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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肯斯坦;普罗米修斯(29)(1 / 2)

弗兰肯斯坦;普罗米修斯(29)

是枝千绘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安室透来找她。

还以为安室透问了那些问题之后他会是第一个动手的纸片人。千绘等了好久,等到夏天快结束了安室透都没什么行动,甚至在和她见面的时候会有意的放柔语气,好感度越涨越高。

少女整个人都委屈得瘪掉了,脑海中的小人大力摇摇波本酒瓶,试图把安室透摇醒。

她都明示了!明示!

还有黑麦、还有苏格兰——

“我开始怀疑这个游戏是不是出bug了。”千绘满脸深沉,向小姐妹吐槽纸片人的反应。

她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

千绘双手抱住脑袋,整个人歪倒下去,稳稳躺在四宫辉夜腿上,痛苦面具一下子扣在了少女脸上。

“这个时候不应该动手吗?不应该吗?来自敌对身份的压迫、人与非人的天堑、死亡、混乱,一切的一切都出自我手里,一旦旧时代的人全部死去,就再没有人能知道我的弱点——这种情况就算是首领宰他也动手了!”

想起最完美的对手君,是枝千绘就唉声叹气。

“那,千绘。”

四宫辉夜指节梳开千绘的樱色长发,温柔地一下一下将发丝捋直,安抚着她,力图让小姐妹开窍一点点,“会不会是一种可能,他们想要你活下来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枝千绘坚决否认。

“我和他们处于绝对对立的立场。哪怕是有了特殊的联系,合作、共谋,又或者其他什么,本质上他们仍然属于正义和道德的一方。”

“只这一点,我就不可能会成为被救赎对象。”

乌丸松的罪孽是实打实的不可逆转,所以再怎么洗白,乌丸松依旧是乌丸松,是那个代行组织上百年、亲手缔造了整个庞大犯罪集团的非人少女。

就像国常路先生一直都不会信她有在改邪归正一样。

很好懂的道理嘛。

“等一下,千绘。”

四宫辉夜突然沉默了,大小姐的红瞳中充满复杂,再次看向膝枕在她腿上的少女,和是枝千绘四目相对,四宫辉夜发自内心地问道:“你不会……是打算让他们亲自对你动手吧?”

这样下去,只有BE能收场了吧?

千绘之前到底是怎么打出那几个HE的?

是枝千绘瞳孔圆睁,疑惑地眨眨眼,“对呀,我没说过吗?”

“没有。”

绝对没有。

“可是我有在向所有纸片人输送动手的理由。”是枝千绘数了数,从苏格兰到黑麦,再到波本,单是从立场、人类与机械这些基础方面,纸片人就有千百个对她动手的理由。

就算是琴酒。

他就算是出于对一直想杀他的乌丸松的防备,也一样有理由动手。

是枝千绘肯定的点点头,觉得自己的理由有输送到位,“大家都有对我动手的理由。这样,他们就能解决对他们来说最危险的事情了。”

四宫辉夜仍旧沉默。

她问:“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诶?”

是枝千绘挠头,不明白四宫辉夜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就是普通的、洗去旧时代的罪恶,留下一个全新的世界?”

“但你的意思是,你属于过去。所以希望纸片人在审判过去的人时,也同样杀死你,对吧?”

“难道不是吗?”

是枝千绘满脸茫然。

四宫辉夜忽然叹了口气,怜爱地摸摸是枝千绘的脑袋:“……我好像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对你有好感了。”

表面满是针对人类的恶意,内心真正渴望的却是人类的未来。

一手计划了整个世代的消弭,不惜将自身作为时代终结的标点,允许身负正义的人完成他们的伟愿。

更让人呼吸滞涩的是,她不明白什么是死亡。

她只是懵懂的,想去做这件事。

很有千绘的作风呢。

是枝千绘不明觉厉地扣出一个:“?”

完全没明白辉夜酱明白了什么!

思考,但是思考失败。是枝千绘放弃思考:“算了,不管了。”

她猛地坐起来,跳下长椅,伸伸懒腰,原地蹦跶了一下。是枝千绘决定:“我自己来好了。反正气氛都到这里了——”

该动手了。

不然达摩克利斯之剑也要撑不住了。

诸伏景光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朗姆口中的‘背水一战’是什么意思。

他考虑过,可能是集中所有剩余的力量突袭到乌丸松面前,通过控制她来扼制目前的局势。整个场面里唯一威胁最大的是乌丸松本身,只要控制住她,剩下的心腹都可以慢慢处理。

或者直接一点,杀了乌丸松。

少女依旧在出席公共场合的活动,只要抓住机会,狙杀她不是问题。

接下来他从朗姆这里接到的任务也是这样。

青年提着装有狙击枪的琴盒,从隐蔽的基地离开。月色凄清,这附近很安静,诸伏景光走出几步远,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在他身后。

脚步很轻,懂得隐藏自己,是训练有序的人。

诸伏景光绕进了旁边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