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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啥名啊(2 / 2)

里面传来女孩的声音:“谁呀?”

钟逾答道:“是我。”

“楚先生?”肖雯有些意外,很快就过来把门打开,“楚先生,您有事?”

“半夜了,你怎么还没睡?明天早上还要起来赶路呢。”钟逾瞥了眼室内,就见屋里有张小桌子,桌子上点了个蜡烛,还放了个笔记本与一支笔。

“呃……”肖雯挠了挠头,“您白天讲的一些东西我试着写下来,免得以后忘了。”

“要是忘了可以再来问我。”

“不好走麻烦您吧……”

“没关系,我也想你们能早点出师。”

“那下次一定……您要不先回去睡吧?”肖雯态度十t分客气,看起来似乎不太想耽误钟逾。

“你也早点睡。”

钟逾离开肖雯房间后,转头要去敲了王子书的门,果然不出她所料,王子书跟肖雯一样,也是在熬夜学习。

她劝王子书去睡,这人倒是满口答应。

但是等钟逾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再从窗子处往外看,发现那两扇窗依然透露出微光。

后面的日子,钟逾偶尔夜里起来,也常常看见那两个家伙挑灯夜战,勤奋地不得了。

钟逾看见他们就想起自己初到长溪、随着队伍奔波各种水土不服的日子,她也想将进度放慢一些,可是战争等不了。

或许肖雯和王子书也明白时间不等人、敌国进攻不等人,才这样拼命学习。

终于,在春季的尾声,她的前期准备工作顺利完成,可以开工了。

而正式开工的那天,工地就迎来了成千上万的劳工。

劳工们手里拿着最简陋不过的工具——锄头、铲子、簸箕。

钟逾知道会有不少劳工的到来,却没想到竟然会来这么多。

这些人来自不同民族,就住在周边的村庄或县城,他们是妇女、儿童、老人。

他们没上战场,便应征劳工帮忙修路。

钟逾每指定一个地方的工程,这些劳工就会涌去一大片。

没有任何现代化工具,他们就像愚公移山一样一点点挖出道路。

看着这些老人和小孩,无论是钟逾还是肖雯、王子书,都会感到心酸。

在长溪省时,修渠筑坝基本上也是靠着人力,但那时候大多是青壮年,不像现在……若是没有战争,这些老人应该在家里安享晚年,儿童也无需承担这样的责任。

尽管心酸,但无力阻止,要抵抗侵略者,已经需要动用从老到少的每一丝力量。

在实践中,肖雯和王子书也在飞速进步着。

劳工们万众一心的努力下,山脊上的公路逐渐成型。

悲剧也在时刻发生……

山脊上的路并不好修,有些位置稍有不慎就能滚下山谷,尽管钟逾一再让自己的助手们给劳工灌输安全意识,可在近万人中,总有那么些不幸的人滚进山谷丧命。

路有了形以后,需要更加平整,为了弄来数吨重的石碾,是靠无数人力从别处拖来的。

石碾拖过村庄、树林,遇到下坡时还算容易,等上山时就难了,偏偏这片地区处处是山,最恐怖的便是石碾脱离人的控制,压到了人……

山中蚊虫多,西南自古以来被称为“瘴气之地”,钟逾不懂瘴气包含多少病,但是她知道有疟疾,所以每到一处,就将人们活动地区周围的草木先清理一道,再撒上驱虫的药。

她尽力去防范,可这年代的卫生条件与医疗条件实在有限,还是有人染病,严重的没几天就死了。

隔三差五就有死讯传来,她看着死了那么多人无能为力,可每每领导来她工地视察,反而说她这里是死人最少的地方……这条路说是华人的血肉筑成的也不为过。

这样几个月过去后,肖雯和王子书的速成学习算是结束了,他们也被调去了其他岗位。

钟逾以为自己教完肖雯和王子书就结束了,没想到的是,上头的人前脚调走两个,后脚又给他送来了两个,还写信夸她教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