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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2 / 2)

两人很快就出了一身汗,苏冷顺着光洁的大理石面往下坠,几乎悬空的惊悚感,两人打翻了那个孤零零的碗,破碎声湮没在凌乱不休的呼吸里,苏冷隐约听到一句“你和向星赫”,来不及思考,只在他紧绷的后背留下一排划痕。

世界终于停止下来时,苏冷用尽全力甩出去一巴掌。她几乎死在他身上,底下泄得一塌糊涂。而他偏偏还要在全力给出去前提起别人,故意报复似的。

他有什么资格?

季见予眼神迷离无谓一笑,酸胀的腰忽然朝前坍圮,仰头拨开她碎发,轻轻吻上去。

“你和卢梦如……”“没有,从来没有。”

苏冷静静望着他情欲未散又分明璀璨的眼,什么都没说,伏倒在他肩头。季见予正要再启口,唇被同样柔软的唇一触,被蒸得更浓郁的玫瑰香气让他瞬间失神。

“不是要让我开心吗?你就是这样服务的,季总?”她低歪着头,脸颊粉粉红红的,一双眼还是如少女般无辜又懵懂,微微翘起的菱唇表达不满,季见予心都忘记跳动,像失去了前世所有记忆,本能贴近这个让他找回自我又失去自我的女孩。

季见予单手把人提抱起来,苏冷朦胧中匆匆瞥过地上一片狼藉,心口狂跳,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躺到了沙发上。

那个男人还是单薄如少年,可阴影罩在身上又有无端紧迫感,让人透不上气。

“开心了吗季太太?”

苏冷眼角挂泪,摇了摇头,又猛然点点头,灵机一动,小心翼翼摸到他的伤疤,含糊不清说:“你的伤……不行……”圆圆一个,质感粗粝,似乎是被凸起的疤痕吓到,苏冷指尖一颤,又缩了回去,季见予痴迷望着她每一个表情,把手指含住,固执己见:“嗯,我知道季太太还没满意,这里有很多杜蕾斯……”

外面真的繁星点点,郊外的风燥热又柔和,远远一片城市灯火连绵无尽,他们在顶楼开阔的阳台俯瞰黑夜,像与世隔绝。苏冷身上挂着他的衣服,刚出的汗在室外凉息不了片刻,摇晃的长椅间断发出嘎吱嘎吱的杂音,季见予下巴胡子疯长,蹭着薄嫩颈窝肌肤,哑声说:“家里的藤蔓椅我给修好了。”

苏冷微微仰起头,留一段香气氤氲的脖子给他轻啜舔舐,双眼迷离擡起手插进了清爽的短发里,另一只手抓紧扶手,虚虚点地的脚趾蜷缩起来,不经意就腾空了,随着椅子前后摇晃。

她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任由意志被吞噬,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白星,离自己越来越近,逐渐黏在了一起,亮如白昼。

身后的男人还在告白:“参加张金远婚礼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和我说了好多话,那大概是我们结婚以来你主动说话最多的一次,喋喋不休的苏冷真的很可爱,后来,你闹着要去阳台看星星,勾住我的手很傲娇地邀请我,我们就一起挤在那张藤蔓椅上,坐到了天亮。那晚并没有星星,气温很低很低,可我后来无数次回想都不觉得冷,也没有浪费时间的遗憾。你那晚喊我‘季神’,我想,就是那个时候,我确定对一个叫苏冷的女孩子再次心动,彻底沦陷,只是当时不自知。”

那晚,她最终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睁着眼睛到天明,对着沉寂整晚的夜空,满脑子都是缆车纵行山谷,触手可及的那片星空。

“所以后来,我才会在家里做了那道排骨,决定带你出席那场酒会,当时回想,会觉得我走火入魔了,不知不觉早以投入和你这段婚姻。只是那晚你没吃到排骨,酒会也一团糟,我知道是我活该,那个时候也难能悬崖勒马,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

苏冷听得迷迷糊糊,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投入做那件事还能言辞理性诚恳地忏悔,她躲开他寻找来的唇,以示不满般耍小性子,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他的隐忍告白。

她躲到哪里,季见予锲而不舍追上去,直到她逃无可逃,风一涌来,长发将两人淹没了。

“我爱你。”他想说更多,可面对她孩子般的无赖,他无可奈何只能忍让纵容,只说最精简和有意义的。

经历这么多,季见予或许明白,在彼此有繁重交集的生命里,什么最有分量。

实在是热,三十分钟后,两人浑身再次湿透,纠纠缠缠跌进了卧室,在窗帘缓缓闭合的过程中,那件薄薄的衬衫掉落在地,两具美好如雕塑的身体印进了越来越窄的玻璃窗,温差太大,苏冷倒进床里的瞬间浑身毛孔也跟着收紧了,打了个寒颤,睁眼望着浪漫如幻想的星空顶,仿佛身体被掷进汪洋,思绪逐渐模糊,放任他精力无限的服务。

直到天边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