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太医:“……”
好肉麻,几年不见岑无痕是不是被边疆的沙土吹坏脑子了。
“反正哥你和爹在外面拼死拼活。”岑旧道,“我当纨绔就好了啊!”
岑念:“……”
岑念:“岑远之,伤刚好就不要找抽了。”
话虽是这么说,青年还是下意识抱起小孩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朝着小李太医告别道过谢后,就这么一路低声哄着弟弟朝外走去。
小李太医:“……”
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才脑门上蹦了几个问号。
不是,小公子伤的是脖子不是腿吧?!
岑无痕果真是宠他这弟弟宠得走火入魔了吧!
*
回到院中时,正好遇到从宫中回来的岑平远。
平远侯看了一眼岑旧,纳闷道:“你怎么还没走?”
岑旧:“你是亲爹吗?!”
而后,少年头上就被不轻不重地呼了一下。
平远侯冷笑道:“我倒希望不是。”
随后他又看向旁边的嗑瓜子看戏的岑念,一巴掌又扇在了大儿子的头上。
岑念:“?”
岑念:“打他就行了,干什么打我。”
“你知道今天太医院传了什么流言蜚语嘛!”平远侯简直想把这两个便宜傻大儿一起打包卖给别人,“小公子因为烧伤哭哭啼啼,娇气得要命,而那世子爷好似是个宠弟魔,竟是大材小用,红了层皮就要李院正去诊。”
当时小太监把这当笑料告诉皇上时,和几个同僚下属一起坐在/>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平远侯,“哇”了一声。
“哇个屁!”平远侯嘟嘟囔囔,“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我呢。”
偏偏这两个便宜儿子完全没有悔改之心。
岑旧大言不惭:“我就是娇气,有本事咬死我!”
“他们岂能这般捕风捉影!”岑念道,“远之那伤分明严重的很!”
平远侯冷笑:“哈,不等我回来就好得无影无踪的重伤,好样的。”
他再次一巴掌呼在了大儿子的头上。
“都是你给他惯的。”
岑念:“……”
岑旧:“……”
“行了,收拾收拾,”平远侯道,“马车在府邸外面等着呢。回家了收着你那点小性子,你哥不在家,我看你招惹你娘了谁给你兜底。”
岑念闻言,立马护犊子道:“爹,让弟弟留在这吧,反正总归也就半个月的事。”
平远侯阴阳怪气:“留在这让你天天抱着脚不沾地啊。”
岑念:“……”
他哪有他爹说的这样腻歪。
懒得离宠弟狂魔的大儿子,平远侯直接提溜起岑旧的后衣领,将少年从院子一路提到大门口,在街上一群围观看热闹的行人眼里把少年塞进马车里。
“安生点。你娘发火起来,连我都怕。”平远侯告诫道。
岑旧:“爹,妻管严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
平远侯:“那又怎么了。”
男人说着,便要放下马车的帘账。已经不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却好像不会老一样,容貌还是俊朗万分,除去周身在沙场搓磨出的气度,哪怕说他是个刚及冠的或许都有人信。
岑旧盯着父亲,却一瞬间非常陌生,好像……许久未见一样。心里面宛如有个踩空了的小人,猛然旋上了一股失重的恐慌,令他下意识拽住了男人的袖子。
“干什么?”平远侯嫌弃道,“我不是岑无痕那小子,不吃你这一套……”
他突然顿住了话音,眸中映入少年一双含泪的桃花眸,尚未长开却已貌美的稚嫩脸上茫然却又有着一股让人心惊的委屈。
“怎么了?”平远侯下意识声音一沉,“京城有谁欺负你了?”
岑旧摇了摇头。
少年也说不清楚刚刚一瞬间蓦然涌出来的酸楚是何缘由。
男人还在耐心询问着岑旧,声声关切。
虽然他总是说都怪岑念这个当哥哥的太过溺爱岑旧,才让小公子这般娇气,男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只要少年脸上露了一丁点委屈,便紧张得好似天塌了一般。
“谁欺负了跟我说。爹帮你揍他。”平远侯信誓旦旦地说道,而立之年了犹然傲气。
少年:“……”
少年摇了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没什么,忽然有点想爹了。”少年低声道。
可是为什么呢?
汹涌的思念就好像阔别了数年,滔滔不息从少年眼眶化作泪水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