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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案发后第十天/出事(2 / 2)

张朝恼恨,“他们不是被我耍,因为你就是凶手——”

李舰笑,“你这个傻子,被真正的凶手利用了还不知道,你父亲死了,真凶逍遥法外,你就是最大的帮凶。”

张朝气急,“你他妈放屁——”

李舰笑得更恶劣,“你个傻子,你父亲见你这样,他死不瞑目。”

张朝疯狂地踹李舰,李舰躲开,黑咕隆咚的夜色下只传来声嘶力竭的铁门吱嘎声,和铁链碰撞声。

张朝道,“我去你家那天晚上,你就知道我父亲死了,说什么心脏按压,我不信。”

李舰道,“我承认,你勒索我的时候,我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但我当时以为你是凶手。”

张朝道,“可你扣下我的学籍档案。”

李舰道,“因为我不能让你走,你拿住我的把柄,勒索我一次可以,但是有一次就有无数次,我必须想办法,停止那一切。我要怎么应对?难道我要杀了你吗?当然不可能,但我不愿意拿钱养你,所以我只有一个办法——也拿住你的把柄,像当年你父亲一样。我以为你是杀人凶手,所以我想找到你杀人的证据,这样我今后才有主动权,或者把你送走,或者把你交给警察,或者还有其他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总之,这对我有利。所以我以校长名义,拿了你的学籍档案,我想试探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后来,我告诉你尸体在水泵房,也只是想试探你。”

张朝道,“放屁,你一定又在骗我。”

李舰道,“警察做的实验是科学的,他们放了我,还不能证明这一切吗?你还是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是怎么成为真凶的帮凶的吧。”

张朝仿佛被那板斧劈中了一般,眼神涣散起来。

李舰道,“咱们三个,到底谁最恨你爸,你还搞不清楚吗?”

张朝的目光渐渐移向姜暮。

姜暮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个人,一言不发。

李舰小声说,“那晚,我们确实在打更房,我被姜暮刺伤后,打更老头救了她,我威胁打更老头时,姜暮已经跑了出去,我随后追了出来,就发现了你爸爸,当时他的脖子还喷着血,人还没死透,如果凶手不是姜暮,还会是谁?”

姜暮震惊,摇头,“不……不是我——”

李舰笑,“你还装什么无辜。”

李舰一把攥住姜暮的手腕,把她拖到张朝的面前,按住她的头,让她的头和张朝的脸凑到一起,“你好好看看这个女生,你看看她眼里的恨,你想想她为什么带刀?你觉得她会只恨我一个人吗?她恨你爸,恨他十年前不让她告诉父母,更恨他饭局上要无情公布这件事,他恨你爸再次利用她,是她杀了你爸,你该杀的人是她。”

张朝的手软了。

李舰攥住张朝的手,“你现在就杀了她,为你爸报仇。”

张朝混乱了,神色迷茫,李舰骂他,“你还不动手?”

张朝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报警吗?就算她是凶手,你刚刚那些话,也足够证明你有罪,也要进监狱。”

在此之前,他也曾摇摆过,毕竟那晚饭局张文斌很反常,姜暮也很反常,他也曾怀疑过武芝华杀父亲的动机,也曾怀疑过李舰和姜暮的杀人动机,怀疑是不是姜暮也上过山,所以管她要剔骨刀,他知道只要他要她一定会给,除非那刀已经成为凶器,她却说剔骨刀已不知去向,他更加怀疑,可是她说没有上过山,他便相信了。难道真相真的是……

李舰道,“你去报警又能怎么样,她有精神病,又是未成年人,且你爸爸犯罪在前,她杀人在后,能判几年?而你呢,会因为你爸犯罪,永远无法通过政审,你的国家队的梦就破灭了。你杀了她,至少还能报仇。”

张朝看向姜暮,姜暮拉住张朝的手,“我不懂……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我不是凶手。”

姜暮摇晃他,想让他眼里正在扎根的恨动摇,可是他不理她。

姜暮解释,“那晚,我跑出打更房后,你爸爸真的已经死了……”

“放屁,就是你杀了人。”李舰打断她道。

“不,我没有——”姜暮带着哭腔。

李舰道,“张朝,是她毁了你们一家。”

他们愤怒,却又压低声争辩着,可是却在张朝心里激起地震一般的怒意。

这时,李奶奶和李煊赫朝这边走来。

就在刚刚,李煊赫下车后陪李奶奶上楼取东西,李奶奶盛了鸡汤,又把新买的产妇坐月子的被褥打包好,由李煊赫背着下楼,却没见到李舰,直到听到这边的声音。

李煊赫见李舰被铐了起来,冲了出来,一下子扑倒姜暮,要抢走姜暮手里的钥匙,姜暮情急之下,举手扔进了围墙内,墙内是一片荒草,这下想找到钥匙就难了。

李煊赫猛推了姜暮一把,“你要把我爸怎么样?”

李奶奶颤颤巍巍走过来,拉住李煊赫,李煊赫窝在奶奶怀里,被气哭了。

他从小就讨厌姜暮,现在他更更更讨厌。

李奶奶好半天才搞清状况,声嘶力竭道,“作孽啊,作孽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不想好好活了吗。”

张朝不知道突然怎么挣脱开手铐,他拿着墙上的竹签子便朝李舰扎去,“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所有人惊呆了,李舰抓住张朝的手,可是竹签子却距离他的瞳孔只有一公分。

李奶奶惊惶拉住张朝的手,扑通一声跪下,“你放了我儿吧。”

张朝的手抖,懵了。

“你不能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杀她的孩子啊,你也不能当着一个孩子的面杀他的父亲啊。”

“但他杀了我爸。”

“他没有,他真的没有。”李奶奶嚎着,“你李叔叔是个好人,小时候他还抱过你,给你买过糖,你都忘了吗?你的名字还是他给取的。”

李奶奶拽着张朝,李煊赫怔在一边。

就在这时,一个披着校服的人出现在黑夜里,没有人发现他,只有姜暮。

李奶奶和张朝仍然在嚎叫,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校服人用校服蒙着头,看不清脸,他轻而慢地靠近李舰,陡然举起手臂,重重地锤下,李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见他的皮鞋下,一指厚的血逐渐漫过稻草和泥水,朝她涌来,滚烫滚烫的鲜血。

李舰的身体如一摊泥一样,顺着校服人的手缓缓瘫下来、流下来,整个人堆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