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顾临钊点点头,说:“要。”
璀璨的繁星悬挂于天空之上,一颗颗流星划破天际,在天空中拖出了长长的尾巴。
宇宙中的流星体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而运动时,与大气层中的分子摩擦碰撞,产生明亮的光芒,这就是流星的尾巴。
它会将某一瞬间的东西在同一个空间内,延长、延长、再延长,让人能看到运动中的流星,以及它身后拖出的长长的尾巴。
真心也是如此。
两颗真心在碰撞中燃烧,发光,将独属于一瞬间的心动无限延长、再延长。
于是瞬间能够与永恒并肩。
于是须臾也能够跨越时间。
*
一直到坐着车下山的时候,傅弦音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没有恢复到正常速率。
她余光瞥到顾临钊搭在座子上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很快又被人一把握住。
顾临钊手掌完全包裹着她的手,傅弦音的指尖不住地在他手掌里戳戳这里,挠挠那里,顾临钊也不恼,只是微微地用大了些力,将她攥得更紧了些,却又怕她疼似的,力气收着,也根本桎梏不住她的动作。
傅弦音就这样乐此不疲地玩,不知玩了多久,边上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
“玩够没?”
傅弦音撇撇嘴,小声说:“没玩够。”
顾临钊轻叹一声,说道:“傅弦音,你幼不幼稚。”
傅弦音嘴角隐秘地弯了弯,又被她很快压下去。
她说:“你陪我玩,你幼不幼稚。”
顾临钊说:“我幼稚。”
傅弦音说:“那我也幼稚。”
等车子开回翡翠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外来车辆进不去,司机本来打算去门口登记,被傅弦音拒绝了。
许是刚确认关系,那些要求什么的,也能更理直气壮地说出口了。
傅弦音拽拽顾临钊的手,说:“你陪我走走。”
顾临钊应了。
俩人一路走到单元门口,手一直牵着,人也没有丝毫分开的意思。
顾临钊问:“你自己住吗?”
傅弦音笑眯眯地仰头看他,问:“那你陪我住?”
顾临钊难得磕绊了一下:“我、我不是……”
路灯从斜侧照过来,清晰地将顾临钊通红的耳朵映了个彻底。
傅弦音像扳回一局似的,高兴得不行。
顾临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弦音眨眨眼,说:“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
她本来就是说话满嘴跑火车那类型的,做事有的时候也莽的不行。
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也不算矮子。
她说完这句话,就兴味地看顾临钊的反应。
他倒是没有傅弦音这样不管不顾,但除夕夜自己住这件事发生在傅弦音身上,还是让他心里轻轻酸了一下。
眼见他真的陷入纠结,傅弦音好笑地打断他:“好啦,我就是瞎扯两句。小区安保挺好的,我自己住也没什么问题,倒是你,这个点了才回家,不怕被家里人骂吗?”
问题又绕了回去。
在山上时,问到这个问题,傅弦音心里还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
这下倒算是名正言顺了,她也终于可以有正当的理由来探寻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
顾临钊也知道她想听的是哪个答案,从善如流道:“我和家里人说,我喜欢的女孩今天过生日,我过生日的时候她千里迢迢,来回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跑来找我。今天她生日,我不想让她就这样草草的过了。”
傅弦音有些不满足:“所以只是因为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回国,你才跑来给我过生日吗?”
顾临钊说:“不是。”
“无论你有没有给我过生日,我都不想让你孤零零地过今天。”
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傅弦音侧了侧脑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满意地捏了捏顾临钊的手,说:“好吧,这个答案我满意了。”
她看着顾临钊被侧光照得极其挺立的侧脸,忽然松开了和顾临钊相牵的手。
下一秒,她双手拽住了顾临钊的耳朵,垫了垫脚,凑了上去,轻声说:“我要上去了,再亲一下吧。”
说完,她也不等顾临钊有什么反应,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印了一下,转头就飞速地跑上了楼。
一直到进了家,傅弦音的心脏都还是砰砰直跳。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紧张只是因为不确定顾临钊的心意,想着确认关系之后,她肯定就坦然了。
但其实不然。
该紧张的一点都没少,心跳的速度也一点都没降。
原来不单单是紧张。
是心动啊。
她打开灯,蹑手蹑脚地凑到窗边,冒了个脑袋尖,小心翼翼地往楼下探。
顾临钊还站在楼下,他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而后低着头,笑出了声。
笨蛋。
傅弦音看着楼下的人,也忍不住笑。
她摸着自己的嘴唇,在心里悄悄道:
真是笨蛋。
可是怎么办哦。
她真的好喜欢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