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家伙就是在报复他吧?
+
【禅院甚尔坐在病床前面无表情地削苹果。
切开的苹果摆了一圈,削成了少女指定的小兔子造型。
“你刚才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和你合作的那个家伙。你知道他会这么做?”
“嗯哼,我和他嘛,半斤八两,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合作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协约而已。”
“不过不用担心我啦,甚尔。”
天满宫归蝶眉眼弯弯,“我可厉害啦!”】
+
镜头拉近到了禅院甚尔削的小兔子苹果上。
还炫耀似的刻意停留了几秒。
无端的喜剧感驱散空气中的沉闷,大家的目光纷纷聚集到了‘肌肉猛男’伏黑甚尔身上,就连伏黑惠都满脸诧异地看向他,那目光,就差写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爹’了。
伏黑甚尔:“……啧。”
都说了那是禅院甚尔做的事,和他伏黑甚尔有半毛钱关系!
望着荧幕上那对主公与家臣,伏黑甚尔眸色微沉。
男人不觉自语:“既然选择了她,那就要记得把她看紧点啊……”
而画面中的禅院甚尔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平行世界的警告,行动仍旧是天满宫归蝶庇护下的恣意放肆。
少女出院后,迎来了她的生日。
两名DK用蹩脚的试图瞒天过海暗戳戳准备惊喜,但被天满宫归蝶在校园路遇的学弟无意间戳穿了。
七海建人听着天满宫归蝶的话,微微怔然。
“她说她不会在咒术史上留下名字,是什么意思?”
放在别的人身上说出这句话,七海建人也只当是实力不够之类的原因。
可这是天满宫归蝶啊,不提她往日做过的事情,就单单一个天满宫宫司的名号,就足以载入史册了。
坐在他旁边的灰原雄也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在这句话是被天满宫归蝶主动说出口的时候,这不好的预感就更强烈了。
他们还没忘了赈早见宁宁主动自裁这件事。
生日结束之后,有心人发现,时间节点已经在慢慢接近星浆体事件的那个夏天了。
DK们在教室里,闲来无事在聊天。
他们聊到了最近天满宫归蝶在咒术界中的动作,聊到了天满宫归蝶如果想完成她的理想需要付出多大代价、承受多少指责和污名。
夏油杰在听,在看。
但他却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仓惶。
+
【“这件事……很难,对吗?”
五条悟给出肯定回答:“这都不能用难来形容了,只有热血漫里才会有这种挑战全世界的剧情。”
夏油杰顿时怔在原地。
“不过,如果成功的话,大概能名垂千古永载史册吧。”
“虽然难度很高就是了。”
五条悟说。
黑发少年没有接话。
长久的静默后。
椅子和地板摩擦的刺耳声倏地刺入耳膜,椅子倒下的声音惊动了白发少年。五条悟转头一看,教室窗户大开,室外热燥的空气涌进来,掠进的风吹动少年白发。
坐在旁边位置上的夏油杰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事被风吹得撞击窗框的窗户。
教室外,茂密的大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反而教室内因为只剩下五条悟一个人,一时之间极为安静。
教室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
五条悟迷茫地看向窗外。
夏油杰遗留的咒力残秽简洁明了地告知五条悟,刚才他从窗户翻出去之后是直接召唤出具有飞行能力的咒灵离开了高专,走得极为坚决,五条悟完全没反应过来。
“……杰,逃课了?”】
+
江户川乱步叹了口气。
太宰治也叹了口气。
就连森鸥外夏目漱石等人,都纷纷叹了口气。
剧本组的集体沉默让画面卡顿了一下。
很短的卡顿。
像是在诧异他们为什么在叹气。
“果然是笨蛋。”太宰治说。
森鸥外点头附和:“如果没有赈早见宁宁这段,我大概也要认为天满宫归蝶是什么圣人再世了。”
天满宫归蝶杀的人也不少。
但她的所作所为和赈早见宁宁的杀戮不一样,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为万世开太平了。
也难怪夏油杰在看了这么多,听见五条悟的讲述之后会转身逃走。
妄念影响圣者的罪人。
但凡有点良知,都不会期望对方再一次因他而坠入深渊。
画面又卡顿了一下。
大概是没明白剧本组们这仿佛谜语一样的评价吧。
而夏油杰则是怔怔地看着荧幕上的自己。
那个他重新放出了百物语,再一次步入了剩下九百场故事。
每一场,都深载绝望。
故事中令人恐惧的不是天满宫归蝶。
「夏油杰」恐惧的是影响了天满宫归蝶的自己。
他期望一千零一夜的梦会到此为止,不再是绝望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