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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体(20)(2 / 2)

【当禅院甚尔将‘天满宫归蝶’这样一个名字说出口之后,在场的几位,包括两面宿傩的表情都是茫然的。

没有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唯一能明晰的只有前缀的「天满宫」。

“五十音呢。”五条悟问。

“如果她的名字无法完整的存在,那五十音呢。”

他认真地重新将纸笔推到禅院甚尔面前:“五十音不是姓名,分开之后组成不了连读音节,一个音一个音的写,我不信连这都能消失。”

禅院甚尔提笔,浓黑的墨迹在白纸上留下一个个字迹,五条悟看见没有模糊的文字,终于松了口气。

“天满宫、归蝶?”

两面宿傩刻意在念出姓氏之后停顿了一下,以保自己能顺畅地说出这个名字,不至于出现刚才无法被说出口的情况。

可即使是这样,宿傩的脸色还是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的真名不是这个。”

“至少她在那副理想主义者的皮囊下的真名不是这个。”】

两面宿傩察觉到有几个咒术师在看他。

诅咒之王嗤笑一声,大概是心里也有股子不愉快,就稍微回应了这些咒术师们,‘自己’这种笃定是怎么来的,“我还以为京都那个大阴阳师说什么你们咒术师都会奉若圭臬。”

“名字是最短的咒。这种咒对天满宫归蝶不起作用,甚至说,天满宫归蝶就不是个名字。”

他瞟了一眼太宰治,“就像刚才这家伙说的,天满宫归蝶代表的是她所属的势力。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

“至于她的本我?”

两面宿傩自问自答,“……谁知道呢。”

大约被她与天地对抗得正开心时,随手拿去作为赌约,彻底消失了吧。

两面宿傩感觉,自己比一般人更能理解天满宫归蝶。

可能,是某种恶劣的相似性?

五条悟没在意两面宿傩这种恶劣的回答。

他只着重听了宿傩说的内容。

思考期间,忽然,身边的黑发诅咒师传来一句疑问:“悟。”

“如果按他所说,名字是最短的咒。那和名字相关,属于一个人的唯一性的东西,还剩什么?”

这个答案似乎很简单。

五条悟仅怔愣片刻,就能给出回答:“——灵魂?”

这已经是个很沉重的答案了。

但还是被五条悟否认了。

“如果是付出灵魂,那还是解释不了为什么我记忆里是她叫天满宫,而禅院甚尔的记忆里她叫天满宫归蝶。”

“不对,这不是正确答案。”

代表着势力范围的象征性符号‘天满宫’。

仅仅被禅院甚尔一个人记得的‘全名’。

连真名一起消失的‘本我’。

对理想渴求到近乎病态的执着……

这些线索集合到一起,五条悟脑子里逐渐出现了一个词。

但他却微微阖眸,不愿去确认。

【“你真的要放了星浆体?”

“就算咒术总监部的人在你的影响下同意,那些攀附薨星宫权利的人也不会同意,我想你知道这点,天满宫。”

“天元的安危是人类必要的庇护所,哪怕是你,也动摇不了大多数人对此的需求。”

天满宫归蝶看向羂索,她像是小学生提问一样,举起手,天真地给出解决方法:“那,就把反对的人全杀了吧。”

“……你认真的?”

“认真的。”

“那你之前一直营造的‘圣人’形象就要被打破了。”

羂索轻声在少女身边说,却不像是劝诫,更像是激将的引诱:“你为了不费一兵一卒拿到权利,不是在借着五条家的联姻和禅院、加茂两家的示好,在和他们保持共同利益吗?”

诅咒师垂下眼眸,眼角带着微笑,宛如奈落之中引诱人心的恶鬼,一句一句说道:

“天满宫,保护弱者会做出很多牺牲。”

“也许到最后,连你在乎的人都会误会你要做的事情。”

“甚至,你也许并不会成功。”

“即便如此,天满宫。你也要坚持这个决定吗?”】

天内理子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突然笑了。

已经经历过那年盛夏的星浆体少女潸然落泪,面上却带着笑容,“有点让人羡慕……”

羡慕另一个自己在一无所知中就远离了危险。

羡慕时代的重任有人顶着压力负重前行。

但天内理子明白,这些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牺牲上。

或许,对天满宫归蝶来说这不是什么牺牲吧。

天内理子看见了,在羂索劝诱天满宫归蝶成功、离开后,那名樱发少女露出的笑容幼稚又明快。

好像这就是她最喜欢的游戏。

就像在猜谜杀死理想主义者最锋利的屠刀是什么。

于是回答,是理想本身。

这个道理羂索觉得对天满宫归蝶适用。

于是她同样用在了羂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