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御前明令遏制的第七王权者在港口Mafia总部展开达摩克利斯之剑,介入这场战斗。”
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种:
分散的注意力会集中到横滨,从而使横滨的局势进一步发酵。
夏目漱石双眸炯炯有神,拄着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声音如洪钟。
“你在通过暗示主导这件事,将幕后主使的行动,引向你要做的事情;可能是某种死亡,也可能是某种影响世界格局的动荡,但绝不会脱离你的手掌心。我猜得对吗?宁宁。”
阳光穿过云层,照进室内。
天光拂过少女的樱发,掠过刘海,透进微擡的眼眸,映入一道亮光,仿佛辉煌的浅色水晶,在闪闪发亮。
是枝千绘笑着,点头,竟是一点都不打算否认:“是。”
“果然最懂我的还是老师啊,都不需要见面,就能明白我在做什么。”
少女眉眼弯弯,纯澈的清光在瞳中闪烁,她眼里是切实的笑意,坦然承认了夏目漱石的话。
“你想做什么?”夏目漱石追问,片刻后,他却出乎是枝千绘意料的,追加了一句:“这件事会影响到你的安全吗?”
千绘睁大眼睛:“诶?”
前半句的质询她能理解,后半句的话。她这样做可也是在将横滨拖下水哦?
夏目漱石哼一声:“怎么,老师不能关心学生了?”
“不……这倒没有。”
是枝千绘弯下眼角,“只是很意外。”
她从小见惯尔虞我诈,对此的运用熟练于心,收养她的国常路大觉都对她提防至此,更别提和她各走一方的夏目漱石了。
“你的回答呢,宁宁。”
“你想做什么?”
是枝千绘低下头,看向手中茶杯,水面茶香浮动,倒映着她的面颊。
千绘停顿了好久,好久才缓缓说出一句:
“我打算,完成这个‘复活’。”
变革世界的力量,才能稳定世界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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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枝千绘下楼的时候,太宰治倚着窗户正在武装侦探社外的长廊上,青年倚着窗户,在打电话。
见她出来了,便扬起手笑着打了声招呼,和电话那边说了句什么,很快挂断了。
“这么快就出来了?”
“被老师赶出来了。”
千绘说,垮着张小脸,吐槽:“我也没有多过分吧。”
不就是打算把自己从坟里扒出来么,别人挖是冒犯,自己挖自己总成吧。
结果夏目漱石听了,脸色不太好,扬手就把她赶出来了,说要找江户川乱步几人商量,让她先别到处乱跑。
富贵险中求啊老师!
就连后进来的与谢野晶子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那模样,就像她马上要死了似的。
是枝千绘萎靡地被太宰治拉着,上了车。
太宰治不知道她和夏目漱石说了什么,但也没有盲目附和——少女的死亡历历在目,他需要谨慎。
千绘望一眼窗外,问:“这是去哪?”
太宰治:“东京。明天不是要上学吗?”
千绘呆了一下。
“噢,是哦。”
美好假期即将结束。
是枝千绘更加颓靡了。
“然后,夏油君说,他打算让咒术高专的在校生转到你班上负责你的安全。咒术方面,我想更慎重一点也好。”
是枝千绘叹气:“怎么一副稍有不慎我就会死掉的样子啦。”
太宰治弯眸,却蜷起掌心。
他没有回应这句话。
最后只遗留下异能体,消散在阳光下的赈早见宁宁。
连灵魂与存在都奉为赌注,被世界否认的天满宫归蝶。
她的死亡都很有意义。
有意义到,他连挽回都怕是对她的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