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体(26)
难以想象的广阔。
面对这个场面,不仅是咒术方震惊的睁大了双眼,另外两边也格外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原本已经有了赈早见宁宁对战超越者的宏伟场面,却没想到天满宫归蝶更加疯狂。
“天满宫、天满宫,天满大自在天神的天满宫……”
“强行以咒术介入本源,以造神的架势去撼动整个咒术,真是让人没想到啊,你这是在逼着整个世界为你的理想让步。”
羂索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果然,这个姓氏我从一开始就听着不对劲了,原来真的是从挑选这个姓氏开始就在算计‘我’。”
“这一场,‘我’输得不冤。”
——“就是可惜了。”
本来还想听一句老友破防现场的天元:“什么?”
羂索说:“她错估了人对悲痛的承受上限。有些人一旦超过那个承受阈值,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挽回什么,她对于五条悟和禅院甚尔的意义,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会远超理想大义所带来的利益。”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会选择她。”
所以才说可惜了。
这么完美的计划,挑战世间一切不可能的伟业。
也就一个夏油杰在绝望中选择按着她的步调走,但最后指不定会被五条悟一顿骂骂醒。
“唉。”
羂索叹了口气,“结果到最后,根本没人能理解她,怪可怜的。”
太宰治听着,远远地瞥了羂索一眼。
再看看手里的「书」,很遗憾,不能捣鼓出点什么把玻璃缸封上让羂索闭嘴的东西。
得想个办法。
不然某个夏油杰会因此碎掉的。
……不,可能两个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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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穿过长廊。
声音携风雪袭来,是一声泣血般呜咽的“杀了我”。
霎时,他退了一步,直直地撞在了背后的墙上,刺痛比意识更先一步灌入大脑,模糊了视线。
耳边只剩下那道纤细的哀求:
“杀了我。”
“杀了我。”
嘶哑的、一声接一声,宛如尖锐的钉子,被榔头一下一下锤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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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和荧幕中的夏油杰一样,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僵住了。嘶哑的求死一遍又一遍传来,画面中的那个‘人’有着和天满宫归蝶完全一样的外貌,就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
因此,每一句都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心脏上,震得生疼。
——那是什么?
是天满宫归蝶。
是不会死亡的「天满宫」。
是在他、「夏油杰」的影响下,一步一步迈向比死亡更可怕的消亡的天满宫归蝶。
夏油杰抑制不住地会想,天满宫归蝶在被杀死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她真的不在意吗?可她又为什么一遍又一遍的允许他接近?又不厌其烦地完成那些各式各样的理想世界?
在她眼里,影响了她的‘夏油杰’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夏油杰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大义。
他不明白。
神为何如此怜悯世人。
…
五条悟看着自己接近了那个雪地里的少女。
天满宫归蝶的模样没有很大变化,头披白纱,绯色的裙摆在雪地里犹如艳丽的血,绽开一片死亡。
但五条悟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她头上也有涉谷一战中,和夏油杰一样的缝合线。
这几乎是肯定了天满宫归蝶被羂索抢占了身体。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就被五条悟擡手按下了。
那白发青年露出一个不怎么开心得起来的勉强神色。
“别担心。”
五条悟说:“我不会认错的。”
天赐的六眼无法挣破天满宫归蝶用灵魂编织的虚妄梦境,想要认清现实,只能靠‘五条悟’自己。
‘五条悟’能认清。
于是换来一句更绝望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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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拿这幅要杀人的目光看着我了,与其说杀了她的是我,不如说,是你才对。”
羂索满载嘲弄地说道,句句戳进少年心口。
“没意识到吗?不可能吧?”
“还是说,你的六眼没发现,压在你身上的负担已经消失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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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未言。
他试图说点什么缓解压在心口喘不过气的重压,但他发现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明明受惠者并不是他。
明明被天满宫归蝶庇护的是另一个‘五条悟’。
但被刻意指出这一点时,五条悟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参与进去了似的,是同样手上鲜血淋漓的刽子手。
于是他只能沉默。
沉默到心脏似乎在一抽一抽地疼。
一旁,家入硝子望着自己的两个同期,轻轻叹了口气。
理想大义这样的东西当初如果没有发生,是不是眼前的一切就不会这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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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在乎那些什么该死的天下苍生。”
“猎杀天元,掀开结界。”
“拿一代人的性命换下一代人,……呵呵呵。”
“她要是真的是为了她那点所谓理想,你们现在就该连尸体都找不着,只能抱着一个模糊的概念了却残生。”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最简单明了的受益人,就是被咒术裹挟着、从出生开始就肩负了重担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