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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种化婴(2 / 2)

戚沢眼瞳往后一滑:“他来了。”

宋弋清倏地一眼,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人。

她如今也没同书祈珒再见的想法,更何况他还带着柳青芜和书倾,想来还是来找她复活柳凄凄的。

却不知她也已然是个死人了。

她对书祈珒积攒了满腔的怨言,却无话可说:“走吧。”

怕书祈珒对他们穷追不舍,宋弋清还放出几十只魔灵来阻书祈珒他们。

柳青芜应对着朝她飞扑而来的魔灵,一时大惊失色,也忍不住揣测起宋弋清来:“她成了魔”

书祈珒僵直的立在那儿,看着宋弋清等人消失的那处,久久难以回神儿。

他看见了,看见宋弋清那满身邪狞祟气,还有书析伝逐渐透明的身子。

宋弋清应当是已经死了,但她又活了,而如今,书析伝好似要像他们此前诛杀的魔族一般,化作天地间的虚无。

想来是书析伝用了复活之术。

他知那术诡秘,但没曾想,驱动此法者,会化为灰烬。

巍冥山此地地处北部,气候偏凉,不过深秋,红梅就开得正艳了,整片梅林连绵一片,好似血山。

宋弋清急不可耐的垫脚吻上书析伝的薄唇,两人周身一冷一热,宋弋清有了魔族的温感,加之体弱,逢深秋至春分之际,大多遍生寒意,冷得好似冰刃。

书析伝双手揉搓着宋弋清冷得刺骨的手背,企图将自身的体温渡给她一些。

两人唇瓣相贴,吻得难分难舍,急不可耐,就连一贯羞赧自持的书析伝,也是丢了往日清濯刚正的姿态,汹涌的回应着宋弋清。

忽逢雪落眉心,寒凉入骨,宋弋清如此惧寒之人,也未察觉,反倒是将双手攀附上书析伝的脖颈,加深了这个缠绵悱恻的吻。

她只知面前之人的珍贵,似乎只要她一松手,书析伝就会从她面前消失,从此世间再无那个叫书析伝的人。

滚烫的喘息之间,满是对方身上馥郁的清香,唇齿之间,早已夹杂了属于对方的涎液,亲密无间。

抵死交缠至双腿发软,也难以述说宋弋清对书析伝的缱绻与留恋。

她感受着那贴着她腰肢的手心热意,呼吸着满是那长春花的淡香,却不过是转瞬即逝的飘渺虚幻美景。

她真的不想放开书析伝,他会从她指尖溜走。

周遭大雪纷飞,让本浓稠艳丽的梅花铺上了一层雪白,银装素裹,满山飘雪,冰天雪地到宋弋清心口发凉。

“别走。”

宋弋清哭腔哽咽,乞求着人,清涟的泪水淌过玉质般的肌肤。

她知道,自己是最没资格挽留书析伝的,是她选的,怪她,都怨她自己。

“对不起,书析伝,我错了,我后悔了,我呜呜……”

细想想,她不该如此的,即便是魔种,也是有渺茫的希望能除掉了,只要和书析伝并肩而战,即便是死了,也是无愧于心。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为了她口中的正道存亡,牺牲书析伝,而自己茍活。

宋弋清埋在书析伝怀中,泪水潸潸而下:“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别走,不要……”

书析伝捧起宋弋清的脸,带着薄茧的泛温指腹擦过宋弋清眼角的泪水,满目柔情旖旎,用眼神描摹着这张令他心动了无数次的姝丽面容。

朗润的声线饱含温煦:“别哭,你从来都没错。为道之人,本就该以苍生为己任,我自知我从小懦弱不堪,难当大任,如今这也算没罔顾师门,对得起师父多年的教诲。”

书析伝周身透明得好似一层薄雾,宋弋清再也触及不到他了,擡手想抓住书析伝的手,却穿过了书析伝的身体。

即将消逝的男子清隽的容貌愈发虚浮,却也能看出是在笑着。

宋弋清胡乱摇着头,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泪如断了线的风筝,啜泣得令人动容:“不要,别走,书析伝,求你,求求你呜呜呜……”

“我后悔了!”

书析伝也是泪如雨下:“宋弋清,即便世间再无书析伝,但我也是爱你的。”

他会消失,但他的爱不会。

大雪顺着狂风飘舞,彻底糊了宋弋清的眼,猛吸了一口气,胸腔仍堵塞得厉害,失神的念叨着书析伝那句话:“即便世间再无书析伝,但我也是爱你的。”

书析伝贴近宋弋清耳廓,吐出最后一句:“喜欢上别人的话,不爱我也没关系。”

他永远这样,不争不抢,也从不会让人为难。

宋弋清呆滞的愣在原地,男子蓦地随风消散,不带一丝残存的痕迹。

“书析伝——”

血泪涎液挂在那张清冷出尘的脸上,女子悲痛欲绝,想要抓住那闪烁着金光的齑粉,却踉跄扑倒在了雪地中。

戚沢抱着轻尘,此情此景,心生感触,也很难不为之伤痛。

宋弋清和书析伝,历尽千辛才互通情谊的两人,本该成世人艳羡的眷属,如今……

果然,神对命格偏离天道的人,格外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