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盛流咽下口中的食物,答应的出乎意料的爽快。
塞缪尔都惊讶了。
然后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古怪中透出几分恍然。
盛流看见了他的表情变化,但也没在意,理所当然道:“替我谢谢【大主教】阁下,他赠送的那本书,我非常喜欢。”
不说那是老乡们留下的,只那笔记中的信息,就足够价值了。
正好其他安排都是可以让胖子去办,那留在【祝祷院】暂住,兼职一下幕僚,也没什么问题。
盛流这么想着,垂眸又拿起餐具。
却听塞缪尔道:“……啊,哦哦,是因为书啊。”
盛流本来要往嘴里塞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擡眸看他。
“你以为是什么?”
塞缪尔哈哈干笑了两声。
本来是不想回答的,毕竟真说得太明白了,好像有点尴尬。
但在盛流坚定不移地注视下——特别是刚刚求人办事了,人答应的那么爽快,这会儿他再吞吞吐吐的拒绝确实是显得有点不友善。
“我以为……我以为是因为小陆呢。”
塞缪尔再次哈哈干笑了两声,欲盖欲彰地重复道:“你们不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嘛,我以为你是看在小陆的面子上。”
盛流:“……”
盛流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看塞缪尔就好像在看什么奇怪生物一般。
塞缪尔:“……”
为什么要这么看他啊?!难道他说的不对吗!?
“嗯……”
盛流喝了一口甜粥,才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觉得我和他是朋友。”
“我以为你不喜欢陆岁景和我靠的太近呢。”
塞缪尔:“……”
塞缪尔大惊失色,下意识反问道:“你都听见了?!”
他悄悄在背后蛐蛐她的那些话,让陆岁景离她远一点的那些话,全都知道了?!
盛流的动作又是一顿,然后微笑道:“现在知道了。”
塞缪尔:“……”
世上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以前塞缪尔以为是自己裤子被“怪异”咬破,不得不露出半个屁股到处溜达,差不多被半个【祝祷院】的“苦修士”围观的时候。
但现在他明悟了。
以往那些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背后说人坏话,然后自己当着人家面又秃噜了嘴……
“打扰了,我这就去自杀谢罪。”
塞缪尔生无可恋道。
盛流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无所谓,毕竟你的想法也没错。”
她没有利用陆岁景吗?
她不是个坏人吗?
都是哦。
“远离邪恶份子,崇尚真善美并没有错。”
盛流淡定道:“人们总是更向往美好事物的嘛。”
她尊重每一个成年人的选择和想法。
——在他们没有作死到彻底触碰她的底线之前。
塞缪尔也只是在背后蛐蛐几句,他要是直接动手下绊子,影响到盛流的计划和利益的话,那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平静和谐的画面了。
到时盛流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她将最后一口粥喝完,站起身拍了拍塞缪尔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也不至于对陆岁景同志做什么。你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等合作结束之后,我没事也不会靠近你们的。”
到那时候,应该也要按新的目标看齐了。
盛流在心中暗暗计算着。
“等等!”
塞缪尔惊慌地拉住她,解释道:“所有的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和小陆没有关系啊。他对你……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啊!”
说“他”别说“们”!
他师弟的那一片刚刚启程的恋爱少男心,可千万别毁在他这张破嘴上啊!
求求了!
盛流:“……真心?”
盛流神色又变得古怪起来。
她又不是什么情商低到谷底的傻子,还不至于看不明白塞缪尔的态度变化,以及他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但是……
“我不理解。”
盛流摸了摸下巴,向来淡定的脸上难得显露出疑惑神色,问道:“他是有抖M的倾向吗?”
她对陆岁景算不上好吧?
第一次见面,就各种胁迫压制的。后面更是利用起来完全不客气,最近一次甚至直接拿来当把柄威胁【祝祷院】。
“阿这……”
塞缪尔的表情又尴尬起来了。
他哪里会知道为什么?
昨天虽然也问了一句,但陆岁景自己看起来也迷迷糊糊的。
“可能有的人XP就是这么怪吧。”
塞缪尔眼神死地说道。
盛流:“……”
盛流眯着眼,“你这现在是装都不装了?”
被拆穿后,直接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说她的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