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倾的实力,堪堪拼死挡住宋弋清一招,一招之后,便被宋弋清踹飞得四脚朝天,哀嚎不止。
书倾才从地上爬起来,宋弋清又是一击,要不是他跑得快,那寒光凛凛的归尘剑,就要划破他的颈项了。
不过也是划出了一条血痕,只是没划破。
倒不是宋弋清没那个实力,只是她有意为之。
接下来,宋弋清招招如此,让书倾命悬一线,又故意放过他,完全就是虐杀。
而另一边的轻尘,已然将往日高高在上,被众人视若神明的书祈珒踩在脚底了。
轻尘居高临下,垂视的冷桀感宛若世间之主,邪祟又阴鸷,手中的剑抵在书祈珒胸口处,一寸一寸的刺入。
他恨不得将书祈珒大卸八块。
戚明轩单手抱拳,另一手扶着徐子澜,用肩撑着徐子澜防人摔着,看着好戏,真跟置身事外一般惬意。
“啧啧,这是不轻易给人痛快,而是要把人活活吓唬死呢”还得是宋弋清,善恶有度。
旁人觉得宋弋清此举恶毒,但徐子澜却不觉得,若要真杀了书倾,他更是有一种宋弋清大仇得报的……痛快。
许是他偏私,本能的站在宋弋清所属的那一方,宋弋清不甘心咽下这口恶气,他也不愿宋弋清心中委屈。
宋弋清和轻尘两人容貌不似,但周身的气质倒是相差无几,睥睨得不屑,好似身下的人不过是不入眼的蝼蚁之辈。
不愧是宋弋清三百年教出来的,轻尘某些行为动作,完全就是照着宋弋清模子刻的。
让贪生怕死怕死之辈次次岌岌而危,让至高无上之人颜面扫地,这或许,比一刀了结了人更痛快。
柳青芜倒是对书祈珒痴心一片,不忍见书祈珒受此折辱,虽此前都被轻尘一掌拍飞,但仍不气馁。
柳青芜的招数卑劣下作,这次有后招,就是她最擅长的下毒,在她被轻尘打得折退之际,那些她精心调配多年的毒粉已然尽数挥洒了出去。
轻尘不得不防,因那毒药又臭又迷人眼,宋弋清鼻子灵敏,要是沾染上恶臭的脏东西,许会惹来她的嫌弃。
书祈珒也趁其不备,及时脱身。
宋弋清见识过了书倾惊恐的表情,甚是满意,更何况人吓得都双腿战栗,自己从高台上跌落了下去。
高台之下的一片人立刻奔走逃窜,避免刀剑无言,等下成为归尘剑的剑侠亡魂。
书倾如今也不求能反抗宋弋清了,他虽是比宋弋清高一辈的师叔,但宋弋清的道行远在他之上。
书倾指着宋弋清的手指颤抖个不停,看着宋弋清也是一阵毛骨悚然:“宋弋清,再怎么我也是你师叔,你如今这是要欺师灭祖吗”
戚明轩:“难为他了,死到临头还要给宋弋清扣帽子。”
又喊话书倾那糟老头子:“这般咄咄逼人,倒不如磕头求饶,兴许人手下留情,还能饶你一条狗命呢”
怎么可能饶得过,宋弋清不发火则已,一发火,谁又能拦得住她
上一个敢拦的书祈珒,也不看看此刻是怎样一番丢人现眼的窘境。
宋弋清像是听闻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哂笑置之,邪魅又狡黠,像是摄人心魄的画中仙,又好似夜中鬼。
“欺师灭祖这罪状不是早就给我安上了吗”
“我师父是浔阳真人,师祖是道系直系,师叔是上一任轻羽剑剑主书析伝的师父书末,道宗族谱上,可从未有一人是叫书倾的”
“一个旁门左道出身,就凭你,也配当我的师叔在座的又有谁敢承认”
要说书倾咄咄逼人,如今宋弋清倒是更甚,一个挑眉咧嘴蔑笑,就叫人胆战心惊。
宋弋清浓墨的寒眸扫过一众人,无一人敢开口反驳,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最后一眼,还冷冷的晃了不远处身负重伤的书祈珒,书祈珒也一言不发。
宋弋清:“杀了你,又谈何欺师灭祖”
书倾被宋弋清怼得哑口无言,面如死灰,他不想死,他要成仙,急得大吼大叫:“即便你不承认我是你师叔,但你师承道宗,一身本领皆是我正道所授,你难道还想要杀人吗”
宋弋清又是一阵儿让人慎得慌的嗤笑,薄唇轻吐:“杀了你,又有何不可既说我是仙门败类,我又何必用受此约束”
“别忘了,我可是你们口中无恶不作的魔头。”
女子眉目如画,明眸皓齿,莞尔一笑,却形似鬼魅,却又在某一刻猛地一怔:“死吧!”
书倾:“宋弋——”
话音未落,归尘剑刺入书倾胸膛时,书倾想逃,却被身后真正魅形幻化的人剑光闪瞎了眼,接着就是被砍下了头颅。
过于始料不及,以至于他死不瞑目。
而后,女人擡手,原先的尸体化作血雾弥漫,只徒留一刻血淋淋的脑袋立在那儿,看得众人是胃里翻腾,恶心不已。
宋弋清和轻尘相视一望,陡然让宋弋清回想到了三百年前与轻尘初见时。
那时候他还是一团只露出独眼的黑团,而在刚才某一瞬间,轻尘的眼神与三百年前别无二致。
只是如今转瞬即逝了。
姒樱也是看完了好戏,意犹未尽:“魔尊,要把魔种抢回来吗”
温恪瑜嘴角浮起浅薄的淡笑,温泽似玉,却掩不住眼中对魔种的贪婪。
“不用,抢不过,他不会同我们走的。”
含情的乌眸眼晦涩到高深莫测:“放在宋弋清身边,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