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一些的老佣人止住寸馨的话,秦知阙眉梢微挑,朝寸馨道:“你刚从警局出来,确实该跨。”
“诶呀!为什么事还去了警局,今晚赶紧用柚子叶洗澡。”
佣人说着?,极力?劝说寸馨也要跨一跨,她这就紧张了,擡眼看向秦知阙,说:“我怕撩到裤子……”
话一落,秦知阙便俯身将寸馨横抱了起来。
她吓得双手环上秦知阙的脖颈,可只是这一秒,火势骤然涌来,令她感觉到?巨大的热浪,而在同一瞬间,她反应过来秦知阙的脖颈受了伤,不可以被?她这样攀着?。
林琅却?在一旁笑?:“太?太?和先生跨了火盆,既祛除晦气,又行了新婚礼俗,往后都是红红火火!”
这样一说时,众人都展颜笑?了起来。
只有寸馨双手从秦知阙肩上收回,红着?眼想落地,又不想破了氛围,听着?秦知阙说:“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近日辛苦,等我和太?太?去蜜月,便让大家都休一个长假。”
寸馨心里的情?绪翻腾,神经也在错乱地紧绷。
正当秦知阙要抱她上楼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明?知道自己有伤还要这样抱我,你是不是想我下半生命苦?”
先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太?太?才是最命苦的那一个。
秦知阙将她放落地,两人站在旋转台阶前,他垂目望着?她,月光被?十八世纪风格的琉璃窗棂分割成细碎的一片片照在两人身上,那一刻他们像垂暮之年的老人。
寸馨左手压着?眼睛,右手挽他手臂上楼梯,秦知阙说:“从前喜欢看你掉眼泪,因为?这时证明?你在我身下得到?了快乐,后来怕你掉眼泪,因作为?一个丈夫,不该做除了床上之外的事让女人哭。现在又想见你掉眼泪了。”
秦知阙语调低沉地落着?,两人一步一个台阶走上了楼,窗外的月和头顶的灯温柔地照着?这幢古老的房屋。
寸馨声调酸涩地说:“看我为?你哭,你自然高?兴,就像一个男人征服了一个女人的心,你现在一定?很得意。”
说到?这,寸馨止不住眼泪,擡头往窗外望,保持着?最后那份太?太?的矜持。
秦知阙俯下身看她:“你在警局时做的事够狠,陈敏不管是不是受人指派,你都要拉钟鸣鼎下水,寸馨,我都有些不认识你,这是我太?太?么?”
寸馨水眸瞪他:“怎么,不是你太?太?,是午夜罗刹?我已念在司机家境的原因免他赔偿费用,至于?是不是意外,那就让钟鸣鼎去查去澄清!否则,媒体要说是他,我有什?么办法?就像当年他污蔑你一样!”
秦知阙望着?寸馨红润的唇,红润的眼睛,大掌一时托上她脖颈要吻,寸馨忙道:“不可以,会动到?你脖子!”
“如果你不哭,寸馨,我真怕你不对我动心。”
她的手段已超出秦知阙对她的了解,有时一个女人太?过厉害,她会不需要男人。
寸馨此刻眼瞳怔了怔,秦知阙说:“做|爱是我确定?你今日仍爱我的手段。”
她轻轻吸着?气,感受他继续贴上来的气息,寸馨想垫脚,想感受他的温度,双手去捧他的下巴,为?他撑托一点脖颈的力?气,唇在他唇上辗转,没有很用力?,就像月光铺在湖面上一样,以证明?它今日依然没有变换心迹。
他们一路走回卧室,寸馨已呼吸无法平缓,心里想着?秦知阙的伤不可大动,浑身都被?牵扯着?,挣扎着?,他已经为?她指一条路:“去浴室。”
寸馨又气又急,嗓音含着?水:“为?什?么要这样勾引我。”
“现在勾引的人难道不是你?”
秦知阙解开衬衫纽扣,当着?她面要弯腰低头脱裤,她的指尖忙拦住他的手,秦知阙仿佛需要在这一刻证明?寸馨是爱他的。
她不知怎么又掉下眼泪:“我怎么勾引你了?你好好洗澡,你好好洗,等你好了我就给你……”
“寸馨。”
秦知阙盯着?她看,眼眶发着?红:“我这个人是一等一的自私,不可能会为?所?谓的爱情?奉献。你这个人是一等一的无私,我快被?你渡化。”
她一颗心发狂地跳,忽然不知秦知阙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你是被?车撞傻了吗?”
“你知道这招有多险?钟鸣鼎会告你。”
男人语气里只是提醒,而不是责怪,于?秦知阙而言,无论钟鸣鼎做什?么,他都能保住寸馨,他只在乎寸馨为?他做了什?么。
寸馨来了脾气:“这场车祸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我都不会让你白受一场苦。光是他从前在投资圈污蔑你的罪行,我就没有冤枉他,怎么了,不能教他尝一尝被?人冤枉的滋味?”
秦知阙看着?寸馨水灵灵的眼睛,嗓音低哑了几分:“阿馨,我仍对你知之甚少。”
寸馨的指尖在抠他的皮带,最后闭着?眼睛给他脱下裤头,转身去拧开浴缸的水,柚子叶被?佣人放在一旁,她背对着?他蹲在浴缸前:“我待人向来真诚,只是你自己藏掖太?多,所?以才会觉得我让你吃惊。”
忽然,浴缸的水面晃荡地漫了上来。
男人湿了水的大掌抚了抚她的长发,说:“进来一起洗,阿馨。”
寸馨正要挣扎地拒绝他的诱惑,可是一擡头,就对上了他被?水蒸气熨烫的瞳仁,以及他对她深深的渴望。
她指尖在热水中拢紧柚子叶,而男人此刻正握着?她的手,让柚子叶扫过他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