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山腰的居住区,在姜沅转身往他和段仁仁住着的小楼走时,身后一辆亮蓝色的跑车慢慢吞吞地跟着拐进了居住区,却没有往停车场开,而是在原地等了一会才开走。
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小农场这开业第一炮还是打得挺响,客人们中午享受了一顿自己动手的烧烤午餐,下午就分成几个小队各自活动,钓鱼摘果骑马喂羊,不想去户外的也可以在室内玩桌游。一众打工人平时不是加班就是在家里瘫着挺尸,乍一出游到处都新鲜,一个下午玩下来,累是累,开心也是真开心。
傍晚时分,大部分人上了接驳的大巴车回港城,只有几个自己开车来的还没走,打算再住一晚。
——用秦舒的话说,这就是“来都来了”。
段仁仁简直要烦死了,秦舒这晦气东西留下,他的倒霉弟弟就跟着留下,更讨厌的是陆呈奚这条g……这家伙居然也留下来了。
晦气东西现在臭不要脸跟来了厨房,在他旁边挑三拣四。
“段仁仁,你切个葱花要切半小时吗。”
“段仁仁,盐和糖你分不清楚吗。”
“段仁仁,你……”
段仁仁忍无可忍,举起了手中寒光一闪的刀。
秦舒十分懂得看眼色,从善如流道:“你这四季豆切得真好。”
段仁仁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冲动是魔鬼,为这傻狗坐牢不值得:“你什么时候走?”
秦舒不答,在果篮里挑挑拣拣,选了颗漂亮的葡萄,在段仁仁又要开口骂人时塞进了他嘴里。
“我付了钱的,三倍,”他左手比了个三,“小段总不至于送上门的钱都不赚吧?”
段仁仁想把葡萄呸出来,又有点舍不得吐掉自家小农场里甜滋滋的葡萄,臭着脸嚼吧嚼吧咽下去,转身去水槽边洗菜。
他带着几个帮手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着,秦舒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屁股后面,那欠欠儿的劲连秦然都看不下去了。
“我哥老去撩段仁仁干什么,”秦然不高兴地撇嘴,“为什么不回家,陆哥,我们回去吧。”
陆呈奚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盯着茶几上的笔记本:“你可以自己开车回去。”
秦然一听更不高兴了,他好想问,他哥留下来是为了膈应段仁仁,那他陆哥留下来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那个姜沅吧?
秦然甩甩脑袋,把这个突兀又荒谬的答案甩走,想和陆呈奚说话又不敢,心里越来越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