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那一下是什么意思？”
唐若瞬静默良久之后，才声音异样地问。
“唐老师刚才不是说给我奖励的吗？”
李此时额头抵着门板，嗓音低至模糊。
唐若瞬闻言又静默了一阵。
然后，唐若瞬把李此时缓慢翻了过来，面对着面。
李此时油然而生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硬着头皮承担后果的悔恨感。
她刚才异想天开想要唐若瞬的拥抱作为奖励的时候，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信心？
李此时已经无法直视唐若瞬，一脸冷漠的样子，侧过了脸。
这时，唐若瞬擡手拉开她的拉链。
“吱——”
拉链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清晰而突兀。
李此时情不自禁眼底红润。
很快，李此时身上的棉服脱了下来，棉服在唐若瞬手中应声落地。
唐若瞬转手又脱下自己身上蓝灰色羽绒服。
纯白的浴袍领口敞开，经过锻炼的身体赫然眩目。
接着——
唐若瞬把蓝灰色羽绒服披在李此时身上。
“这才是奖励！”
唐若瞬松了一口气。
李此时猛然一怔。
什么？
唐若瞬为了送她一件衣服，竟然打着音乐即兴的幌子，就是因为……因为她那可怜可悲可叹无聊无用无奈的自尊心。
李此时心里冷笑一声。
她笑自己。
怔了片刻，李此时把两只手臂伸进袖子里，试了一下长短。
“正合适。”
唐若瞬十分惊愕地道：“你，收下啦！”
“不是给我的奖励吗？”李此时语调平淡。
唐若瞬挠头干笑，道：“还以为你又要记在账上呢！”
李此时淡然一笑，道：“不过是一件衣服，我为什么不能坦然收下？——什么时候买的？”
唐若瞬理了理李此时的衣领，道：“晚上吃饭那会儿买的。”
李此时低头打量身上的衣服，道：“颜色也很衬我的肤色，唐老师，你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我很喜欢。”
李此时一反常态的性格，让唐若瞬反倒不适应，道：“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开朗了？”
李此时擡起头来，灿然一笑：“这样不好吗？”
唐若瞬立即捂了一下心脏。
他第一次见李此时这种表情，有一种拨云见日的豁然开朗。
仿佛卸下全身防备，用最柔软的地方，撞击唐若瞬的心，却是致命的一击。
唐若瞬霍地双手抱住李此时。
李此时的脸，埋在唐若瞬胸前，倾听他沉重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唐若瞬吻了吻李此时的头发，情难自禁。
李此时不想此时此刻就与唐若瞬发展成一种不可挽回的亲密关系。
再者，她不能不顾唐宋的警告。
他是老师。
她是学生。
他们还不能……
“唐老师，你今天的舞蹈好像与以往不同，技术技巧上有力量的展现。”李此时转移话题。
唐若瞬顺水推舟松开李此时。
他说过不在李此时成年之前碰她。
“我的舞蹈没有固定风格，一般根据音乐情感和个人感悟决定。”
李此时吐露心声：“我的舞蹈似乎比之前有了质量上的提升。”
道：“那是当然！”唐若瞬轻笑，“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有了信心，打心底里高兴的吧？”
李此时点头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我一直无法认清自己，姚文研的评价算是醍醐灌顶！”
“你说什么？”
唐若瞬突然一脸震惊与不可思议。
“我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你都找不到自信，怎么那姓姚的三言两语，你就相信啦？”
“……”
李此时一懵。
唐若瞬太突然了，她毫无防备。
唐若瞬气急败坏，托腮自言自语：“那姓姚的是不是别有用心……”
这话听着耳熟。
李此时哭笑不得，连忙道：“唐老师，我真的要走了！”
李此时逃跑似的离开唐若瞬的房间，回到宿舍，已无睡意。
便整整一晚上，复盘心思。
天亮时，她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与他在一起的那个可能性，显出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