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不过毕业后一直在外面,好久没来了。”
老板感慨:“三中学生都是有大前途的,前两天还有一对情侣,毕业后一起去加拿大留学就在那边定居,也是趁着回国探亲专门跑来店里,说味道没变,和十年前一样!”
苏冷和老板聊得热火朝天,季见予在旁边沉默等餐,时不时看眼时间,等粉盛出来后,叫她一声。苏冷这才脱身,走到小料台仔仔细细看,自己动手,始终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负责煮粉的老板儿子和儿媳走出来,看着苏冷不确定开口:“我看你,像演电影的。”
季见予眉头一皱,看了眼苏冷,她大大方方推了下墨镜,笑容灿烂:“演电影的?说我像明星我可开心了。”
那人老婆看着年轻些,激动说:“你就是苏孝真吧,我看网上说三中出了个电影明星,就是苏孝真。那没错了,一定是你,归江东里你演得太好了,没想到真人更漂亮……”
他们希望能拍张合照,或许将来可以挂在店里,苏冷欣然接受了,在季见予把他们拍完之后又给他们签名,调侃:“你们生意一直这么火爆,我觉得自己可没有这碗煮粉有吸引力。”
他们说说笑笑,老板突然想起季见予,热情招呼:“让你先生也和我们拍一张吧?”
苏冷看了眼站在那里高大一条的人,店里是老式格局,空间低窄,让人错觉他站得很勉强,这一回,她没托辞,而是笑着开口:“好呀,我觉得他更能吸引人呢,这么帅。”
老板只当这是小夫妻甜蜜恩爱,可季见予听完,心彻底裂了道口子,手在不易察觉地抖。
一碗粉紧赶慢赶吃完了,季见予掌控方向盘在穿过即将拥堵的城市主干道,进入高速后开始飙车,车厢沉寂一路,苏冷一直在补妆,根本不管时间多紧迫,窗外的蓝天多模糊。中途偷偷瞟了眼身边寡言冷峻的男人,忽然觉得眼皮子发沉。昨晚几乎没睡,静坐下来时,那里还燎燎痛着,她什么也没说,眼神渐渐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车停好后,苏冷率先解开安全带,几乎没有任何迟钝,仿佛现在才开始知道着急。下车前,倾身凑上前仰面吻了那两片薄唇,稍稍退后离开一些,气息清甜:“GoodbyeKiss......”
季见予无声看她许久,忽然扣住她后脑往前送,狠狠撬开齿关吻下去,呼吸深重。
“我以为你在生气。”他摩挲着她细腻的脖颈,心还在为刚才她恶作剧似调皮又甜蜜的一吻疯狂悸动,芬香萦绕,季见予突然产生一种冲动,不想放她走。
苏冷歪了歪脑袋,天真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季见予长吁口气,抵着她额头闭上眼睛,终于可以开口说:“我停好车才看到她的,立马给你打电话了,可你没接,我又想给你发消息,不管你有没有回应,我都打算把车开走。”
“为什么呢?”苏冷心不在焉摸了摸他光滑的下颌线,今早他缠着自己给他刮,昨晚被他往死里折腾,清梦被扰,她不情不愿故意剃得像狗啃的草地。
“我不想再让你伤心,如果是像上次那样的误会,我不敢想象后果。”
他声音沙哑,恳切、后怕。
后来一路,她看起来好心情没被影响分毫,可最后在粉店老板合照时说的那句话,让季见予确认今天她还是留下了芥蒂。
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向她解释,怎么让她肯听自己说话。
苏冷忽然说:“其实我早看到你们了。”没理会季见予面上的愕然,她重新找到他唇,轻轻咬了一口,“你不用打电话、发消息向我汇报解释什么,因为我的眼睛都知道。”
“冷冷……”他情不自禁,只是想喊她的名字。
“那句告白我也听到了,”她忽然气鼓鼓的,撅起水润晶莹的红唇,埋怨他:“你都没当我面说过这么动人的情话。”
季见予又想吻她,压根忘记了机票上死板的登记时间。苏冷躲开,想了会儿,目光坚定看着他眼睛,说:“我知道她还是不甘心,即使那场发布会是公开的,我也知道任何时候都有很多女人爱慕你,我管不了,就像很多男人也对我抱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可因为我心里装有一个男人了,所以他们走不进来。我知道你爱我,你毫不避讳让别人知道你爱我,就够了。”
季见予脸上涌动的爱欲,忽然就消失了,冷如冰山,他在白天克制的性冷淡做派,的确让人望而退却。
苏冷想起什么,调皮一笑,“你那会儿说的话,太无情了,让我想起以前,你在篮球场让那个艺术班的女同学完全下不来台。后来,她是不是还在表白墙骂你来着?”
“是吗?我记不清了,你不也骂过我……”季见予无谓一笑,低下头,这一次没让她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