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我们已经说过,各方?面都习惯,无需事事都问可否。”
他边说边往浴室进?去,寸馨怕他听?不见自己吵架的声音,竟还跟了上去,谁知秦知阙也不关门?,打了淋浴头的花洒就开始解裤链!
“啊!你洗澡干嘛不关门?!”
“我洗澡你进?来做什么?”
他语气平静得理所?当然,寸馨猛地背过身去,明白了无理走遍天下的道?理!
手里的皮带往墙上扔了过去,嚷道?:“那我现?在就走!”
“吵架让太太离家出走,是丈夫的品行有失。”
“对!就是你品行……”
忽然,花洒声停下,寸馨站在浴室门?框内,光影罩着她,铺落地面的暖黄光调内,倒映一道?巨大的轮廓。
她浑身开始轻轻地抖。
有沐浴露滑过的声音,他是不是也会撸过……
寸馨被自己脑子里轰过的想象力吓得逃窜,顾不上听?秦知阙那句:“给你买了套……”
“谁要?你买套!”
秦知阙嗓音在这时沉默,目光垂下看着自己的「光杆司令」。
沉呼了口气,说:“给你买了套睡衣。”
寸馨有时候会生出一种无能?的狂怒感。
就好像拥有一个巨大的「秦天柱」,但她不会用。
她跟秦知阙的交易还未完成,允许被他亲吻后简直不是他的对手,她想要?踏破最后那条底线,又怕对面是深不见底的漩涡,这世上的午餐从来没有免费,她吃了他,结果恐怕是被他吃光抹净。
昨夜父母已经打过电话骂她:“秦知阙过河拆桥,连累港商会和维基交恶,如今订单价压到最低,以后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幸好当初及时停止联姻,否则整个港商会都要?被他吞并,如果此次北京招标拿不下来,前功尽弃!”
寸馨缩在角落里埋头抱着自己。
她怕如果让父母知道?自己还偷偷隐婚,绝对会骂死?她,断绝父女关系的恐怖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一股压力令她喘不上气。
这时身前走来道?沉着的脚步声。
她撇过头去,表现?得不肯妥协,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他浑身只用一条短浴巾围住,她更想哭了。
想要?又不敢要?,投鼠忌器,畏首畏尾,想证明自己结果谈判失败,她还有什么筹码掌控这段关系?
反倒是秦知阙光明正大,只因他就算和她上床了又如何,他可以负责,也可以不负责,完全自主。
她羡慕他这样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魅力。
如果她能?拿下这次的招标,继续两地合作?,秦知阙就还是有求于她。
手背抹了下眼泪,站起身拉开衣柜门?找睡衣。
秦知阙看着小?兔子倔强的身影,其实她可以向他服软,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手段,但她偏偏会咽下眼泪,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她坚韧又勇敢,是他梦寐以求的对手。
他忽然明白自己血液里的沸腾源自何处,她让他想赢,确切说,是想硬的欲望。
太容易得到有什么意思,每一步的征服才能?激起性趣。
“想睡哪间房?”
他问。
“没有你的那间房。”
他眼神?勾了道?笑,平静底下是汹涌的爱欲:“好。”
寸馨不知道?这种大型招标会是否已有内定,但还是想做最后努力,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就像一位老老实实认真考试的学生,但招标会没有标准试卷和答案,当第二天交上资料后,等候厅里全是投标的开发商代表。
乌泱泱看不到尽头。
秦知阙没有来。
寸馨喝酸梅汤的手紧张得有些抖。
他没来,是不是又像那场谈判一样,他知道?会输,所?以没必要?费功夫?
答辩由技术代表轮流进?场,寸馨本就没有被安排答辩角色,只是负责完善方?案和提供可行条件。
这种等候命运审判的感觉太不好了。
“寸馨小?姐。”
忽然,有工作?人员走来,低声道?:“有人给你送来一束花。”
寸馨眼眸一怔,谁会送花送到政府大楼里!
她心绪重重地接过,看到上面携了一张卡片,疑惑地打开,笔力极有风骨,遒劲地写道?——
【结婚满月的礼物。】
寸馨正在烦躁的时候,拿出手机就拨给他,开口就恼道?:“婚前是钻戒,纪念月却只是一束花!”
“我说这花是礼物了么?”
他嗓音沉落。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打开,寸馨听?见自家代表欣喜若狂的声音:“寸馨小?姐!我们中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