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燕鸯想知道裴庚礼的想法。
“我们需要帮手,团队作战总比单打独斗要好。”裴庚礼郑重道。
“我不是没想过。”燕鸯无奈道,“可这件事实在太过离谱,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
更何况是这个年代的人。
最后这句她没和裴庚礼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以后她再慢慢和裴庚礼交代。
既然选择和他坦白,就不要再隐藏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会没人信呢?”裴庚礼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燕鸯盯着裴庚礼泡茶的手势发呆,最后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她的确有点渴了。
“我也是猜的,我怕连累到别人。”
“别怕,如果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我们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们不信也得信。”裴庚礼确切道。
“可是怎么证明呢?”燕鸯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间就想到了一个点子,“倒是可以试试。”
“嗯,我们不着急。”裴庚礼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壁钟,打算终止这个话题,“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早点睡觉吧,小虎她晚上睡觉也不踏实,每天还会早起,我怕她明天吵醒你。”
“你辛苦了。”燕鸯也只能言语安慰他一下,没办法,她得睡懒觉,阿姨没过来总得需要一个人照顾小孩。
“不辛苦,厨房的水应该热了,我给你提到卫生间去。”裴庚礼说完便离开了,燕鸯也不再磨蹭什么,赶紧回房间准备换洗衣物。
燕鸯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实在太过疲劳,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裴庚礼这晚上失眠了。
小虎也是雷打不动的凌晨开始哭喊,燕鸯被吵醒了那么几分钟以后裴庚礼很快把小孩给抱走了,等燕鸯再次醒来已经日照三竿了。
睡觉睡到自然醒似乎有后遗症,起床晕晕乎乎总觉得这一天一半都过去了实在浪费时间。
燕鸯醒来以后裴庚礼便去给她热饭,燕鸯则是坐在客厅抱着小虎默默等待早餐。
不一会儿,裴庚礼拿手的阳春面就出锅了。
未见其人,先闻鲜香,裴庚礼把面端到她面前的时候燕鸯的筷子早就拿在手里了。
“吃吧。”裴庚礼抿着笑看她,眼神尽是宠溺。
十五分钟,燕鸯饱餐一顿瘫倒在沙发上,正好这时候大中午的太阳照进院子里,一部分阳光还洒落进屋子里。
此时此刻燕鸯抱着小虎沉浸在其中,裴庚礼也是如此,只有小虎嘻嘻哈哈不知道爸妈为什么不说话,不过这小孩很好养,只要吃饱了一个人就能玩得很起劲。
小虎在裴庚礼布置好的棉花垫上玩玩具,燕鸯则躺在裴庚礼怀里享受这一切,此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人平安,身体健康。
想到这,燕鸯就没有心情再继续躺平,她得去干正事了,今天还得去找燕昊。
昨天已经和裴庚礼坦白,今天他要跟着去燕鸯哪还有借口拦着,两人唯一担心的就是小虎了,燕鸯不想女儿和燕昊夫妇俩接触,这辈子别见面最好,最后燕鸯把孩子放到村支书家帮忙照看。
村支书还是信得过的,之前燕鸯要和燕昊分家村支书就帮了很多忙,后面村子要建设他更是忙前忙后,当然了这是他本职工作,可燕鸯还是很感激他,好官清官少,之前燕鸯同意外公出钱建设老家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村支书,村民过去槽点多没事,只要村支书愿意建设她自己也会主动过来投资。
安顿好小虎以后,燕鸯和裴庚礼便步行到隔壁村落陶家村。
陶家村原来的条件比三清村要好不少,但经过高家的投资建设以后三清村立马反超了陶家村,并且差距越来越大。
原本陶家村还很高兴三清村会主动分一块地过去,等三清村建设起来了以后大家才察觉到原因。
燕鸯有听说过燕昊一家被划分到陶家村以后很不受待见,加上张珠脾气本就暴躁,因此燕家和周围村民的相处并不融洽。
燕鸯走在陶家村的乡间小道观察着周围,让她很意外的是陶家村现在的人口也太少了吧?
要知道三清村本就贫瘠,经济水平越低下的地方越留不住人,三清村人口少倒是不奇怪,现在陶家村人口比三清村还少就很奇怪了。
燕鸯印象中记得陶家村以前可热闹了,原身小时候也喜欢来陶家村玩,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白天可以在这边讨红包领一些奶糖,晚上还能和村子里的小孩一起放烟花,不仅燕鸯如此,其他村的许多穷小孩也会如此。
陶家村给人的印象就是热情好客。
这时候远处似乎传来哀乐,村里应该是有老人死了。
察觉到这一点,燕鸯和裴庚礼便往办葬礼的地方走去,那边肯定人多,人多的话就容易打听燕昊的行踪,要知道他们从进村到现在都没见到一个人。
果然他们猜得没错,村里的人都聚集在葬礼处,可就算如此,这里的人数也很少。
燕鸯简单数了下,来参加葬礼的村民总共才十五六人,一般来讲葬礼这几天村里的人只要有时间都会过来,要么唠唠嗑,要么打打牌,热热闹闹办个喜丧也是好的。
燕鸯和裴庚礼两个生面孔出现立马引起村民们的警惕,大家不约而同都看了过来。
燕鸯刚想自我介绍,但人群中很快有人将他们认了出来。
“这不是隔壁三清村的燕子吗,我记得以前经常来讨糖吃的,没想到你回来了啊,你现在可是大老板啊!”
“我就说脸熟啊,长大了以后就很少过来村里玩了,长成大姑娘了啊。”
“是啊,燕子,旁边这位就是你丈夫吧,不错很帅,你俩真是郎才女貌。”
“燕子现在发达了真好,给咱老家带了不少工作机会,我儿子儿媳妇就在你的工厂打工,这不是巧了吗?”
燕鸯和裴庚礼的到来给葬礼带来了一丝生机,毕竟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少,就像刚才一位村民所说得那样,很多人去工厂打工了,毕竟麦城现在就是华国北部地区就业最火热的地方,外地人都过来找工作,更别说本地人了。
经老人这么一说,村子里人这么说倒是能有解释,但是还有一个疑点,年轻人不在,老人也这么少吗,燕鸯印象中这村子老人很多的啊。
和村民们来回聊了几句后,燕鸯便问出心中所惑:“咱们感觉咱村的老人少这么多,我记得以前很多的啊,好多给我糖的爷爷奶奶都没看见。”
燕鸯一说完,大伙儿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愣住了,大家支支吾吾不肯说原因。
“怎么了,是有什么忌讳吗,要是介意的话我收回刚才的话。”燕鸯表示抱歉。
“哪有什么忌讳,我们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怕那些,老家伙们,燕子以前经常来村子里玩,咱们都这么熟了是不是可以说?”
“说得对,不能把燕子当外人,我孙女都在她那上班呢!”
听到这,燕鸯的好奇心更是浓重,她静等解答。
不一会儿,村民们开始讲述最近发生的事。
“是这样的,今年村子里的老人都过世了,就是这过世的人有点多,每隔半个月甚至一周都会举办丧礼,所以现在人是越来越少了。”
“每隔半个月一周?”燕鸯很是震惊,“怎么会这么夸张?”
与此同时裴庚礼面色也是凝重了起来,“为何会如此?”
“谁知道呢,估计是村子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呸呸呸,现在可不兴说这个,那都是假的,大概率是巧合,大家也都来了,死不死的都正常。”
“谁说正常了,隔壁好几个村有咱死得这么勤快吗?”
“是啊,信不信事实也摆在这了,也不知道哪里有脏东西,要不我们过段时间合伙请个道士过来?”
“可以。”
“......”
村民们一致同意这个做法,看来不少人都觉得是有什么牛鬼蛇神。
燕鸯没来这里之前一直相信科学,可现在她都觉得有什么脏东西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不寻常?
思索不出什么头绪,燕鸯才想起来正事,随即询问道:“对了,你们知道燕昊吗,就是钢蛋。”
以前村子里的人都喊燕昊的小名,估计没多少人知道他大名,当然了,还有一个称呼,那就是燕鸯小叔,当然了燕鸯是绝不会再和燕昊沾染上什么关系的,今天过来主要是从别人口中来打听他的情况。
不过就在燕鸯问出这句话之后,村子里的老人们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大家默契地闭口不谈。
燕鸯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随即询问:“怎么回事,是有什么状况吗?”
没一会儿,燕鸯又补充道:“各位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打听一下他们有没有惹事,主要是他们把女儿给扔了,我怕对招娣有影响。”
燕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看这情况不撇清关系估计很难套话。
村民们自然知道燕鸯和燕昊分家了,在燕鸯明确说明和燕昊彻底撇清关系以后,大家脸色才缓和下来,他们也怕燕鸯是过来寻求和好的,要是真说燕昊的坏话说不定会得罪到她。
看来燕昊一家在这里的确不受待见,没一会儿村民们才开始吐槽。
“你不知道啊,钢蛋子他刚来村子的那几个月经常偷村子里的鸡吃,以前家家户户都养鸡的,大家也不怕被偷基本属于散养,钢蛋进村以后大家都把鸡关在家里。”
“除了偷鸡外,钢蛋老婆还经常和村子里的人吵架,之前差点把一个老婆子给气绝过去,现在老婆子还在住院呢。”
“当然他们一家更让人烦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们怀疑村子里发生那么多巧合就和他家有关!”
说到这,村民们集体气愤起来。
燕鸯此时竖着耳朵仔细听讲,语气也变得急促:“这怎么说?”
“前段时间他们带了一个年轻姑娘回来,那姑娘年纪看起来都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皮肤极白,回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