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意提快了速度,一下跃到张家的土砖房子上的青瓦上,她轻手轻脚的走在上面,一边听着里面动静,一边在上面行走着。
“…他爹,妹子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的,这得拖到什么时候。”
刘意脚步一顿,听着动作,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话。
“我当然不是容不得人。”
江氏一边翻出张氏之前带回来的东西,摸着上面光滑暖和的料子,脸上露出一种讨好的笑容对着床上的张二舅,说:
“…眼看妹妹肚子越来越大,出去生在旁人家总比生在咱们家来的好。”
“你也不是不知道,怀在肚子生过去是人家的人,生在咱们家,可就大不一样了,怕是彩礼钱……”
江氏说到这里,躺在床上的张二舅也睁开了合着的双眼。
他瞅了一眼自家婆娘,哪里还不晓得对方的弯弯肠子,于是说: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当初为了我和大哥活命,花儿一样的年纪就嫁了刘老头。这次不管怎么样,也得选个她喜欢的,不能叫外人说我是那起子狠心的兄弟。”
这话明面上好像是在为张氏说话,可作为枕边人的江氏哪里能没听出里面对她的赞同。
江氏脸上一喜,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一丝,赶紧说道:
“你放心,我都看好了,咱们村长家的妻弟才三十多,来咱们村之前有也没成过婚,之前婶子也来看了妹妹,对妹妹满意得很。”
“杨老四?”
张二舅脸上一皱,有些不满意的说:“那就是个懒汉,现在还靠着村长家的姐姐吃饭,他行吗?”
这话当然不是问杨老四为人行不行,对自家妹妹以后好不好,而是在问给得起彩礼钱吗?
“婶子说了,等老四成了婚,以后就有人照顾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仁至义尽了,这回——”
江氏说起这个,脸上也露出兴奋的神色,她转身走到床边,对张二舅比了一个巴掌,前头翻了翻,努力压低了激动的声音,说:“足有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可比二娘当初卖的银子还多。”
“真的?”
张二舅一脸惊讶的坐起身,随即对江氏赞了一声:“辛苦了你娘子,这些日子你为妹妹···哎。”
身子被揽住,江氏被自家男人搂紧怀里,老脸一红,甜滋滋的继续邀功道:
“…你要是同意,明天我就给婶子说去,将来我们和村长也算是沾亲带故了,以后村里放水的时节,怎么也该让咱们家放前头了。”
“都听你的,这个家还得你做主。”
男人的奸诈阴滑在张二舅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明明是他的授意,好处也都是他的了,可到了还要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
不过长久被驯化的女人没有半点觉察,仍旧不知不觉的。
“若是说定了,下个月初二就是好日子。”
江氏说了一会儿,忽然又提起了张二娘:“不过…二娘的卖身契听说在进山那个丫头身上。”
“这有什么,没有卖身契,彩礼要少点就是了。”
张二舅一锤子定音,屋里不多时就传出了一些粘腻的荤话。
刘意皱着眉把妹妹往其他屋顶抱了几步,直起身子立在上头回想刚刚听到的话。
下个月初二,那就还有半个来月。
她厌恶的看了眼张二舅所在的房屋,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极为恶劣的想法,她冷笑的想着:挺好的,到时候我还要看看你们怎么哭。
至于张二娘的身契——
刘意从游戏里取出了对方的户口本。
没错。
得了张二娘身契的第二天,她就寻机去了衙门里,虽然府衙要十五才正式开衙,可东西可以先交由门房递进去。
昨儿她掌握里玉牌的能力用法后,就第一时间去了县衙拿到了张二娘的女户本。
然后又回了家和蔡九娘报了平安,也去看了谢柳儿。
她打开女户本,翻看了几下,重新收了回去。
低头就看见玉姐儿哭了一脸的泪水。
心知妹妹这是听到主张氏要改嫁,心里难受,可她还是颇为无奈的给对方擦了泪水。
指了指房顶穿墙进了江氏的屋子。
自动屏蔽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后,她手指划过了大木箱子的铜锁,铜锁就自己打开了。
然后打开盖子,在里面翻出了张二娘和张氏的银子后,冷笑一声,把银子揣了回去。又往里面放了好几坨坨游戏里渡渡鸟的粪便后,重新塞进了装着银子的荷包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把锁按了回去,穿墙走了出去。
想到江氏看到了银子后的反应,刘意就打心底里觉得开心。
要不是顾及着现在还不能出声,她都得当场笑出来,绕是如此,她这会儿也心里舒畅极了。
接下来,她又带着玉姐儿在张家找到张氏的住处。
是旁边的茅草偏房。
张氏和张二娘两个一个坐床边哭,一个木讷的借着茅草缝隙里透出来的月光缝着衣裳破铜。
张二娘的嫩滑肌肤不过半个月,就如同菜地里的白菜,打得奄奄的了:
“姑姑,意表妹什么时候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你们肯定猜不到我想了个什么法子收拾张二舅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