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给你留了字条,可惜你没能看到。”
“字条上写了什么?”
“让你等我联系你。”
她刷地昂起脑袋,“可你没联系我啊……你走后没几天我就回来了。”
“不过也是。”她吸吸鼻子,回忆道,“那时没有微信,Q/Q也才刚兴起。我想玩你不同意,总说天天见没必要网上聊天。我现在的账号还是初二开学后申请的。哦对,你当时走得急,教室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你们班班长收拾了拿来给我让我转交。”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呢……”
她心情好了,小嘴又开始叭叭地说不停,“心想都不知道你死哪去了,交给鬼啊!”
“所以你帮我收着了么?”男生有些期待地问。
“当然没有!扔了,全扔垃圾桶了。估计现在已经是微生物了!”
他无奈笑。
她确实比自己洒脱。该扔的东西扔,该忘的旧人忘。若不是他执着得放不下,两人的人生轨迹从七年前就该是两道平行线了。
这两年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么,叫最终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靳司澍想起高中三年频繁往返京津的那些路程,突然有种恍惚感——自己走了那么久,是真的走到她身边了吗?
应该是吧。
心头萦绕一股难言的冲动。他缓缓擡手抚上她脸颊,指腹轻柔地替她拭去泪痕,头随后一低,急迫想寻求答案的唇不由分说吻上她的。
温也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宕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炽热的吻辗转描绘她颤栗的唇瓣,那样轻,那样柔软,撩起细细密密的电流,她四肢百骸都被麻痹了。
本要推拒的手情不自禁攥住了他胸前的黑衬衫,她仰头承受着,笨拙又青涩,两人逐渐凌乱的呼吸在昏暗的车厢里交织得越来越紧密……
“乖,嘴张开。”
男生被情/欲浸透的嗓音嘶哑又性感。
如果重回到一个多月前,温也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这么快和一个异性接吻,尤其这个异性还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死对头、是少女时代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投射对象。
她更不会相信,看上去冷酷又正经的靳司澍说起荤话来,竟是赤裸裸的……诱人。
浑身没有一块肌肤是不红的、不热的,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他眼底泛红,似乎怕她拒绝,气息更重,跟猫撒娇似的不断用鼻尖蹭她的头发。
“乖,听话。”
本来就对他简单直白的诱导指令无力招架,更别提他摆出这样近乎可怜的姿态了。
女孩点点头,飞快闭上眼睛,生怕做了这种坏事会有什么纪律委员、教导主任将他们抓现行。
直等他清冽的气息又凑上来,晕乎乎的脑袋才闪过一丝清明——
他们上大学了,一个二十岁一个十九岁,早过了早恋的年纪了。
彻底意乱情迷,她准备好好享受顶级男大的初吻。
就当越吻越深,男生强势要探入口腔时,寂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两人皆是一怔。
温也咬唇,尴尬地撇过头去。靳司澍脸色也不太好,喉结上下滑动,甚至能听到他下颌咬紧的声音。
而那铃声却越响越欢,车载显示器上清晰地跳跃着三个字:“阮星沉”。
他往后撤了撤,咬牙切齿地按键接通。
“喂喂喂!宴会结束了吧?姐姐睡了吗?!车你是自己来开还是我叫人送酒店停车场?嗨,你来开吧,正好去三里屯酒吧街喝一杯,明早哥们回学校可就出不来!”
对面人浑然不觉自己在虎口探险。
靳司澍扯开两粒衬衫的扣子,语气和动作一样生硬,“不去。”
“嘿,吃枪药啦!怎么,在你老子那受气了还是你老子给你找的未婚妻太漂亮,姐姐吃醋跟你闹上了?”
“……”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温也羞愤至极,直接埋头膝盖不看他。男生后知后觉地笑了,薄唇勾出欣然的弧度,脊背松弛姿态散漫t地往后一靠。
“谁能比她漂亮。”心情好,说出的话便是不管别人死活的腻歪。
“操!真恶心。”阮星沉直抒胸臆。
“拜托你不要总一副处男发春的样子?就你有对象,有对象了不起?白天看夜里看高中还跑过去偷着看,都看不腻的嘛?老子活了二十年就没见过你这样为爱痴狂的疯子!”
“没见过么。”男生笑容一顿,无声看向一旁装鹌鹑的女孩。
本想自己解决不去麻烦他的,可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阮星沉,叶曼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