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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亏欠(2 / 2)

对人难免多了几分忌惮:“还说他一旦出世,三界必然生灵涂炭,再无一丝生机。”

魔种出世那刻,泽屿那些个花草树木遍地枯萎凋亡,可不是再无一丝生机吗

“你们说,他和宋弋清,两人算是师徒的话,谁更厉害一些”

暗离顿了顿神,也开始思忖起这个问题,但稍作沉重后,便心中了然。

一旁的晏无邪盯着戚明轩,眼神晦涩,屡次欲言又止,给戚明轩盯得心中惴惴不安。

“你总盯着我做甚”都说了他没有断袖的癖好。

片刻之后,晏无邪终究还是启唇坦言:“宋弋清,有没有同你说过戚沢”

戚明轩瞪着他那双清明透亮的凤眸,眼梢下撇,可见呆憨,如实回话:“戚沢提过一两次,怎么了”

事到如今,晏无邪也不觉得什么是不能说的,索性吞吐了口气,准备和盘托出。

戚明轩也一副静候晏无邪的等待模样。

“你同他,应该有些血脉上的联系。往日在客栈同戚沢交斗时,我便看见他手腕上的痕迹,令人彻查上岐五百年以内的皇族,才知他叫戚沢。”

晏无邪说完后,戚明轩倒是没太过震惊,只是点了点头。

晏无邪:“你不惊讶”

戚明轩倒了几杯茶水,情绪颇为平静:“有所预料,也没那么惊讶。他同我一样都姓戚,戚乃上岐国之大姓,能姓这个字的,怎么也不会是身份地位低下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皇族。”

不怪他心态炎凉无情,他同戚沢,不过只有一字亲缘,也不过是听宋弋清提及过那人几次,他如今倒没对戚沢魂飞魄散太过伤情,倒是对宋弋清的遭遇过于悯然。

比起戚沢,他或许更为宋弋清忧心忧虑一些。

不过有一事,戚明轩还挺好奇的。

“那他与宋弋清,岂不是也认识近三百年了”

晏无邪颔首。

戚明轩感慨叹然:“三百年啊,常人也不过百年。”

宋弋清与戚沢的三百年,又如何能割舍得断

暗离接了一句嘴:“她和戚沢,想来也是……”恩怨颇深,情谊绵长。

戚明轩:“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晏无邪摇了摇头:“上岐对这位皇子的记载颇少,只有野史的寥寥几笔,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死后也未入皇陵。”

他这样一说,戚明轩更是感兴趣了,他对宋弋清的一切都饶有兴致。

“没想到我的先祖,也同宋弋清有过一段情。”

“上岐的戚沢,青阳的晏无烬,墨澹的书祈珒,还有一个书析伝。”

“想来当年宋弋清,也是一位风流人物,引得无数人为之牵挂。”

轻缓的杂乱步履入耳,几人也即刻向着房门口望去。

是归来的宋弋清和徐子澜。

宋弋清应当是哭过,眼角浮肿噙着泪,衣襟上沾染了风霜雨水,明眸皓齿的面容更是惊世骇俗的矜贵。

“不算是什么风流韵事,前尘往事、有所亏欠而已。”

戚明轩没料到他这个话不把门的人,又一次在人背后说小话给逮住了,不过看宋弋清那样子,倒没想同他追究。

落座的女子气定神闲,身后的男子还给她拭了拭身上的水痕。

戚明轩:“亏欠”

眼珠流转后怎么都会落在宋弋清脸上:“谁亏欠谁他有亏于你吗”

戚沢才三百年如一日的呆在宋弋清身边,殚精竭力,听之任之,如今还为宋弋清丢了魔魂。

“不是,从始至终,都是我有愧于他。”

女子声色沧桑,往事也娓娓道来……

——

从青阳都城出来,宋弋清一路连马车都下不了,气血不足,书浔等人脚步也不敢放得太快,不利于身子恢复。

也是入了冬,宋弋清体弱,易染风寒,那个马车就成了她的居所。

宋弋清缩在租赁来的马车内,吃喝不愁,虽天色渐凉,冷风乍起,但她只着一件棉锦外衫,身姿形骸的躺在铺着羊毛软垫的车板内。

马车颇大,再容纳一个书析伝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书析伝蹲跪进马车,先是将水壶递送到宋弋清面前摆满吃食的小方桌上。

宋弋清闲不住,奈何伤势过重:“还有多久才能回亓云山呢”

书析伝:“师叔说,上岐国君近日传闻遭了邪祟附体,寻了好多人都束手无策,我们就先去一趟上岐瞧瞧。”

宋弋清对此也没什么意见,跟着师父他们,本就是四处奔波,维护世间安宁的,去哪儿也并不重要。

旋即,马车内的男子面容染红,像是涂抹了艳丽的胭脂那般,眼神也是含羞带怯,跟个情窦初开、难以见人的小姑娘一样。

书析伝音色柔和清润,微垂着头颅:“宋弋清,该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