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开心了,眼睛弯成月牙,“我也觉得好看。”边说边拎着裙摆转了两圈,十分得意地打量起他一身的痞帅休闲,“完了,我觉得你现在充其量做本公主的侍卫,连骑士都算不上。赶紧换衣服去,否则——”
她腰一紧,揶揄的话被迫终止。低低叫了声,随后被打横抱起来,细白的手臂自然而然圈住他的脖颈。
他将人放在几米之外的沙发上。蹲下来,在层叠的薄纱中寻到她沁凉的脚,轻轻握在掌心。
瞬间有一股酥麻从脚底直达末梢神经,女孩不自觉抖了下,脸更红了,立刻想把脚抽出来。
可他偏不放,还说,别动。
温也不动了,但嘴上不饶人。
“就动就动……谁让你动不动摸我脚,变态。”
他浅浅勾唇,“谁摸你了?给公主穿鞋而已。”
却又故意在她脚心挠了挠,引得花枝乱颤、连连求饶,才将穿好鞋子却笑没了力气的人拎起来。
“这才是变态。”
温也:“……”
等三人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天边晚霞烧得正厉害。
靳司澍换了一身戗驳领双排扣燕尾服,搭配风琴褶黑衬衫、三粒扣白马甲,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而本该系上白领结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锁骨阴影,同款西装裤剪裁完美,将他本就逆天的长腿衬得直而匀称,远远看着跟男模一样。
向来讨厌束缚的男人乍穿得如此正经,风度翩翩又潇洒不羁的,馋得人口水直咽,温也上了车子都没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来。
而阮星沉从前视镜里见女孩跟色狼似的,酸得直翻白眼,“我说姐姐,你不会就看上他这张脸了吧?你那眼神恨不得把人衣服扒了~”
她猛咳,“谁说的!我我……我只是单纯欣赏美色!只有流氓才动手!”
“我倒希望你动手,扒完衣服扒肚皮,这样就能发现他心是黑的了。”
“……”温也转头,这次正大光明审视起靳司澍那张侧颜完美的脸,“你是要把我卖了吧?他是在暗示我吧?”
城市霓虹喧嚣的车流中,男生缓慢地看过来,斧刻刀削的脸半明半暗,在只有她能看到的角度静静流淌着说不透、道不明的踌躇。
“不是。只是……一场宴会。”
穿成这样当然不是酒会就是宴会!
她最初预想的无非是什么哥们聚会、朋友生日之类的场合,那自己去陪陪他也没什么不行的。可他突如其来的迟疑叫人发慌又不安,于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宴会,谁是主角,你带着我的目的是什么?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准备告诉我么?”
靳司澍睨了眼前头幸灾乐祸的阮星沉,紧了紧手心、再松开,不容置喙地握住她的,“靳研松的寿宴。带你来的目的……说了,在疗愈村的时候。”
车内气氛瞬间降到极点。
温也先是一愣,回过神来立刻炸了,险些从座椅上掉下来,“靳……靳什么?靳司澍你疯了是不是!你爸生日你带我去干什么!砸场子么?这、这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儿吗?你给我松开,我要回酒店我要回南沅!”
“温也,是你说要保护我的。”
“可我没说是现在!”
她大吼,真的生气了,边挣扎边眼睛通红地瞪着他,“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骗我?骗我来京市玩,实际早就打算好了要带我过来?!”
他蹙眉,紧攥她手不放,平时总能三言两语将她怼得哑口无言,如今倒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温也知道他默认了,这一刻真的很想把他拉黑删除再也不见。她能接受他话少闷骚小心眼,也能接受他动不动就生气吃醋、恨不得人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哄着他……但自作主张这点,她真的深恶痛绝!
自作主张地离开,自作主张地回来,自作主张地渗透她生活的一切,甚至自作主张地将自己抛进他的生活里!
不管她有没有准备好。
越想越生气,干脆不挣扎了,冷脸看向大气不敢出的阮星沉。
“靠边停车!”
“啊……那个停不了了姐姐,你觉悟得太晚了!下了高架咱就到了哈!”
说完一脚油门,阿斯顿马丁顿时箭一样飞出去。
温也气笑了。
“他其实也是你找来的托吧。”
“……”
靳司澍呼吸更沉,“不是。”
“温温,我没有故意骗你,等结束我会和你解释的,相信我好吗?”
“不好。”她冷呵,果断避开他泛红委屈的目光,绝不再给自己色令智昏的机会,“你不用解释,也别说话了,我不想听。”
说完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渐浓,皎洁的一团冷月散发清晖笼罩大地。
阿斯顿马丁无声穿梭在五环繁华车流中,凭借超强性能持续加速超车,不一会儿便远离城中喧嚣,沿湖驶入了一片广袤安静的别墅区。
温也越来越焦虑。
“你到底要不要叫阮星沉送我回去?”她给他下最后通碟。
他不语,默默垂下眸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
“……”她不住深呼吸,“靳司澍,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是不会下车的!”
话音刚落,车稳稳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意式台地庄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