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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1 / 2)

不许

日子还是这样过,明明和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顾临钊却觉得哪哪都不一样。

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一样。

明明傅弦音还是会对他撒娇,还是会对他笑,还是会偶尔闹着要耍流氓,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亲他。

顾临钊甚至每每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压力太大,只是一个水杯而已,现在四月多的天,班上怕热的,像林安旭那样的,已经都穿起短袖了。

而傅弦音又是一个一年四季都不耽误她吃冰激凌的人,在逐渐炎热的天气里,换下又厚又沉的保温杯,用一个轻薄方便的水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模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随着窗外的树叶愈发的绿,二模也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们。

二模是在四月中下旬,依旧是全市统考,考完的下一个周一出成绩。

而这一次,相比于一模而言,傅弦音的成绩非常的不理想。

她从一模的717,掉到了683。

683对于别人来说仍然是很高的成绩,可对于一模考了全市第一的傅弦音来说,是远远不够看的。

高颖在讲台上公布成绩之后,顾临钊就一直在观察傅弦音的情绪。

出乎意料的,她就仿佛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般,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这个退步得非常明显的成绩。

不、不是坦然的接受。

顾临钊忍不住要纠正自己的说法。

傅弦音并不是因为能坦然地接受自己的退步所以情绪很平静,她看起来更像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情绪才没有任何的波动。

也就是这一刻,顾临钊才终于发现,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不对劲。

因为傅弦音表现得太平静了。

她在考试前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紧张情绪,像一模前,还有上学期月考前,都是这样。

甚至不光是考试前,在平时,她也会因为做不出题而懊恼,或是因为知识点过于艰涩而生气,甚至会因为自己不佳的学习状态而感到沮丧。

可是现在,顾临钊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见过傅弦音的情绪有什么波动了。

就好像,她变得不鲜活了。

晚自习下课后,傅弦音正准备随便收拾几本书塞到书包里,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她转头,看见顾临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我想和你聊聊,好吗?”

他的语气并不强硬,是很温和的请求。傅弦音的表情凝滞了一瞬,然而很快她就点点头,说道:“好啊。”

书包收拾好,她顺其自然地递给顾临钊,说:“诺,你帮我拿着吧。”

顾临钊顺从地给她拿了。

她书包里只装了几本书,可顾临钊拎起来却觉得似乎比书更重了一些。

傅弦音空着手跟他去了操场,人才刚隐没在黑暗中,傅弦音就伸手,从顾临钊的手心里钻过,而后与他牢牢地食指相扣。

顾临钊看着那只抓自己抓得很紧的手,有些无奈道:“你先松一下,我去放书包。”

傅弦音耍无赖:“不放。”

顾临钊捏捏她脸颊,温声哄:“听话。”

傅弦音说:“你就光靠说让我听话?”

她点点自己的唇瓣,说:“亲亲。”

顾临钊纵容地道:“亲亲亲,放完书包就亲亲。”

傅弦音这才把手松开。

她看着顾临钊走向操场角落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又用手勾住嘴角,往上提了提。

操场没有镜子,她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只是她知道,肯定丑死了。

顾临钊放完书包就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傅弦音唇瓣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傅弦音这才满足,她牵住了顾临钊的手,问:“你要和我聊什么?”

唇上温热的触感还没有完全消失,顾临钊顿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我想问问你,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傅弦音怔忡了一瞬。

干涩的眼眶被泪水盈润,傅弦音眨了眨眼,把要汹涌而出的泪憋了回去。

她说:“好像是,有点不太好。”

她说着自己的困境,但语气却是轻描淡写的:“感觉最近有点不在状态,可能是高考快来了,太紧张了。不过状态这个东西本来也是一阵一阵的,这阵好点,那阵差点,再过段时间,说不定又好了。”

“这次二模考的不怎么样,但考都考完了,也没办法了,等三模再看看吧,说不定三模又能好点了呢。”

身旁是一片沉默。

傅弦音捏了捏手中那截指骨,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临钊说:“那你怎么没有跟我说呢?”

他疑心过所有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也猜测过问题是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现在傅弦音和他坦白了,一切的一切证明了并不是他敏感,是事实的确如此。

可顾临钊却开心不起来。

他宁愿是自己的神经太过于敏感,也不愿听到傅弦音的确身陷困境。

他轻声开口:“你之前压力大的时候,不也是和我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