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里头走出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一见她们便问道:“几位哪里来的,这会儿都封山了,怎么还往山里头跑。”
“……劳烦主人家了,我是带妹妹进山游玩,这位公子是进山采药,我们都从山下的张家村而来。”
老太太侧着一边耳朵细听了,然后点了头,叹道:“这雪来得急,又大,小荣,你去后头收拾两间屋子,抱出些被褥给这小子和两个丫头。”
丫鬟笑着应了声,那老太太见她们浑身是雪沫子,又说道:
“想来饭食也没有吃,你领着她们去歇息了后,在去厨房看看还有吃的没有,给他们端过去,再拿两个碳盆和取一些碳,让她们燃着。”
老太太吩咐完了,拄着拐杖就走了。
刘意几人跟着丫鬟小荣,曲曲折折地往西走,又进了一个门,里头是个小院子,里面还有没有收拾的瓜棚架子。
小荣给她们安排了两间挨着的屋子,又让她们进去,说:“我去厨房,你们先进去暖暖。”
李会斗此时也累极了,和她打了招呼,便进了右边那一间房。刘意见他进去,才抱着迷迷糊糊的妹妹进了左边的房间。
一进屋子,里头便是粉白的墙壁,又平整又光滑,房门左边有一扇窗户。
房里摆着一架宽大的双人床和一张靠墙的木桌和三把椅子,桌上一只白瓷瓶,里头插了一只散发着清香的红腊梅。
刘意看了一眼屋里,便走进去关上门。
双人木床上已经有了被褥和毯子,她腾出一只手掸了掸上面,又从游戏里取了一张缝制好了的黑熊皮毛铺在上面,然后叫醒了玉姐儿。
她取下对方怀里已经再次晕过去的红毛狐貍,放在一边。
然后帮着迷糊的妹妹把披风和外面的衣服褪了,将人裹进了舒适的被褥里头,见玉姐儿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刘意放心了许多。
收拾好了妹妹,她又转头去看辛九。
见对方从被她放在一边,就一直一动不动的,又赶紧的伸手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还是温热的。
不过之前就有的几个血洞子早就凝固了,皮毛上面沾了血迹,又一直没有清洗,已经粘成一块块的了。
从来没有养过动物的刘意顿时有些为难了。
所以现在是该先做哪样?
“…姑娘,炭盆我拿来了。”
是小荣。
刘意赶紧用被子遮住了红毛狐貍的身子,转身去开房门。
一开门,见对方的身旁果然放了两个铜盆和一堆木炭,赶紧道谢了接过对方的手里的食盒,然后不好意思的对人小姑娘说道:“不知道可方便借用一下脸盆,我想擦洗一下。”
小荣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好,我马上去拿。”
“谢谢了,大晚上的还让你忙东忙西的。”
丫鬟小荣怕她多想,赶紧摆了手说:“不值得什么,反正冬日里无事,我白天也睡够了。”
如愿借到了铜盆,并一壶热水的刘意,从游戏里掏出了一块用游戏里出品的粗布衣料改了的布块,包裹住了肉干。
作为感谢,把肉干递给了小荣。小荣倒也没有推辞,欢欢喜喜的接了过去。
提着热水壶和铜盆回房后,她没有用木炭,而是从游戏拿了木块和火把扔进炭盆里。
熊熊的大火在炭盆里燃着,不一会儿屋里就暖暖的了。
注意到屋外的小荣给隔壁的书生送了东西走了后,她又拿着铜盆从院子里舀了半盆雪回来。
端着铜盆进来后,刘意把热水壶的滚水到了进去,然后伸手进去探了探。
等水不怎么烫,只有些许温热微烫了,她走到床边把红毛狐貍抱了起来,然后在炭盆旁的地上铺了几层粗布,把辛九放了上去。
蹲在地上,她从游戏里取了果酒和之前就放进去的金疮药放在边上,又截了一块细棉布扔进热水铜盆里。
一切都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后,她擡眼看向旁边的红毛狐貍。
房间里无人说话,只有木块在炭盆里烧的滋滋的响声。
一把锃亮泛着冷光的匕首刀刃快速的动作,伴随着匕首的沙沙沙的声响,不多时,红毛狐貍肚子和背上的血洞子附近再没有了一点毛。
好不容易刮了毛,刘意把匕首用火烤了一下,又取了热水盆里的帕子,轻轻的把伤口附近给擦了干净。
她又拿起地上的果酒往对方的伤口上倒了一些,最后白皙有力的手指,重新拿起了烤得通红的匕首,朝着伤口下去——
···
“……所以,这就是你就不顾我疼得死去活来,往我嘴里塞了棉布的理由?”
红毛狐貍浑身包裹着细棉布,双目无神的躺在了床上,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刘意也觉得怪不好意思,只能强行挽尊,说:“你叫得太惨了点,我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可不得谨慎点儿……”
说着说着,她也说不下去了,只能转移了话题说:“你看,效果还是很显著,你这不是好了吗?”
“…可是我没了毛。”
对上辛九哀怨忧伤的眼神,刘意生硬的转移了视线,看向了门外,说:“都下了一晚了,雪还是这么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说着话,忽而前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娇媚清细的笑声,令人听着不自觉的跟着勾起嘴角。
“……哎呀,姑娘——小心点。”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故事,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