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沈岐黄,等你拿牌。
沈岐黄低头,擡手做了个“去吧去吧”的手势。
真拿你没办法。
俞梦再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思嘉也正回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于是逗她:“走路看路,郝思嘉,你要撞树了!”
思嘉猛地回头,发现面前是平坦大道,嗤笑一声,道:“你放什么屁呢俞梦。”
“我不喊你,你等会儿真的撞到树了也不知道!”俞梦拉过她,“哼”了一声。
晚一下课的时候,体委从别的班打听来了跳高最后的名次。
八班的体特第一,舒行知跳了第二,沈岐黄没拿到牌,是殿军。
俞梦观察了郝思嘉的神情,她今天一晚上都是这种“粉面含春”式的傻笑,估计同时被运动会和那个舒行冲昏了头脑。
就这点出息,郝思嘉。俞梦在心里笑,丝毫没有回忆起来自己因为某些人也别扭很久过。
但是郝思嘉这头脑被冲的有点太昏了。昏到俞梦凌晨一点打着手电和哈欠去卫生间的时候,居然还醒着。
俞梦是仗着运动会期间不用上课,熄灯以后偷偷躲在被子里用MP3看小说看到将近这个时间,郝思嘉是这个时间不知为何仍然两眼空空瞪得像铜铃。
她慢慢直起身坐在床上,幽幽一句“梦梦你怎么还不睡”差点儿把俞梦吓得魂都飞了。
“郝思嘉,我警告你,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了,”俞梦一面大喘气一面揉着太阳xue,确认了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是人不是鬼,“你搞什么啊?喜欢大半夜这样?”
“我睡不着嘛。”
“为什么?”俞梦不解,“你白天上蹿下跳喊得不够累吗?”
运动会体力消耗大,俞梦听见田圆和乔璇的床上都已经传过来一阵浅浅的鼾声了。她是夜猫子,可以为精神食量再抗一下。
“脑子就是兴奋嘛,睡不着。”郝思嘉“哼”了一声,补了一声,“我们班太优秀了。”
俞梦“啧”了一声,原本打算看破不说破,看郝思嘉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忍不住要直白地问问:“不止是因为我们班吧?”
郝思嘉愣了一会儿,呆呆问道:“什么意思?”
“六班那个谁,我知道了——”俞梦抱着手,点点头,语气戏谑,“你怎么喜欢这种的,看不出来啊?”
郝思嘉倒是大大方方,语气舒缓,慢慢反问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肖老板告诉你的?”
“又是?”
“合着有好几个人知道了?”俞梦晴天霹雳,目瞪口呆,“你把我和田圆放哪儿?”
“那肯定没有,子怀只是知道这件事,我还让她别告诉别人呢。她说说不定早有人看出来了。”思嘉无辜地摊摊手,指了一下俞梦。
意思是,你怎么现在才看出来。
荒谬,太荒谬了。
反将一军算给你玩明白了。
俞梦“呵”了一声,去扯郝思嘉,让她说清楚。
“你不厚道,郝思嘉。”俞梦扒在她床边,确认了乔璇睡得沉,开口逼问郝思嘉,声音虽轻,气势如虹,“你喜欢舒行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肖老板怎么比我们都要早知道?”
灵魂三连问,问得思嘉反倒扭捏起来,擡手轻轻打了她一下:“有你这么问的吗?跟审犯人似的。”
“我审什么了?”俞梦“嘁”了一声,“我这叫正常关心!判断判断你还有没有资格留在张起灵梦女的行列里。”
“那纸片人老公跟三次元还是不一样的。”思嘉道。
“张起灵和舒行同时掉河里你救谁?”俞梦丝毫不上道。
“小哥不需要我救啊你看不起谁呢?”
“那你就是要救舒行咯?”
“也不是,你别绕我。”思嘉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那是什么?你说清楚。”
“哎呀你别问了!”郝思嘉哼哼了一声,立即转过身去,“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你刚才还说睡不着装鬼吓人呢!”俞梦攘她
“哎呀!”郝思嘉攘回来,又转回去背对着俞梦,憋了好一会儿,才补了一句:
“反正我就是挺喜欢他的。”
“挺喜欢的。”
“为什……”
“你别问了,等运动会结束我们班积分登顶我再告诉你。”
说完空气就寂静了,夜太黑,俞梦看不见,但能想象出郝思嘉的脸在另一面微微泛红的样子。
“真出息。”俞梦轻轻哼了一声,又顿了一下,“明天,哦不,今天,你还要上女子三千呢,我怕你猝死在跑道上,你最好是赶紧睡觉。”
“我可不负责收尸,叫你那舒行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