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贱民,欺压牛马,这才是上位者们该干的事情。
如果上位者中出现了某个不合群的人,那么他就无法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我们都在欺压贱民,你,为什么要特立独行?
不可否认,大部分的官吏互相扶持,一同欺压百姓,掠夺财富。
但同样也有一些凤毛麟角般的清流不屑于此。
赵琰,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赵琰并不受青州官员系统的待见,至少其余几位郡守、国相,都不太待见他。
水至清则无鱼,赵琰这汪清水,同时也影响了他治下的官吏。
无论这些官吏是否都心甘情愿地当清官,但在这位上级的影响下,他们不得不当清官。
事实证明,想要让一个地区出现清一色的清官,就需要这些人的上级也是清官。
赵琰很苦。
自从担任青州牧以来,他的权力范围仅局限于齐国和北海。
一万来人,如何能够和田楷他们争锋?
若非田楷他们看赵琰没有其他心思,估计都会联合起来干他。
“赵使君。”
“容我说句话。”
“你为官清廉,体恤百姓且不谙兵事,平原相田楷乃是公孙瓒的部将,他麾下兵强马壮,大将军必定是容不得他的。”
“如今,大将军率军征讨袁绍兄弟,而徐州、青州就成了重中之重。”
“此前公孙瓒曾与袁绍合谋,田楷必定有所动作,这时你若不摆正态度,怕是会为自已引来祸事。”
荀谌捋了捋须,恐吓道。
“途经济南的时候,我曾听闻田楷貌似正在调兵遣将,怕是有什么密谋啊。”
一旁的阮瑀附和道。
“这...我...我该如何是好呢?”
赵琰被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道。
天可怜见,他只想安安心心的在青州当个好官,然后和青州的名士们讨论经史,最后在凭借经学名气评个大儒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已求的东西。
有人求财、有人求权、有人求享乐。
而赵琰只求名。
财、权、享乐这种东西不过是旦夕间便可获得或者毁灭的东西。
反观名声也只有名声,能够流传千古。
“使君,莫不如将青州献给大将军。”
“天下间唯有大将军无人能与之抗衡。”
荀谌拱了拱手,正色道。
“明公,这件事我认为还得观望一下。”
“青州虽然势力庞杂,但我们与田楷一直相安无事,不如去问问他?”
邴原担心赵琰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连忙劝了一句。
“问一问也好。”
许邵笑着点了点头,很是认同邴原的话。
“今天之田楷,明日之李楷罢了。”
“青州富庶,赵使君又不谙兵事,如此天下诸侯岂不视之如肥肉,谁不想咬上一口?”
荀谌轻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微冷的嘟囔了一句。
“友若。”
许邵皱了皱眉,回头唤了一声,提醒他注意言辞。
“子将不必动怒。”
“老夫觉得友若之言很是在理。”
“今天就算田楷不领兵来犯,明日还会有其他什么楷。”
“老夫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有心保住青州,我也没那个能力。”
“不知诸位觉得,我该如何上表?”
赵琰苦着脸问向荀谌等人。
“只需上表称臣,并将这些年的赋税补齐,朝廷便可知晓使君的心意。”
“另外,还需结交冀州牧秦贲,与其联合讨伐田楷,并震慑其余诸侯,如此,使君方能保住青州啊。”
荀谌立即出言说道。
“不仅如此,以大将军的脾性。”
“赵使君不仅可保无虞,日后或可调入京师,拜为三公。”
许邵捋了捋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