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年级”不是按年龄分的,有的“年级”规模大些,有十几个小孩坐在里头看书听故事,也有的“年级”小,比如“五年级”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面前这个小秘书,也不知道教学进度具体会有什么不同。
“谢谢,你知道我们可以去看看‘书库’吗?”云行心中对这些熟悉的东西隐约惶恐,但又控制不住有点喜欢这处给她熟悉感的环境,问起问题来很有耐心:“‘书库’是开放的,对吧?”
女孩点头:“可以,外围任何人都可以去看,但只能待在里面,而且不能弄坏东西。”
“好的,我们会小心。”
女孩歪头,像是有些不信任似的,转而装的像个成熟的导游为他们解释,顺便很刻意地威胁一把:“有东西在里面看着你们,弄坏、弄脏、偷东西都不行,如果被发现,那老师就在城楼上把你们都烧死。”
云行点头,想:小孩姐真好玩儿。
她有点懂这个公共图书馆怎么运作这么久的了。想想也是,这种背景下靠居民文明自觉确实不太行得通,最后管用的还得是这种强力。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然后暂且压下了想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时间充裕,她今天不想学习。
卫轶看她的意思,她对卫轶一擡下巴:“走。”
依宁城很繁荣也很和平,中央的“学校”周围有小摊贩在售卖东西,好像每个世界孩子聚集的t地方都能诞生出商机,她拉着卫轶在感兴趣的摊子上尝了尝品了品,越吃越快乐,越吃越平静。
卫轶捧着她给买的冰碗,问她:“不先去书库看看吗?”
云行叹气摇头语重心长道:“好朋友,遇到这种场景要好好生活,我们又不急。”
卫轶对她的情况还是略有一点担忧,他与谢敬玄一样是行动派,信奉事情做了才是安心。但看云行这样,倒也没说什么,张嘴继续吃他的东西。
他们走在街上,在这处规划不太复杂的城市中兜兜转转,云行好似突发奇想,指着路旁一排低矮的房屋问他这些地方怎么样。
“我可以再夯一下地基,然后把这边改成石头墙。”云行比比划划,好像真在思考住在这里的可能性。
卫轶对此并不乐观,他俩好似命宫中有天马坐镇,被一重又一重的事情缠着,凑在一起总是不太安稳。
最终依旧是熟练地找了个旅店落脚,云行在那边摇头晃脑鬼鬼祟祟,卫轶疑惑,还没开口,就见云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对他晃了晃,袋子看起来不轻,他上前拍打一下,里头有钱币的声音。
卫轶惊讶:“你哪来的?”
嘘,云行食指竖到嘴唇前,向西隔空一指谢家方位:“搜刮。”
卫轶有点受不了她这个烂习惯,伸手过去:“分一半。”
“好不讲理。”云行啧啧,嫌弃道:“不行,你这个人非常破财。”
卫轶挑眉,云行话锋一转:“我待会儿去买一个小木箱,放在里面送给你比较好看。”
卫轶接受。
云行被他这番眉毛乱飞笑得不行,拉着他亲亲热热地坐下,开始数后续要做的事。
吃喝玩乐都不能少,去逛逛这个学校,义务教育一下小朋友,翻翻这个“书库”,找找有用的东西,最后要和这边这个姓苗的老太太谈一会儿,看看自己是不是所谓有用的先知。
然后要瞧瞧挂在她身上吸收能量的是什么东西,卫轶暗自加上这一条。
云行也想——最好能借此搞明白这个装神弄鬼的系统是怎么回事。
那东西很怪,似乎为她好,也确实没有害过她分毫,但给云行的态度总不明晰。
在昌正时她受了它的帮助,却觉得自己像狂风怒涛中的一叶扁舟,漆黑水面下是什么东西张开血盆大口,那感受令人毛骨悚然,她被一口吞下去,耳边有低沉似钟鼓的声音萦绕耳畔,说的像梵文古语,她一句都没听懂,只有本能说:离它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