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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2 / 2)

她迅捷避开,喊了句:“快躲!有埋伏!”

即便她速度再快,海松等人的保护再到位,可架不住袭来的人如影子一样快,眨眼间就从密密麻麻的交错杂枝中现身,毫无善意地带着冰冷的武器从天而降,朝着队伍一袭人疯狂袭来。

来人不少,将一行人包围在中间,看架势想要赶尽杀绝。

安阳侯当机立断朝着刺客稀少的方向并发了五支喂了毒的箭,随后跃下马,狠狠拍了马臀,让它带着檀氏朝着豁口处疾行而去。

“馥迩!护夫人先走!”他下令一般对仍在马上的姜馥迩喊了句。

原本打算参与作战的姜馥迩闻声回望,就见安阳侯的马疯了似的奔来。她随手转动手间软钺,轻施内力骤然跃起,变成一道锋利的旋风,朝着围向檀氏的黑影劈砍去。

眨眼间的功夫已是腥风血雨,残肢断臂。

面对死亡的威胁,竟生生被她抢了条活路出来,惨不忍睹的景象间,就看一道纤弱的身影立刻跃回马背,紧追上安阳侯那匹奋力狂奔的马。

顾不上身后危机,姜馥迩只见檀氏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她立刻追赶上前,刚好在檀氏坠马之际,捞了她一把,护着她一同栽倒在地。

“夫人?!”

姜馥迩又惊又急,惊的是她松了紧握着马鞍的手,急的是此刻无路可退。

“你去帮他们!别管我!”

檀氏额头擦伤了些,眼底泛着红看向刚跑出的密林。

“夫人不必担心侯爷!毕竟还有海大人和侍卫!我们先行才能解了侯爷后顾之忧!”

姜馥迩试图将她扶起,两手抵在嘴中吹了个召马的口哨。

可檀氏哪愿意走。

安阳侯身子未愈,赶上那么多身手不凡的刺客,他和海松根本不是对手。

此刻让她独自逃亡,她去哪??

阿媛不知所踪,恒儿还在西梁,丈夫也遭遇危险,她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馥迩,你去帮他们!我一个妇人,对谁都造不成威胁!”

檀氏前所未有的焦急,语气带着哀伤和央求。

姜馥迩左右为难,她不可能抛下她一人不管不顾,可就算杀出条生路又如何?

看身手,来的人该是训练有素的纳达无疑!

“走!”姜馥迩硬将她拖拽起来,拉着向前走,“夫人待我恩厚,我不能把你一人丢在这——”

可惜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的羽箭已抵达跟前。姜馥迩翻身一跃,刚好将羽箭挡开。

她将檀氏留在一棵还算粗壮的巨树下,让她暂且避身,自己则迎向密林里陆续追来的暗卫,一时间以一对多,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这些暗卫似是得了指令,对她大肆攻击却不伤她分毫,可紧密的招式依旧让姜馥迩毫无喘息余地,就连还手都已变得吃力。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良久,直到有人终于失了耐性,朝着她同时甩来几把飞刃,才终于击垮她最后的防守,跟着被削断的树枝一起跌落,狠狠砸进厚厚的积雪里。

但姜馥迩没想过放弃。

她翻身就是接连几下回击,也不记得削掉了谁的肉和手指,却在将要起身时被埋在雪里的铁网兜起,就此被束缚在再也挣脱不开的柔软牢笼里。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功力还是如此出神入化!”

文真不知从哪出现,走到吊在半空的铁网下,得意地看着她逮到的猎物,手里擦拭着刚刚接回来的几把飞刃。

“你怎么会找到我?!”

姜馥迩愕然,还以为这些暗卫是冲着安阳侯去的,却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

“馥迩就是不乖!可不像你那些师兄师姊们让人省心。”文真说着,指了指姜馥迩腰间那枚血玉,“它和玉钥匙皆是神灵岛下挖出来的冰梅玉,也同样沾了那么多古巫的血。”

姜馥迩恍然大悟,怪不得文真并不急着寻她。

即便她将血玉留在前几日栖身的杂院内,文真也早能做好眼下的安排了。

原来,她们一直在这条路上守株待兔,等着她们自己送上门来。

“是因为我?!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寻?!”

姜馥迩拉着铁网的手背划的到处都是血口子,可她心急如焚,生怕文真害了谁。

“嗯。”文真淡漠的很:“上元就要到了,我还发愁去哪找你呢!馥迩就这么跑了,真是该罚!”

知道文真惩罚的手段,姜馥迩担惊受怕地看向她身后那棵粗壮的巨树,如同年幼时的认错求饶,想也没想跪在丝丝如刀的铁网里。

“馥迩错了,师母撤走所有人吧!馥迩不跑了!也跑不了了!!”

“将来不跑自然是好的,但你跑都跑过了,罚的也是这一次。”

文真将飞刃别在腰间,语气冷淡极了,“若你事事都按着我说的做,也不会连累这么多人,是不是?”

想到五师兄的惨死,柔黎重伤的绝望。

姜馥迩顾不上浑身上下传来的割痛,像个承认了罪行的犯人,歇斯底里地恳求着文真的饶恕,“师母!师母别伤害别人!!馥迩真的错了,真的错了!!”

看她一张花容月貌,在铁网子里碰的头破血流,文真有点心酸,却仍发现了端倪。

“馥迩真喜欢上邶家那位大公子了?可惜,卫王和他有仇,如今捉了一窝儿,我怎么能忤逆圣命?!”

话音刚落,文真身后就袭来一阵风,随之而来的便是朝她心口刺去的一记重剑。

可文真反应太快了,她下意识机警躲闪,回身便与来人缠斗起来。

但来人气运已尽,每每出手都力不从心,甚至连致命的几次进攻也变得空虚,才叫文真寻着空,从他身后狠狠补了一刀,直戳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