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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2(2 / 2)

啪地一声——

大门禁闭。

只留萧索的风以及斜阳下的余晖。

喻星炀:“?”

·

大概是以为她不高兴了,但他似乎对鱼的执念爆破,甚至是非常想吃她做的鱼,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并没有正面交锋。

而是他无时无刻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例如……

早上出门去菜市场买菜,菜市场大妈极力推荐某条草鱼,说什么肉质鲜嫩,吃了能长寿,而她观察了一下草鱼鱼唇上的豁口是喻星炀自有的手笔。

路过镇边小道的时候,镇里玩耍的小孩边跳长绳边咿咿呀呀的唱着童谣,时玥一听,是《三条鱼》。

甚至于,在第二天隔壁房东忽然上门在她门檐前挂了一排鱼灯,鱼灯自鳞片而外,很是红火。

时玥:“……这是什么?”

房东太太说:“这是我们这的特有的锦鲤灯,挂了可以旺桃花。”

时玥情绪微妙。

“……”

眼看着房东太太步行到她的床头,说是要在她床头也挂上一个,她委婉拒绝:“睡觉太亮我会睡不着。”

房东太太觑向隔壁,无奈放弃。

第三天,时玥在经历她经常买的鲜肉店的老板手机铃声也换成《三条鱼》后弃械投降。

她从家里,拎起一把菜刀,亦步亦趋的走到隔壁的院子门口,敲响了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

喻星炀似乎在钓鱼,他慢吞吞的打开大门,看见时玥手里居然拎着一把菜刀,反射性后退一步:“?有事?”

时玥将菜刀往上一提,没有任何情绪的进门抛下一句:

“给你做鱼。”

“……”

喻星炀的院子跟她那间院子布局相同,进门就能感觉到扑鼻而来的香气,很干净,不像沈岁口中“男人”的卧室,藤蔓盘根错节,养的也蛮好。

她循着布局,熟门熟路的找到厨房。

厨房一尘不染,可以说是自他租赁以来,就没有使用过,她推开窗户,晚风从外至内,感受着夏日夜风。

时玥站在橱柜前,发现脚边就是一桶鱼,应该是刚钓上来不久的,鲜活且活蹦乱跳,富有生命力的甩动鱼尾,水渍乱溅。

从桶里拎起一条品相最好的草鱼。

铺平,制止鱼身的跃动。

啪地一下,往鱼头上一拍。

震耳欲聋。

隔着一扇门,喻星炀感觉脑袋有点痛。

接连几下拍打,刀工娴熟,宛如在大润发杀了三十年的鱼。

喻星炀遭不住。

敦地一下坐到了座位上。

第一盘菜很快上桌,是盘红烧草鱼,她慢悠悠寻找平衡支点走了出来,擡眸,却发现喻星炀在看剧,不仅如此,甚至开起外放。

时玥皱眉。

自己含辛茹苦做饭,而本人却肆意跋扈的在看剧。

红烧鱼哐地一下放在桌上。

时玥没什么情绪:“会洗菜吗?”

某人缓缓擡头,脸色黑如包公,一副你居然嘲讽我,这玩意怎么可能不会的表情:“你说呢?”

·

喻星炀的厨房事迹她要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炙烤厨房、黑暗料理的事迹都是常事。

无论是做什么只要是进厨房,她都蛮担心的,现如今他一进厨房,她的眼睛就一直都悬停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把手里的东西揣兜里,从橱柜里捞啊捞啊捞,捞出一只一次性塑料手套,不紧不慢的套上。

然后又见他从冰箱里捞出几块豆腐,水花四溅,清洗干净,再用将其摊平在木板上,刀均匀削成几块尽数放到洗手台里。

刀功还蛮好的。

就是做菜时比较容易出事故。

风铃在窗外叮当。

叮当的晃动。

清晰到她能听见呼吸。

也就在这片静谧里,喻星炀打破了这片沉寂:“看什么?”

她仿佛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了

——“我很好看?噢那我知道”

时玥慢条斯理的收回视线:“没,我怕你把厨房烧了。”

“……”

他们再次合作了一回剁椒鱼头,时玥其实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剁椒鱼头,但这回好在鱼是自己做的,能做出跟摄制组不同的口味。

他们坐在木质桌椅前拿起筷子一点点挖着白米饭。

喻星炀手机里不断有消息弹出来。

你姐还是你姐:【?听说摄制组都回来了,你还不回来?想在那里安家啊?】

6:【。】

6:【最近没工作安排,在那待几天。】

6:【散心。】

你姐还是你姐:【?】

你姐还是你姐:【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姐还是你姐:【待几天?我看你是想在那待半个月吧,想在那过节?恋爱脑又发作了?】

6:【有这么明显?】

你姐还是你姐:【但凡长点恋爱脑的都能发现吧。】

6:【。】

你姐还是你姐:【算了,反正这两天也没事当休假了,节后记得回来。】

6:【1】

看着他紧握微信噼里啪啦,显然是在应付许明烨。

时玥掷下碗筷,问他:“烨姐在催你回去?”

“你怎么知道?”

语气很轻,却有几分轻佻,眉眼都是一副“你在关注我”的表情。

时玥:“……”

她不是聋哑人,噼里啪啦宛若弹钢琴的微信声她不是听不到。

“听到的。”时玥无语凝噎,捞起筷子舀了一口,问,“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不想。”喻星炀毫无犹豫,语气笃定。

听到这么一个简单轻易的字词时玥狠狠敲出一个问号。

“嗯?”

时玥狐疑道:“不用办公?”

“时小姐,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想远程办公还不容易?”

他的声音很低,却有种莫名的蛊惑。

时玥眼睫一颤,月光透过窗照进来。

还是这样我行我素、嚣张跋扈。

“嗯,知道了。”时玥抡起筷子,继续干饭。

喻星炀:“?”

似乎对她的答案并不满意。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非要留下来?”

看他又开始开屏,时玥没有理睬,而是挖了勺白米饭,腮帮不停咀嚼,没有任何情绪。

视若无睹。

喻星炀咬牙切齿,他莫名的看出了一种你的一切,我都无所谓的错觉。

筷子笃地敲击。

声音太响。

时玥目光一擡,天花板上的鲤鱼灯被空调的凉气吹到扬起,熟悉的嗓音骤然在耳边响起,一下将她的情绪拉回来。

“因为,八月十五是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