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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1(2 / 2)

说完,钟逾就走了。

钟烟再躺下,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发现,钟逾虽然第一次来,却一下就融入了?

比起对方,钟烟只是勉强记得讲堂的位置。

钟逾这一走就是一个时辰,等她回来,刚好是上课的前一刻。

钟烟有些担心地问:“你练武过后换一身衣裳吧,别着凉了!”

“别担心,我换过了。”钟逾一到演武场就被教头捉住,听说她想练武后虽然很看不上她这小身板,但还是给她发了一身练武服要求换上,练武结束后演武场那边有个小屋子可以给练武的学子简单洗漱和更衣,“对了,我顺便带了膳堂的包子,肉的,给你!”

钟逾把两个大包子给了钟烟。

钟烟有些诧异:“这么大?我怕吃不完……”

“那你吃一个,另一个带身上,上午上课时间很长的,上完课还要自修,中途饿了怎么办?”钟逾很早就发现钟烟吃东西很少,以前在村庄里是没条件吃,但现在有条件了,当然要尽量吃好点。

吃饱、吃肉,才能长高,这很重要!

“好吧!”钟烟把包子收下,“你全给我,你吃过了吗?”

“我吃了两个,身上还带了一个。”钟逾一边回答,一边开始找书。

很快,钟逾就把今天上课要用的书找齐,跟钟烟道:“你快吃吧,吃完咱们去上课。”

不知为何,钟烟看着对方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条的样子,不安的心渐渐放下了。

灵均书院的学生分为四等,甲等、乙等、丙等、丁等。

甲等是通过书院最终授衣考核,并被书院的三位及以上夫子评为甲等,便是甲等学子,这类学子除了甲等的荣誉也会直接获得“生徒”资格,可以进京参加科举。

乙等就是仅仅通过书院授衣考核的人,这样的学子可以选择继续在书院深造,得到三个夫子的甲等评级,也可以离开学院自己混,在外面混时可以搬出书院名头给自己撑场面,只要不做违背常伦的事书院都不会出来打脸,而且凭着这层身份开私塾或者做夫子也被许多达官显贵追崇,同时,乙等生也可以去官署征聘某些小官,虽然官途的上限很难和科举途径考出来的举子相比,但也不失为一种入官场的途径。

丙等是在读的、学问还不错的学子,或者参加学院最终考核没通过的学子。

丁等,是新入学的学子,和学问不太好的学子。

书院的评级考试半年一轮、授衣考试一年一轮,评级考试通过率倒是不错,但是授衣考试通过率不算高,往往一百个里能过一半都难,甲等生就更难了。

钟逾和钟烟虽然有裴清石的推荐,但她俩从前没什么名头,年龄都不算大,所以被安排在了丁等班。

等钟烟吃完,二人一同出发。

两人出门时,正好月恒草堂的其他学子都陆陆续续出门了。

顺者人潮,她们来到讲堂。

丁等班只有三十多人,人已经到的差不多。

钟逾瞄准两个空位,带着钟烟若无其事地朝着位置走去。

不料夫子出声喝止道:“站住!你们两个是我们讲堂的人?怎么从前没见过?”

钟逾答道:“我们是昨日进学的。”

那夫子终于想起一些细节:“莫非你俩就是裴夫子推荐的学生?”

钟逾:“是!”

此话一出,讲堂上学生哗然,纷纷打量起钟逾和钟烟。

钟烟被这么多人盯地简直脚趾抠地,想逃。

夫子笑了:“有趣有趣,裴夫子这么多年从未推荐过学生入书院,没想到这回送来两个小姑娘?还来我丁等班?去吧,去那边墙角的桌子,那里无人。”

“多谢夫子!”钟逾拉着钟烟就坐过去了。

随后,夫子开始授书。

丁班的课是书院最简单的,他们除了要学习六艺之外便是读《尚书》、《春秋》。

这节课是讲《春秋》中的一篇文章。

钟烟翻开书,发现都讲到后面去了,心里开始焦虑,她前面都不会啊!怎么办?

但钟烟很快没空焦虑了,因为夫子开始讲如何句读文章了,她一个字不敢错过。

夫子先给学生们示范了一遍,接着分析了文章内容,并对文章的时代背景与人物侃侃而谈。

他让学生代入文章之人的思想行为,去思考文章里的人为何要那么做?那样做会有何种后果?

不知不觉间,钟烟的思维被代入到夫子的提问中去了。

灵均书院不愧是闻名晋国的书院,钟逾也觉得这位夫子讲得不错,她在现代待久了就会被灌输一些对古代教书的刻板印象,觉得古代就喜欢背书,其实不是,好的夫子是知人论世的,譬如这位夫子他就很喜欢启发学生思考。

一堂课好像很快就过去了,下课前,夫子告诉他们:“下次上课前,把这篇文章背下来,我会查背书的。”

思考完,该背还是要背。

……

一天下来,钟烟跟着丁等班读了《春秋》、摸了古琴、去武院练了骑射、在偏僻的庭院听夫子念楚辞。

钟烟发现一个令人伤心的事实——

首先吃钟逾的骑射成绩,可谓傲视群雄,惊倒众人,原先丁班的骑射成绩最好的是一个新入学的十五岁少年,钟逾直接把人给秒成渣……至于钟烟自己,只能说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

然后是古琴,钟逾拿到琴的时候明显不会,可是经过她一节课摸索,竟然也能磕磕绊绊的弹一段……

只有诗词算是钟逾的弱项,她能背能够理解,但是她自己尝试作诗的水平并不出挑。

至于《春秋》,这直接让钟烟差点破防……她下午回到月恒书院便坐在书桌前背书,而钟逾先是去了书阁整理了书架,并抱了一本书回来看。

两人就这样一个背书、一个看杂书。

背了一会儿,钟烟累了,就问钟逾:“妹妹,你还不背书吗?卫夫子的课后天又有呢?就怕她抽到你背文章!”

钟逾觉得有理,放下杂书:“好!”

她找来卫夫子布置的选段,读了一遍,在钟烟的眼皮子底下合上书,直接将原文背了一遍。

钟烟t直接被她整沉默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背下来了?”

钟逾腼腆道:“上午夫子就讲了一遍,刚刚你还在我旁边读了那么多遍,好像是背下来了?”

钟烟:“……”

钟逾看她眼圈都红了,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钟烟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读了半天背不下来的东西,一边看杂书一边听她读的钟逾已经背完了?

“我……没事、没事。”钟烟恍恍惚惚地继续背书,钟逾则是低头接着看书。

钟烟背书的效率更慢了。

从这日起,二人的书院生活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