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是枝千绘口中可爱的乱步aka令人闻风丧胆的港口Mafia干部江户川乱步,正从夏油杰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件事。
“你口中的天满宫归蝶……指的是宁、她?”
江户川乱步及时改变了称呼,望向不远处。
少女编发稍长,半是从肩头垂落下来,巧笑嫣然的浅蓝眸子里洋溢着笑意。她在和中原中也聊天,没有关注到这边。
江户川乱步发现,好像不论处于什么境地她都很从容,一点都没有目前事态紧张的紧迫感。
是一种比‘知道内幕’要更从容的轻松,令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参与进了什么。
“是。”
夏油杰没有否认。
他看得见是枝千绘对这些人的亲近,思忖片刻,没有隐瞒,“她是天满宫归蝶。咒术界内迄今为止的全部底蕴和变革……都来自她。”
横滨方的几人皆是一怔。
作为里世界顶层圈子里的组织,港口Mafia当然也调查过咒术界的资料。但天满宫归蝶的信息实在不多,比起赈早见宁宁少了一个量级。
可她对咒术界的意义,所有关注过咒术的人都明白。
就像赈早见宁宁之于横滨。
森鸥外半是眯起眸子,紫眸中透出一抹沉色,“我记得也有传闻,有咒术可以复活天满宫归蝶……?”
是巧合吗?
赈早见宁宁和天满宫归蝶是同一个人是巧合,那么“复活”的事情也同时发生也是巧合?
“听起来,我们两边都有的‘死而复生’,不像是巧合。”
太宰治沉吟,眸光掠过一眼那边的是枝千绘,青年压低嗓音,含混地吐出一句:“这件事你告诉过宁宁吗?”
“没有。”
夏油杰摇了摇头,这件事有苗头的时候他相当生气,这是他唯一的底线。如果不是五条悟按住了怕打草惊蛇,夏油杰大约会掘地三尺也要把背后的人翻出来。
在见到是枝千绘后,夏油杰不希望这种事情打扰到曾经甘愿赴死的人,所以他没说。
“但我觉得她应该知道。”
“她知道,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很简单,仅凭市面上的情报也能猜出大概。”江户川乱步接着夏油杰的话,几乎是以笃定态度在说。
“我们得了解她的动机,最好是从最根本的地方开始……太宰,东京那边有对应情报吗?”
太宰治用书本抵住下颚,回忆起东京一行的情报收集:“没有。宁宁大人的信息藏得很隐蔽,我在东京的各个渠道调查连环杀人案时,根本没有发现和她有关的任何消息。”
“以宁宁大人身上唯一具有象征意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来判断,她是那名两年前被御柱塔那位御前大人收监的第七王权者。这样一来,唯一的突破口,在黄金之王。”
森鸥外笑了。
他懂太宰治的意思。
“要向御柱塔、向掌管国家命脉的王权者施压吗,太宰君,你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太宰治也笑了,问,“那森先生的意思呢?”
森鸥外的回答很轻快:
“理所当然。”
掌管国家命脉的御柱塔又怎么样,港口Mafia还是拿得下的。
而且,这可是争夺赈早见宁宁啊。
他又怎会拒绝。
夏油杰沉吟片刻,回答:“天满宫和五条家也会加入,在权利层,我想我应该能帮得上忙。”
森鸥外听见他话里的几个势力,神色一凝,又迅速压就没人能帮得上忙了。”
力压咒术界所有世家大族、在神秘侧中举足轻重的天满宫,那何止是帮得上忙。
但是,天满宫归蝶……
如果天满宫归蝶的传言是真的。
那,乌丸松呢。
森鸥外的目光停留在是枝千绘身上。
少女在谈话间望向了这边,正好对上了森鸥外的目光。
她一下子有些睁大眼睛,又嫣然弯眸,朝他笑起来,眼尾雀跃。置身阴冷天光下,是枝千绘周身散发着不切实际的微光,让森鸥外一下子联想到了数年前港口边的那天。
森鸥外扬起唇角。
但这一回,他可不是那个连垂青都无法回应的人了。
“这件事要瞒着她吗?”森鸥外问。
江户川乱步抿了抿唇:“瞒不住的。我们得想办法跟着她,在视线之内至少发生了什么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噢~”太宰治意味不明地扯开嗓调,突然站起来,双手揣兜,优哉游哉地走向是枝千绘的方向。
他嘴角上扬,“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想办法跟在她身边了,对吧?”
森鸥外和江户川乱步皆是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看着太宰治的目光突然变得不善起来。
你小子,在裁判放枪之前直接抢跑是吧?
太宰治笑容灿烂。
都说了上一个保持距离的人已经在犹豫中败北了,同样的错误,他才不会犯。
他走向是枝千绘,少女也正好看向他。
“你们谈完了?”
“嗯,谈完了。”
太宰治伸手,自然而然地拉住了是枝千绘。对比起刚在和江户川乱步等人谈话时的精明,此时的青年,像是墙角藏在阴影下的黑猫,用肉垫勾住少女的手,抖抖胡子,明亮的鸢色眼瞳紧看着她。
“宁宁大人。”
太宰治面不改色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率先开口,“答应了要和我回家,不能反悔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