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周日,时节正逢小雪。
沉迷搞暧昧的两人下午坐地铁去了趟晶甫广场,将上次没吃成翡记的遗憾狠狠弥补了。
从市区回来九点多,整了大学城还洋溢在假日氛围里,到处都是老人小孩、恩爱夫妻和小情侣的欢声笑语。
于是不急回学校,两人沿江边闲步。重逢那次逃到这里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儿,而今再度光顾,无论是人还是景都有了些许不同。
天冷了许多,江上烟波与岸边灯火在月色下散发着静谧的寒意。
温也穿的衣服也变多了。柔软纯白的针织衫、针织百褶裙,外套一件红色连帽牛角扣大衣。两条嫩生的长腿被小腿袜包裹着,又直又漂亮,一跳一跳地走在他身边,跟山林里遛出来作怪的小精灵似的。
她还化了妆,卷了头发。
是再见以来第二次在他面前如此不掩美貌的攻击性,靳司澍看到的第一眼就yg了。
此时氛围正好,温也决定好好跟他讨论有关“搞暧昧”的话题。于是眉飞色舞地将大家的闲话说给他听,没想他却来了句:人家说的有错么?温也,你不就是在吊着我?
他眉眼嗤嗤,“否则也不会明知道那个陆鸣喜欢你还和他来往。”
她气笑了,“今天第几次提了?过不去了是不是?我要解释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没看到你信息?我都把你微信置顶了还要怎样!”
“不怎样。”委屈死的人将岸边的荻花拨得哗哗响,“没到三个月,我想怎样都不行。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我缠着你、非要你给名分了。”
她呆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就下午出发前。”靳司澍幽幽地看向她,“系里有同学来问我是不是不想负责和你搞暧昧,说你们学校人现在都骂我渣。”
温也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你说什么了!?”
“我说是我缠着你,你只是在考虑要不要给我机会。”
她啊啊啊了两声,顿时炸了,精致脸蛋皱成一团,手脚并用地锤他,“你这样说别人会认为我是渣女!有意的故意的是不是?!我以后还怎么挽回清纯女大学生形象啊!!”
他三五下制止住她,眉头微微蹙着,“被认作渣女,跟被认作倒贴、舔狗,你觉得哪种对自己名声更好?再说你本来就有权力考虑,别人有什么资格说你渣。”
“……”温也吸吸鼻子,想想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靳司澍是优秀没错,但不代表他看上谁谁就必须感恩戴德、否则就是不识好歹似的。于是眨眨眼,问,“那你的名声怎么办?”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他满不在乎地嗤,“你不常骂我脸皮厚吗?现在倒操起闲心了。”
他一副破罐破摔的散漫,女孩没绷住,扑哧笑了,随后清清嗓子,“我说你脸皮厚有冤枉你么?你自己看看你在做什么。”她把自己被攥紧的手擡起来,“这个月第几次犯规了,我都没好意思和你清算的。”
靳司澍眼睛一眯,深幽目光在她狡黠的脸上来回轻扫,比视/奸还要多几分欲色。但他还是松开那只没什么反抗能力的手,薄唇随之勾起,“那不如先清算我的?我牺牲了自己t的脸皮,你是不是得补偿我些福利?”
温也咬唇,“你要什么?”
他低头凑近她如寒江般湿润恬静的气息,嗓音嘶哑,“下星期、周末、京市,想没想好?要不要和我去?”
“……”她眼珠子转啊转,片刻笑了,“行。反正现在进度不错,老李头上周还夸了咱们的选题有创意。就当去放松放松,这俩星期可累死我了。”
他弯唇,揉了揉她的脑袋,眉眼氤出清浅的笑,“那就定了。走吧,快十点了,先送你回学校。”
“等等!”温也揪住他袖口,仰头巴巴地望着他,“可不可以把薛媛带上?你不是说京市有个艺术疗愈村吗,我想到时可以抽空去看看。媛儿她是我们队友,所以最好一起……”
“不行。”靳司澍蹙眉,想也没想地拒绝她,“你觉得合适吗?我们出去玩,你要带一个我不熟悉的舍友,那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她语噎,张口就知道说动他的希望不大,于是撇撇嘴,“媛儿最近一直在筛选住建网上的传统村落名录,我也是看她太辛苦了才……”
“回来时多带点吃的玩的给你舍友们不就好了。”他温声安慰道。
“好吧。”
温也不纠结了,又开始一跳一跳地跟在他身边。
“下周出发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做做攻略了。比如住哪里、去哪里玩,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
“你不用操心,我来安排。”
“哦,那你学拍照技巧了吗?我要能把我腿拍两米长的那种……”
“学了。但你说的、有违科学。”
“算了……能P就行。”
“恩。”
沿江的两道身影越走越远。
而少女咯咯的笑于远处无数渔船嘹亮的汽笛声里回荡,寂寂飘向无边璀璨的夜空……
五天后。
京市、西山别墅。
呼啸的北风在窗外肆虐狂吼,一墙之隔内,华丽奢靡的卧室却温暖如春。
靳研松和莫茹分坐在沙发两侧,一个抽着雪茄和朋友打电话聊生意,一个阖眸轻盹,手边茶几上是成沓成沓女孩的资料和照片……
突然,有头发花白的老者敲门走进来,面色欣喜万分,“家主!前头来人说,司澍的车已经从南沅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