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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安士县5(2 / 2)

钟逾:“朝廷亲任,怎么,你们怀疑?”

护卫连连摆头:“不敢不敢!”

他们的怀疑很快打消,因为钟逾长得的确不像路过的阿猫阿狗……

一个护卫主动道:“属下为大人带路!”

钟逾暂时拒绝道:“我还有几位同行者在后面,稍等。”

停了片刻,饶骏等人也到了。

守卫见到板车上几个被捆绑的官差,有些吃惊:“这几个家伙是惹着大人啦?”

板车上的官差在板车上颠簸了一路,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见到城门卫,热泪盈眶道:“快放了我们!把这个女的给抓起来!再去禀报鲍大人,她藐视律法,袭击官差!”

守卫同情地看着这些家伙,没有任何援助的动作,只是对钟逾道:“大人,我给你带路!”

板车上的官差懵了——他们疯了吗?冲这女的叫“大人”?

钟逾对微微一笑:“有劳了。”

他们进城的门是正南门,这里也是离县衙最近的一道城门。

一行人牵着马漫步在县城的主道上,两边偶尔有行人路过都忍不住朝这边多看一眼——实在是板车上几个官差被绑起来的画面太显眼。

走了不到两刻钟,他们抵达了衙门口。

带路的守卫先去通报了衙门的人,回来后对钟逾行了一礼表示自己还要去守城门,钟逾自然不会耽误他时间,让他去了。

守卫走了,饶骏一行人也将板车解下。

饶骏对钟逾拱手道:“大人,刚刚我问过路人,运漕司在城北,我也该去运漕司了,就此别过,将来大人要是遇上什么麻烦,大人尽管吩咐!”

钟逾还了一礼:“就此别过。”

饶骏走了,门口便只剩钟逾和几个官差。

同一时间,县衙的主簿衙正厅,主簿鲍贯已经泡好了今日第二壶茶,淡绿透明的液体流淌在白瓷杯中——这可是头采茶,他花了大价钱的!

鲍贯将茶杯缓缓放到唇边,品了一小口。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鲍贯力道失了分寸,滚烫的茶水一下子全被他倒入口中。

“噗……”

“鲍大人、鲍大人!衙门来人了!”

鲍贯还想发火,就听外面人下一句是——

“衙门来了一年轻姑娘,她说自己是新任县令!”

“什么?”鲍贯音调徒然拔高,“真的假的?”

衙差理直气壮地表示:“不知道!”

鲍贯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唉!她的上任文书、印绶你看过了?”

衙差:“就算她给我看我也不认识,还是得主簿大人亲自查看啊!”

鲍贯再顾不得为无关紧要的事生气,当场起身整理一下衣服便往外走:“她现在在哪?”

衙差:“在门口。”

“你就让她在门口站着?不请她进来喝杯茶好好招呼?你没想过她真是以后你的顶头上司?”

衙差恍然惊觉自己办事出错。

鲍贯以做官以来最快速度跑到县衙大门,果然看见一女子等在门口。

他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门口就只有这一个女子。

问题是,她看着年纪也太小了吧?有二十岁吗?

除了那年轻女子,还有一个木板车上坐着几个穿衙门差服的家伙。

钟逾也在打量着门口新出现的人,对方穿着绿色官服,衣服上是黄鹂补,所以他应该是八品官员。

鲍贯朝钟逾走去,对她行了一礼,道:“阁下可是新任县令?”

钟逾直接拿出上任文书给对方:“不错,我是。”

晋国的上任文书不仅有吏部官印和具体职位,还有对官员本人的性别外貌年龄,每一项都和钟逾对上了号。

“我是安士县主簿鲍贯,”鲍贯先做了自我介绍,接着就开始拍马屁,“没想到新任县令大人如此年轻有为,还是女子,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来来来,大人快进衙门坐!”

鲍贯余光扫到板车上的官差:“这几人好像也是我们衙门的人?怎么给县令大人绑了?他们冒犯了大人?”

几个被绑的官差听见主簿口呼“县令大人”,人都麻了。

谁懂啊?今早他们叫县令“疯女人”来着?

钟逾如实告诉:“我在城外一妇人家中借宿一夜,早上起来便看见这几人在为难那妇人,实在有损安士县县衙的颜面。”

“竟有这种事?”鲍贯瞪那几个官差,对大门的衙差呼唤道,“来人,把这些个家伙拖去刑房各打五十……”

“慢着!”钟逾打断了他,“本官初来乍到,不是来打人的!先别动他们,暂且押到县衙大堂,鲍主簿,把衙门有品阶的官员都叫来大堂来,将来同衙为官,总该先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