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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问前程(2 / 2)

从藏书阁后门出去,又是一个超大的庭院,正是芳菲四月天,满园春色迷人眼。

庭院中间挖了一条宽阔的水道,清澈的水面下锦鲤游曳,t水道的桥上几个学生在撒鱼食。

“这书院修的真好看。”钟逾赞叹了一句。

“那是,这书院都几百年了,到现在不知道进出多少名门望族子弟,那些大家族可没少捐钱!”

百年光阴、改朝换代、兵连祸结都没能对书院造成影响。

徐英带着她行了几十步,从庭院尽头的拱门穿过,来到另一片天地。

钟逾一眼就判断出眼前是一个演武场,空旷开阔的场地上周边只有几棵树和挂满刀枪剑戟的兰锜,她正对面有一个木头搭的高台。

“这是武院的演武场,”徐英往那台上一指,“那是比武台,现在就有人比呢!去看看吗?”

“来都来了,当然要去看看!”钟逾已经往比武台的方向走去。

等她走到比武台附近,台上二人刚好完成一次试探□□手而分开,各自退到台上两端,摆出攻防的架势互相观察着对方的破绽。

钟逾也是现在才看清楚,原来比试的人是一男一女。

女子身量高挑,一身黑色劲装,长发被一根簪子簪起露出一张明丽的脸,如螓之首,如峨之眉,目若流星,神采四溢。

男子则是一身赭色窄袖胡服,看起来昂藏七尺、相貌堂堂,他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对手,脸上的表情堪称凝重。

钟逾听到旁边围观的学子在讨论——

“这崔贞今天都连战十场了,而且跟他对战的这个葛城可是京城来的葛将军第三子,你们猜她这把是输是赢?”

“崔贞以前和教头比也很少输啊,还是赌她赢吧!”

“这葛城是第一次参加比武台比试,我看他器宇不凡,不见得会输,我赌他赢!我武院怎能让一女子常年霸居第一!岂有此理!”

台上二人如同紧绷的弦,众人看着忍不住跟着紧张,直到葛城先动手了,他手型似虎爪般刚劲,身法灵捷如鹤,朝着崔贞的面门攻去。

崔贞脚步一旋,灵巧避开,手成掌形,一掌击打在对手的背上。

但这一掌显然对葛城来说不痛不痒,但二人就此又交手起来。

钟逾在武学上是个门外汉,她都能看出葛城的力量比崔贞高出不少,可是技法上崔贞实在灵动飘逸,数次避开葛城的攻击。

当然,学院比武,二人都有所保留,谁都不会下死手。

这场比武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打得满头大汗,葛城终于被崔贞逼到比武台边缘,一脚踩空跌落,他赶紧以手支撑自己的重量,翻身重新越上比武台。

此时,崔贞停手,两人互相间抱拳行了一礼。

葛城认输道:“我先出的比武台,是我输了!”

崔贞也很有礼:“承让。”

“你很厉害!就是招式不够狠,不然你要不了半柱香就能把我逼下台。”葛城欣赏地评价了一句,随后潇洒离去。

崔贞站在台上向下望:“还有谁?”

没有人站出来。

“哈哈!既然如此,擂台比武的钱归我啦!”崔贞大笑着走向教头,对教头伸出手要钱。

徐英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含章姑娘,拳脚还是那么厉害……”

钟逾意外地问:“含章姑娘?台上姑娘你认识?”

徐英道:“认识!她叫崔贞,字含章,我刚刚不是在书阁给你讲过裴夫子吗?裴夫子的徒弟是崔照将军,崔贞是崔将军的独女,自然就是裴夫子的徒孙,也是朝京平安侯的孙女,不过她很小就跟着崔夫人来了丰州,一直在丰州书院读书,之前殿下还专程来见过她几回。”

另一边,崔贞拿了银子像一阵风似的跑了。

钟逾又听到旁边的人讨论起来——

“今天崔贞走这么早?她不练剑了?平日里她至少也要练到酉时呢!”

另一人接话道:“听说她新得了一本剑谱,这几天下午她天天在霜寒台耍剑。”

“此女子太可怕了,整个武院竟无一人是她的敌手!明年武举状元不会是她吧?”

“我看不可能!咱们是丰州第一书院,若是比文试,我们书院不输国子监,若是比武,咱们武院能在南晋排上号?南晋多少州府?要知道天外有天,外面世界卧虎藏龙,她凭什么做武状元?”

“别说了,她也不一定想做武状元,不然三年前怎么不去朝京?以她的水平早就可以从我们武院出去了……”

钟逾没再听下去,对徐英道:“我们再走走。”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把武院逛了个遍,期间和武院的教头聊了几句,教头告诉她,她要是真心想练武健体,每日卯时到武院演武场跟练。

得到想要的回复,钟逾和徐英一块儿回到藏书阁。

正好,他二人回去没多久,偏方的的门打开,沈离出来了。

沈离扫了一眼自己的护卫,护卫们立马站直了腰板,拿好刀剑。

“你留下,裴夫子会带你找山长,另外我会让人送你姐姐来书院。”这里句是对钟逾说的。

钟逾点点头。

“钟姑娘,”沈离亦如初见钟逾时的神情,嘴角挂着淡笑,“告辞了,保重。”

话音落下,她转身带人离去。

趁着没走远,徐英转身对钟逾拱手行了一礼,这便算作告别了。

书阁因着沈离一行人的离去安静下来。

不知何时,裴清石来到钟逾身边:“姑娘,走吧,随我去见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