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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戮三界(小修26)(2 / 2)

趁机,柳青芜带着书祈珒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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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尘面前,晏无邪也不堪一击,要不是及时躲过,轻尘只怕是会将他一剑封喉,最终只划破了他半张胸膛,再被一脚踹翻在地。

晏无邪捂着伤口,强撑起身,一道肋骨已被斩断,血液不住流淌,疼得他龇牙咧嘴,眉眼都止不住跳动。

轻尘当真是不顾旧情,奔着让他必死的决心,晏无邪看着满宫内的禁军,皆一片颓势,恨不得弃甲曳兵。

手中的剑被斑驳血迹玷污,轻尘蹙眉嫌恶,随即,万分怜惜的屈肘,抹净剑身上的鲜红。

“青阳禁军三十万,三十万禁军拦得住宋弋清,却拦不住我,因为宋弋清心软,不忍徒增杀戮,但你猜,这三十万人中,在我手下,又能有几个活口?”

晏无邪擦拭着嘴角涌出的血液,仰望着半空之上那人,他冷桀,却又如此自若,周遭死寂在他眼里,不过迎风而起的草木,激不起他半分涟漪。

晏无邪虽不甘,却也不想叫人白白送死,下令道:“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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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种屠遍三界的消息传得世人皆知,九州动乱,人人提心吊胆。

就连身处凌霜谷的宋弋清等人也不例外,是落渊来报的信儿。

戚明轩膛目,俨然始料未及:“你是说,不到一日,他就杀了墨澹皇帝,青阳太子,还有我……上岐的……皇后?”

“不仅如此,泽屿在内的大多门派,大半修士,皆死于他手?”

“连带着蛮荒的妖王,和魔界好几位魔主,都未能幸免?”

“不止呢。”落渊食指朝天,虚虚摇头,忌惮之中,竟还有少许佩服:“就连上界那几位上仙,也未能幸免于难,堕了仙,成了凡人,只怕不日就要仙逝了。”

戚明轩咋舌叹然:“这是要让天下都给戚沢陪葬啊?”

原以为轻尘不过是闷葫芦一个,魔种封印一解,属实是丧心病狂。

这究竟是何种颠覆天地的能力,竟可怖到光是听着,都毛骨悚然。

“柳青芜和书祈珒也是活该!”

宋弋清一人不仅身系温恪瑜的封印,还有轻尘的,柳青芜此番行事,简直就是扰乱三界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

禁闭了两日的门扉被人从里打开,宋弋清换了一身黑衣,与戚沢往日形象有异曲同工之妙,本就寡淡的配饰全无,气色伶仃,只两日,就清减了不少,下颚棱角锋利,瞧着弱柳扶风,眼底却裹挟着寒戾清冽。

徐子澜迎上前去,展露出亲和笑颜:“是要出去吗?”

宋弋清神色恹恹,轻颔下颌:“嗯,去一趟上岐。”

徐子澜了然,想来是为了戚沢。

戚明轩夺口出声:“去上岐?行啊,我们一起回去,正好,我都在外游荡这么久了,上次只匆匆一别,我爹和我兄长指定是想我的。”

“等到了上岐,我就好好招待你们,带你们尝遍上岐美食,享遍上岐极乐。”

他欲让宋弋清走出悲痛,自然刻意雀跃,可见效甚微,反倒是徒增窘迫,挠了挠脖子,噤了声。

宋弋清却否决了戚明轩的提议:“分开走吧。”

她那意思,让几人一怔,误以为她要同他们分道扬镳,可深思之后,才领会宋弋清的用意。

如今轻尘要有多声名狼藉,宋弋清亦是如此,她只是不想牵连他们。

徐子澜:“我和你一起。”

落渊翕动唇齿,瞥了两眼宋弋清的神色,捉摸不定,试探开口:“妖王和几位魔主一死,蛮荒就彻底乱了,青阳和上岐边陲地,只怕不得安宁。”

戚明轩先前还没心没肺,可眨眼间,神情严峻,担忧得惶恐。

蛮荒多年来偏安一隅,未有太多波折,这才致使九州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戚沢一死,九州动乱,妖魔两族,自然会趁乱闹事。

蛮荒异动,朝廷势必派兵增援,领兵的极大可能就是他爹。

可蛮荒之乱,又岂是几万几十万兵马就能镇守的,只怕他爹一去,就是有来无回。

宋弋清疲乏得声色飘渺:“随他们去吧。”

天地间安宁了,她不安宁,天地间不安宁,或许,她还能稍作喘息。

她不欲为俗世烦扰,戚明轩自然也做不到强迫人,毕竟,左右都是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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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岐都城。

“我就不去了,就此别过吧。”

戚明轩想挽留,也知晓自己留不住:“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去一趟乱葬岗,暗离先同你一起吧。”

距乱葬岗不远处,有一座荒芜坟地,虽然枯草丛生,但徐子澜有预感,这就是曾经戚沢的埋葬地。

他见宋弋清指尖与腕骨齐动,像是在使出什么他未曾见过的法术,轻颤的细指如撚花,雅致矜持,可一柱香,乃至半个时辰过去,照旧无所变化。

他出言宽慰:“不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

回应他的,是熟悉的润朗声色。

温恪瑜与另外二人,不知何时现身。

“人死,魂灭,还是不容于世的魔族,最后的念想也被书祈珒和柳青芜毁于一旦,再有何不甘,也不过徒劳。”

“宋弋清,你真的……好惨!”却有落井下石的意味在其中。

“事已至此,还是对他下不了手吗?是觉得他害你还不够惨?”

宋弋清连余光都未曾怜悯:“再不滚,就把命留下。”

屡屡被拂了脸面,温恪瑜竟真对宋弋清无半分怨言,只讪讪轻笑:“这么重的戾气做甚?还是以前的脾气好。我自然是来将东西物归原主的。”

他闲庭信步逼近,徐子澜提剑挡在宋弋清身前,不知温恪瑜有什么阴谋诡计。

“放心,我打不过她,也做不出书祈珒他们那种背地偷袭的事来。”

他的手中,是那日宋弋清皓腕脱落的银铃细链。

就连宋弋清也凝滞了深思。

她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临近徐子澜时,温恪瑜又瞬移到了宋弋清身侧,也将手链替宋弋清重新系回了伶仃碎骨上。

蓦地,又哼鸣出一道嗤笑:“宋弋清,你确实蠢,连我的话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