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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2 / 2)

“但这尸骨又是什么人的呢?能有这样的效力,压得住如此妖邪之物?”

邶恒再次将铁锁从水中捞出,手臂绷紧的肌肉线条不难看出他费了不少力。

“不知,但我很快会找到答案。”

姜馥迩没再继续问,而是看着邶恒将铁链拴在岸边一个巨石上,而后又在那附近搅动一块凸起的石棒,与此同时原本静逸的湖中传来巨大的水流声。

没过多久,平静的湖面逐渐泛起层层叠叠的浪花,而后水浪翻滚向两侧裂开,直到露出一个棺材似的木箱。

邶恒手中石棒刚好在木箱靠近岸边时“咔”地一声卡在某处。

他走近木箱,在靠近自己的一侧摸了一圈,直到按住一个小凸起,才使眼前的箱壁突然打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间。

示意姜馥迩拿来火折子,邶恒这才小心翼翼照亮箱内,弯身观察其中有无危险。

“这也是听村民说的??”姜馥迩不免因邶恒的举动感到疑惑,换做是她也不会想到水下竟有这种东西。

“湖边莫名其妙立着块巨石,难不成是摆设?况且上面还有诸多铁物磨损的痕迹。”

姜馥迩的确以为是摆设,甚至还以为是块石碑,只不过她并不理解邶恒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探知真相。

于她而言,刚经历过生死存亡,目下只希望能平平安安走出去。

“大公子在找什么?何不趁现下赶紧逃出去??”

邶恒动作并未停下,上半身已探到箱内。

“我只是想知道九年前那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最后下场如何?”

闻言,姜馥迩反倒觉得莫名,“方才大公子不是说那姑娘重病死在路上了吗?”

“话虽如此,可我不信。”邶恒的语气怎么听都带着坚定的决心,“我不知道福娘怎么和你说的,但这说法显然有漏洞。”

姜馥迩也蹲下身来,看着邶恒在木箱里认真摩挲。

“会有什么漏洞,衣着破烂的人招来厄运后被驱逐,不是很正常?”

“九年前,夏老大家里还只有一个单层小屋,那时候行旅借宿只能栖在客房中,但是他说当晚借宿的人有四个成人和一个少年。那个屋舍你也看了,火炕上睡两个人还尚可,五个人不觉得太局促么?”

姜馥迩也回忆着福娘跟她说的,“你怀疑他说谎?但也许是几个人轮流休息呢?”

“不会,因为夏老大说,四个人对小姑娘格外礼敬,不似同路的伙伴,倒更像主仆。”

这点姜馥迩不会听说,因为知晓此事的唯有那日接待少女的夏老大。

但这样的暗示却让邶恒心中越发不安,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映入尾随他多年的黑衣人的影子。

他们也对他那样毕恭毕敬,更甚至可以来无影去无踪。

邶恒眸色暗了暗,继续道:“后来被驱逐,即便那姑娘重病而亡,盘溪村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除非是死在仍被他们驱赶的路上。换言之,距离定不会离盘溪村太远,否则村民又何必冒着风险去呢?只要不触犯村民的利益,那些行旅去哪,什么下场又有什么重要的?”

姜馥迩认可这个说法,即便是求财,也没必要这般跟随。

邶恒从箱子里钻出来,手指拈了拈,“更蹊跷的是,听说跟随少女的几个人也因此逃跑了,只将少女尸身孤零零丢弃在山林里喂了野兽。”

“大公子是觉得留在山林喂野兽这事奇怪吗?”

“病死在路上是村民所见,留在山林喂野兽只是后来猜测,实际上那小姑娘的尸身后来就消失不见,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她被野兽叼走了吧。”

“试问,一个身有重疾随时会病死在路上的主人,又是如何让四个壮年对自己死心塌地一路护送的?若没有合理的解释,这些所谓忠仆又怎会在她死后连草草掩埋的事都不愿做?而是甘愿她曝尸荒野?”

“或者被埋在了无人发现的地方?”

“除非带着尸身离开盘溪村的范围,否则这个布满阵法的地方可不会让谁轻易动土。你在暗道中通行必然不觉,实际这尸骨遍布的范围大极了。”

“所以大公子觉得这小姑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控制这些人?”姜馥迩猜测。

邶恒会心一笑。

“就像郤博彦身上种的血蛹一样,只怕她小小年纪捏了人性命才能得到如此待遇吧?但这样的法术可不是一般人能施展的,就连子书彦从那样的高人也是修了多少年才攒够的内法。”

因他这么说,姜馥迩忽然就想起暗道壁画上的一幕。

火光冲天的黑暗当中,一个巫师举着个嗷嗷待哺的瓷娃娃,从一团团弯弯曲曲的棉絮中踏火而来。

“大公子是怀疑,那个小姑娘并没死?而是想借此留在这??”

邶恒蹲跪在木箱旁,敲了敲箱壁。

“进去再说。”

“啊?”姜馥迩一惊,看着近在咫尺的密闭空间,不免心下拒绝,“大公子这般鲁莽,恐怕会送了命的!”

邶恒将未掸净的手指伸到姜馥迩面前,“这木箱外应是涂了特殊材质,箱内竟然滴水不漏。若是久无人用,里面多少也该有潮臭,可你瞧我发现了什么?”

姜馥迩凭着火折子的光亮勉强辨认出他手中捏着的竟是一片新鲜的树叶,覆在鼻尖甚至还能闻到清新的香气。

“这木箱内并无腐臭或血迹,看其中整洁如新,倒像是用来运送东西的载体。”

见姜馥迩不动,邶恒自顾自爬进木箱,在里面发现关闭箱门的机关扣,只不过箱门一关才看到箱壁忽然被点亮,光可见人的箱壁内竟显现出一些绝美的图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