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蕴被男人的口出狂言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啊,开学典礼那日,他早就什么也不顾忌地去找她,告诉京大所有人他在追她。
舒蕴轻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一点儿也不顾忌我的名声。”
霍景司蹙眉,不赞同,“是我死缠烂打地追你,怎么就败坏你的名声了?”
他一正经商人,怎么就影响她名声了?
“哼。”
舒蕴翘着脚丫,隔着衬衣挠了挠他的腹部的肌肉,“反正霍景司,你就是很坏很坏,真的很坏很坏。”
但是,又很好很好。
霍景司对她的很多爱,起初不见,又历久弥新。
最后那晚。
舒蕴躺在躺椅里,身旁是她记了十二年的男人,摇摇晃晃地喝着酒。
觉得世间美好也不过如此了。
不够圆满的是霍景司这臭男人记仇。
暖和够了脚丫,舒蕴拿出来,正想在自己的躺椅上坐好。
脚丫蓦地被男人攥在掌心,往上,顺势攀延到她纤细修长的小腿。
他们的肤色都很白,却因为男人脉络分明的骨节。
大掌卡在她纤白的腿上,而现出分明的差异。
在这更深露重的夜晚,带着浓浓的欲色。
停在脚腕往上,小腿偏下一点儿的位置。
他就那么攥着,不再动了,拿温热指腹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男人凝视她的眸,暗含的意味在这缱绻的夜里再明显不过。
发现舒蕴装傻,男人话音悠悠,不紧不慢,“听怀锦说,阿蕴觉得和我没有激情了?”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下来,砸在舒蕴呆愣愣的脑瓜上,“还觉得和我感情出了问题,怀疑我出轨了?”
“...”
舒蕴蹙眉,心里暗嗔,怀锦这个坏女人,又和霍景司告状。
柔软的脚心里充斥着被他手掌触过的温痒,舒蕴娇娇地向霍景司讨饶,“对不起嘛,是我误会了嘛。”
他要是早说,是在和景彦择怀锦筹备向她求婚和毕业旅行的事宜,她还能那么误会他嘛。
不顾舒蕴的反抗,只见霍景司直接起身将她捞在怀里,抗在身上。
舒蕴身子被整个调转,她愤愤地拍打他的肩,“霍景司,我说对了,你就是很坏,我看你就是想要睡我!”
才突然又提起这茬!
霍景司往卧室走的步伐轻顿,慢条斯理地开口,“宝贝儿,如果我不想睡你,”
“你不觉得才是出了大问题了吗?”
“...”听见霍景司说的话,舒蕴倏然哑口,这臭男人都t在说些什么!
舒蕴拿脚踢他,她要的不是一直想睡啊!都不给人休息时间的。
后来这晚。
所有的未来都足够清晰,足够美好的这晚。
舒蕴被臭男人欺负得哭唧唧。
在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痕迹。
到最后,深浓的黑夜,他们又辗转着回到床上。
舒蕴的嗓音已然哑了,蔫蔫得葱白的手指根本提不起一分力,只能任人摆布。
男人忽然一下的动作让她止不住地嘤咛出声,耳边是霍景司事后算账的询问。
“还够激情吗,嗯?”带点儿磨人的哑,微喘着,磨得舒蕴轻轻颤动。
舒蕴:“...”
呜呜呜,她以后再也不要和怀锦分享小秘密了。
...
毕业后,霍景司陪舒蕴开启了她的毕业旅行。
这场毕业旅行,最开始是霍景司根据怀锦提供的舒蕴的爱好,参谋怀锦和景彦择的意见策划的。
后来舒蕴知道了,稍微调整了下。
加了很多霍景司去过的,在他人生经历里的,而她还没踏足过的地方。
国内有很多舒蕴以前和怀锦说过想去旅游还没去的景点。
他们计划从国外回来再去。
先去国外,而第一站,舒蕴选择了纽约。
她没怎么出过国,选择纽约的原因是想看看霍景司曾经待过那么久的地方。
霍景司高中出国后在纽约待了七年。
正好是离开山区小城后,他们相遇前的那七年。
乘私人飞机到了纽约,第一天舒蕴想去逛霍景司的母校。
来到对于自己全然陌生的校园。
舒蕴不知怎的,就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儿,便问霍景司,“所以你和闻筠,真的是七年同学啊。”
没想到舒蕴冷不丁提起这茬。
霍景司默了会儿,“...嗯。”
舒蕴装模作样地“哦”了声,“七年这么久哦,你都没对人家动心。”
“啧,霍总还真是,很难评。”
这人都没有青春期的嘛。
呵。
霍景司那几年,对恋爱还真的没什么想法。
看景彦择身旁一个接一个地换,不时还有女人哭着去找他,只觉得麻烦,又矫情。
男人转头看向舒蕴,清俊的眉眼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或者也不是对恋爱没想法,是人不怎么对。
他从烟盒里拆出根儿烟点燃,放在唇中轻吸一口,眯眸看着氤氲在两人之间,往四处散的烟雾。
片刻,才懒散着点头,应了声儿,“嗯,然后回国第一眼看见某个小姑娘,就动心了。”
“哼,”舒蕴晃他的手,红唇微扁着控诉他,“你现在再说这些,也不算数。”
谁让他后来那么伤她。
“不过霍景司,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
舒蕴轻轻抚上霍景司胸前曾经为她受过伤的地方,时隔快三年,那里的伤疤已经变得很淡。
“你当初去临岛救我,受伤后和我说的那些话。”
她后来一直没怎么认真问过,因为觉得,她都那么喜欢霍景司了。
霍景司的真心也毋庸置疑,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好纠结的。
世界上永远都有一些爱人,中间再多的误会纠缠怎么办呢。
在他那儿跌过再多的跟头,又怎么样呢,还是只想和他。
是只见一眼,就知道,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对方的那种。
宿命。
“所以,”舒蕴心间又开始漫上好奇。
问他,“除去你都不记得的山区小城,那天在旗袍店,你早就在会所楼上看见我了?”
此时的天空已然浮起一片淡淡的青黑。
校园里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们走走停停,身旁是开着各种应季的花朵的花坛,花坛的高度正好到舒蕴胸前。
舒蕴话音刚落,却见霍景司骤然扔了手中的烟,擡手轻轻捏她的耳垂。
忽然地一下,在舒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将她抱起来,箍着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搁在了身侧的花坛上。
惊扰得舒蕴吓了一跳,她双臂下意识挽上他的后肩,这个角度,低着头看他。
正想嗔他,却见男人唇角含着细微的笑意,看着她,也不说话。
霍景司又是这么专注地看着她。
怎么办,即使两人重新在一起的时间已经长达三年,舒蕴还是被他看得羞赧不已,心跳不听话了,变得凌乱不止。
“霍景司。”舒蕴轻声唤他。
“嗯?”
舒蕴还是没忍住,脸颊红红,“你不要这么认真地看着我...”
霍景司笑了下,手背碰碰她的侧颊,“不看你看谁。”
霍景司撂下这么一句话。
然后舒蕴就看着男人长腿往后撤,再一次单膝跪地,他的手里捧着崭新的戒指盒。
打开,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硕大的蓝色钻石。
舒蕴最喜欢蓝色,她身边的人也都知道。
舒蕴的眼睛顿时又不听话了。
似乎她可以拥有人生中的第二次,同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爱的男人的求婚了。
然后舒蕴就看见霍景司神情郑重。
清隽嗓音落在耳边,顺着徐徐的晚风,落在这周围的每一处。
“阿蕴,我替五年前,二十五岁的霍景司,请求你,”
霍景司望着她的眉眼和那晚没什么不同,比很多年前的要认真不止十分,“等一等他,原谅他尚未反应过来的真心,可以开心地嫁给未来的他。”
“霍景司,”
舒蕴擡手抹掉沁出眼尾的泪花,“你怎么这么坏。”
怎么可以准备这样的惊喜。
她一双泪眼瞪他,“你这个坏人,就是想让我哭。”
又一枚戒指戴在舒蕴的手上。
霍景司起身,轻揩她的眼尾,“哭什么,这么大人了。”
“但是在我这儿,”男人话音一转,“以前我教你很多,教你坚强,教你成长。以后有我在,你可以继续做个小孩儿。”
...
后来他们又去了伦敦,巴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霍景司在每一次舒蕴猝不及防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单膝下跪,和她求婚。
他捧着各式各样的戒指,和她求了许多次的婚,舒蕴也答应了他很多次。
好像要弥补她在他那儿曾经因为他不婚的态度受过的伤。
但其实那些伤,早就愈合了。
被霍景司所治愈,在知道她也是他的唯一之后。
...
最后一站是国内有名的雪山。
舒蕴永远都记得这天。
迎着雪山之巅,看见日照金山的那一刻,霍景司站在舒蕴身后。
似乎听见男人唤她名字,舒蕴回头,转眼便看见男人单膝跪地,“舒蕴,最后一次向你求婚,嫁给我。”
舒蕴忽然笑起来,轻盈的身姿落到男人怀里。
他接住她,又将她高高地抛起来,再重新落回到他怀里。
日光眠于雪山,他永远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