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烬!
暗影笼罩在她身上,宋弋清遽然擡头,对上了晏无珘。
晏无珘中的药相较于她重一些,此刻已经双目赤红,浑身滚灼,被情.欲折磨得抓心挠肝了。
“你……别乱来,再撑一下,等下就会有人来的,我师父他们会来救我们的。”
她确信,书祈珒他们找不到自己会来的。
在晏无珘看不见的地方,宋弋清一只手攥紧手心,另一只手掐得大腿肉都要烂了,疼痛能忍,但欲念不行。
她也不知自己这快化成一摊软水的身体到底还能不能撑到书祈珒他们来。
“宋姑娘!”
晏无珘蹲跪在她面前时,宋弋清着实心跳一噔。
借着那催生的热欲,晏无珘才敢将一腔情愫倾囊相诉:“我与姑娘虽相识不久,但对姑娘也算一见倾心。”
许是见色起意,不过当先也不必深究。
“我对姑娘有心,若宋姑娘于我有意,在下日后定会以姑娘为尊,待姑娘一心一意。”
“宋弋清,你可情愿……”
宋弋清恨不得拢紧她的衣袍,勒死在她脖颈上:“不愿意!”
得知她是回应,晏无珘也不气恼,只是笑得苦涩,气若游丝:“好。”
一把匕首不知从何抽出,晃了宋弋清的眼。
宋弋清立刻往左侧爬走,心生畏惧,身体竟还发凉了一瞬。
不至于吧,求爱不成,难不成还要痛下杀手
“别,你别……”别冲动。
宋弋清虽说跟着书浔他们见了不少的世面,但也怕死,当下跪在地上就开溜。
只听一声刀入皮肉的刺痛声,宋弋清闻见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整个人还处在痴傻之余,晏无珘又朝着他的右腿捅了一刀。
低鸣的惨叫声压抑得苦楚。
宋弋清:“”
在晏无珘接连第三次动手时,宋弋清抢夺着人的匕首,直接将人扑倒在地。
“你你你……你疯了”
被血染透的刀被扔在一旁,宋弋清也被晏无珘大手一推,而他便拖着腿往后挪动身躯。
“宋姑娘,你知道的,我心悦你,难保等下我龌龊上头,做出不明智之举,玷污姑娘清白。”
晏无珘那张俊美的容貌上渗出颗颗大汗,却笑得温和轻善,尽力维系他的风度:“刀你留着,防身。”
浓郁的血腥笼罩着宋弋清,她还未从晏无珘的鲁莽之举中回过神儿来。
晏无珘一定是魔怔了!
与其让晏无珘死,她其实……倒宁可跟他欢爱。
至少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她不信佛。
血淋淋的刀口看着就吓人,宋弋清也不知他连捅两刀哪儿来的胆量。
沾血的利刃划破女子的衣襟外袍,宋弋清起身向晏无珘而去。
“宋姑娘”
此情此景,晏无珘步步相退,倒像是宋弋清在逼迫人就范。
宋弋清给人包扎了一下,难为晏无珘了,她一点也不心灵手巧,平白让他糟了不少罪。
“你觉得会是谁想让我们……”
晏无珘躺在地上,冰冷的石面让他身体的有了丝丝凉意,锥骨的疼痛也让他比宋弋清清醒。
宋弋清是真撑不住了,要不她也给自己来两刀
说话都虚弱无力:“太子,四皇子,还有……皇上。”
这几人最有可能。
晏无珘轻笑出声:“你就没想过是我”
换来宋弋清的稍片刻的沉默。
看来她是怀疑自己的,也是,前几日总在人面前献殷勤,如今人已经半脚踏入六皇妃的床榻了,不信他也情有可原。
宋弋清:“暂且信你!”
她原本也是觉得晏无珘最可疑的,但人居然能眼不眨心不慌的对自己下手,若真是苦肉计,代价太大了。
宋弋清:“我现在觉得太子嫌疑最大。”
晏无珘也虚,流来那么大一摊血,怎么可能说话有力,但呼吸确实愈发急促。
“所见略同。”他极尽力气附和了宋弋清。
宋弋清感觉身体就跟放在滚水里煮一样,时间的流逝过于缓慢了,宋弋清不知有没有半个时辰。
书祈珒他们怎么还没来寻她真的要失清白了吗
无数蚂蚁啃噬着她的身体,虽并不疼痛,但酥麻到足矣喰食她,她扛不住了,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流入发鬓处。
两人聊得累了便闭口不言了,猝然,晏无珘就不见气儿了。
“晏无珘”
回应她的是宋弋清自己的极喘。
不会是失血过多死了吧
宋弋清操纵瘫软的身体从地上爬起,不知轻重的拍打着晏无珘的脸,慌乱的叫着人的名字:“晏无珘,你别死啊。”
地上的人却毫无生气。
宋弋清眼泪汹涌,她觉得自己下流,与晏无珘触碰到的肌肤很舒服,似有舒缓体内欲念的征兆。
人生死不明,而她想的却是……
列祖列宗在上,当真是罪过,师门不幸,出了她这个秽徒。
只等书析伝他们劈开门时,见此一幕,赫然骇人瞠目。
撇开躺在地上的晏无珘,宋弋清蜷缩在角落,已经被折磨得浑身湿漉,整个人稀里糊涂的叫着三个名字。
书祈珒,师父,和书析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