和我说话,把我当同类的族人。”
她认为他们是同类。
“我们没有再相见的机会,所以我想养这个怀念他。”
她再回不到那个世界了,所能做的也只是凭借着相似的一角去回忆和纪念。
向前看,珍惜现在能够握在手中的一切,尤其要把握住每一个自己不想失去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萨在告别自己时所说的我会获得新生?
我会活下去。
想到这里,中岛凛笑了笑,紫眸盛着一抹车窗外的灯光,闪闪发亮。
萨怎么连这个都会知道,果然是全知全能吧。
那他会不会知道,她想要甚尔永远在她身边。
紫色的双眸擡起,眼中的神色似乎和平时并无区别,一样的干净澄澈,但禅院甚尔意识到了不同。
“我的回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现实里了。”中岛凛看向身侧的人,从怀念中脱离向他举了举手里的多肉,缓缓笑道:“甚尔,我能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再普通不过的夜晚,抱着一盆再普通不过的多肉,中岛凛向禅院甚尔说了一句再真心不过的话。
但就是这样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禅院甚尔心颤了。
前一秒他们在说植物,后一秒他突然就知道了阿七的过去,还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这样的转变好像一辆蹒跚前行,晃晃悠悠,时不时有了兴致才给四周景色分出一点注意力的马车,突然变成了在山川水域呼啸而过的火车。
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开始在禅院甚尔脑中快速跑过。
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只有快两点的时候,阿七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不同寻常。
一向两点一线的阿七突然开始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
他是知道以前阿七没和朋友出去过是因为她对这方面有误解。
当然禅院甚尔没有告诉阿七她对朋友关系的误解有多大,甚至阿七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发现这个误解,禅院甚尔功不可没。
禅院甚尔不会阻挡阿七探索这个世界的脚步,但若阿七对这个活动没有强烈的兴趣时,他不介意把阿七拉向自己这边,让她做自己怀中的宝物。
所以,阿七的朋友和她说了什么?
将手中的礼品盒先放起来,禅院甚尔看向阿七,视线近乎是要穿透阿七的胸膛看她的心脏,看她的内心。
并不锐利,只是存在感强烈。
莫名被甚尔用视线盯了好几次的中岛凛,歪了歪头,虽然很喜欢,但是甚尔今天怎么了?
生病了吗?
中岛凛瞬间皱了皱眉,想起昨晚禅院甚尔一身血的摸样,心脏闷闷的。
“我们先回家好吗?回家后我会找甚尔谈谈的。”
禅院甚尔还没张口问她发生什么了就见阿七从刚刚闪闪发光的样子一转眼变成失落的摸样,然后蹦出这么一句话。
在停车位聊天确实不怎么正式,既然阿七想回去说,禅院甚尔也不是非要在这里说。
将车子驾驶离开停车位,禅院甚尔眸光幽深,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