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弥在他怀里默默伤怀,小声说:“你休想占我便宜,虽然我现在也很想找个男人接吻。”
……
比赛结束,气氛依旧火爆,场馆内人流不散,赛后颁奖仪式亦格外隆重。
焦璐独自一人穿过静悄悄的通道,隐约可听到外面的喧嚣,她脚步不停,鞋底险些擦出火来,在一个拐角被不起眼的小台阶绊了一下,失去平衡的瞬间有双手将她稳稳托起。
强烈的男人气息立马完完全全笼罩下来,丝丝入扣的冷香却让人心头发烫,一回头,对上文泽凯那双和季见予有两分肖像但更淡漠的眼,焦璐盈盈一笑:“多谢,大舅子。”
文泽凯眸中精光一闪,脸上并没有情绪变化,松开手插回口袋里,薄唇一动:“只可惜,季见予未必愿意认你这个小姨子。”
焦璐唇畔原本就若有似无的笑完全消失,深吸口气,牙齿微微打颤:“上回月观打电通知我尤阿姨晕倒,她告诉我你们有计划要二胎了?恭喜。”
话音刚落,焦璐五官瞬间挤作一团,整个人往前趔趄几步,又被文泽凯稳稳挡住。
“你疯了?”空荡场馆内有回音,除却焦璐一声厉斥,只剩下男人压抑的喘.息。文泽凯死死扣住她一截白嫩的腕,五官紧绷出不自然的青色,“知道陈弥乔劲怎么骂你的吗?骂你贱。依我看,你的确是贱,刚才看到了吧,你苦苦单恋十几年的男人和他公证结婚的妻子在大庭广众下甜蜜拥吻,你急什么呢?着急忙慌离开除了我还有谁他妈在意你!”
两人互不退让,彼此之间有根无形的线绷到极限,焦璐一言不发,突然狠狠甩开他自己撞到墙壁也面不改色。文泽凯眉头一皱,快速转身把人揽腰抱回来,“别走……”
焦璐厌恶至极,用力拿包包拍他,“你混蛋,想让闵月观弄死我才肯罢休吗!”
文泽凯心绪凌乱,手臂狠狠一收,不管她怎么挣扎,低头在耳边呼出口热气:“我们好好谈一次。”
把人塞进那辆沃尔沃,文泽凯给她把安全带系上,自己快速从车头绕行打开车门坐进去,若无其事柔声说:“我换了香水,上回不是说晕车吗。”
焦璐不为所动,用力捋起散乱的发,捂住下半张脸冷淡地看向窗外。
场馆四周路段仍然属于封闭状态,空荡荡的没有太多车流,平稳驶出去一段路,文泽凯腾出只手找到了刚才被他不留余力缠扣住的细腕,指腹轻轻摩挲上面的红痕,嗓音低迷:“对不起,你要骂我也可以,但就是别不理我,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球赛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为了能见你一面。”
焦璐不管他怎么低哄,依旧一脸淡漠,“我知道,你一直很看不起我,我知道自己就是很贱,你知道的,当初他们分手,就有我推波助澜的一份力量。但过了这么多年,我想尽法子让自己不会离他太远,可他眼里还是连我的影子都没有。”
“别这样,其实我又比你好得到哪里去?”文泽凯自责一笑,情不自禁将她手放到唇边挨了一下,“你不也经常骂我贱。”
焦璐终于肯扭过头看他,疏忽就红了眼,冷冷讥嘲:“你不值得同情,因为你娶闵月观是必然的,我算什么,当年我爸爸不过是个有案底的行长助理。”
文泽凯眉心紧蹙,“你明知道我那只是赌气,我是躲不掉闵家,可如果你真的爱我,我至少可以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对抗我的家人。”
“当年是你提的分手。”
“是你把我当作可以接近季见予的工具!”
一声暴吼过后,车厢陷入了无尽的死寂,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分开的,各据一边,死气沉沉的拒对方于千里之外。
“小璐……”
焦璐没理会他这破碎带着点恳求的一声,淡淡开口:“没错,当年如果不是你发现我高中就单恋你大哥,接近你同意你的追求只是我想多了解他的事,离他近一点,我一定会赖你赖到底,因为我知道季见予不可能娶我,所以可以嫁给你也不错,起码这样逢年过节我能见到他,和他也算是一家人。只可惜,你转头就把闵司长的女儿睡了,人家小姑娘从小就喜欢你,这下更是觉得和你情投意合非你不嫁,你们一家三口现在和和美美,我真心祝福,你也应该感谢我才对。”
“焦璐!”
文泽凯一个急转,猛踩刹车停靠在路边,杀气腾腾青筋暴起,最后又无声无息趴倒在方向盘上。
焦璐强忍住心头那点恐惧,不记得松开死死抓着安全带的手,继续说:“可我没想到,最后是一无所有的苏冷嫁给他。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我宁愿他的妻子是李云晴或者那个穷女……”
她快要哭了,文泽凯心头一悸,狠狠扣住她后脑勺吻了下去,焦璐的心干涸到裂开,羞耻地放纵自己沉迷男人富有技巧,占有欲十足又温柔的吻,即使他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
“还是老地方?我很想你,小璐。”
直到文泽凯情欲浓重呢喃出这句话,焦璐猛地惊醒,咬破了他舌头把人猛地一推,文泽凯完全不设防,涨红的脸浮上一丝恼怒盯着她。
“上回文晨皓打你电话找我,是闵月观接的,不要小瞧女人的感知力,我不爱你,更不想因为你担上小三的罪名。”
文泽凯冷笑一声,恢复清冷禁欲的模样,慢条斯理地玩婚戒,他这样高高在上漠视一切地样子,无端又和季见予有几分相似。
“你只是不想当我的小三,只可惜,我大哥那个人我了解,他虽然经历丰富,但每一段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会无情分手也不屑玩脚踏两条船的戏码,哪像我这么下流?而且,我看他和我嫂子是越来越恩爱了,你当年就没有机会介入,可想而知,你不是他的菜啊,喂到他嘴边他都不会吃一口。”
焦璐气得头昏,轻轻一笑:“不用你提醒我他和苏冷有多恩爱。我就算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也是要嫁给一个配得上我身心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男人。”
文泽凯牙根都要咬碎,认输似地抚了抚额头,“你就非要说这些话刺激我吗?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的,坐下吃顿饭也好。”
“你不也总刺激我?”
焦璐迅速偏头,晚一秒眼泪都有可能会飙出来,文泽凯默默点了支烟,听到她的哭腔,整个人无比低迷。
“凭什么,苏冷那么对他,他还是会再次爱上她,你以为我不了解他吗?”当年季见予和苏冷那段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她是见证者,和无数只能惊羡嫉妒默默仰望的小透明一样,看他们俊男靓女如何制造浪漫。
“爱吗?”文泽凯缓缓吐出一口烟,情绪不明,“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