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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喜事(2 / 2)

周一落羽空闲时,就躺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往外张望。

一直到晚上,长长的路上都没有车出现。

“上将周二应该会回来。”他又改口,依然很有信心。

-

许玲枝把月荷需要的资料给她,喝了口水:“我收集了很久的证据,当年罗树为了拟态研究所,利用职权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证据让他销毁太多了。”

“嗯,够了,”月荷道,“他再小心,总有无法防备的地方。”

“你真不打算和郑家合作了?如果四上将中,能有多一个人帮你,你会轻松很多。”谈起正事,许玲枝少了许多平时的玩笑不恭,语气凝重,“毕竟到时候事发牵扯太多……”

“落羽怀孕了。”月荷说。

“啊?”许玲枝怔怔,“恭、恭喜啊……”

她道着贺,面上却没多少喜悦,不像为月荷多开心的样子,尴尬找补,“那个,就是有点突然,年前你还信誓旦旦说不会和他假戏真做呢。哈哈哈。”笑声略假。

月荷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许玲枝便表演不下去了。

她们都清楚,落羽这时候怀孕,无疑是他们计划的一大变数。

行动不便的孕夫,意味着威胁和软肋。

月荷弯唇微笑,凛冽的眉眼多了温柔:“算是最近唯一的喜事吧。”

“我本来想和他商量,先用缓兵之计和郑家联姻,等和郑家协议期满,再结束合作。他怀孕了,孕育宝宝本身也需要母亲在场,到时候就不可能避开罗树的耳目。”

“执行B计划的结果也一样,”月荷说,“虽然危险性系数高,但也更刺激。”

“月荷,你变了。”许玲枝靠着桌子撑着下巴。

“怎么变了?”

“你变得更有人情味了,像个顶天立地的可靠家主,”许玲枝亮晶晶的眼睛闪过调侃,“我都要爱上你了。”

月荷:“闭嘴。”

-

周五。

落羽盯着窗外望眼欲穿,掰着指头算,如果月荷今天再不回,那么在周末两天的任意一天,她就会回来。

他只要等再至多两天就能见到月荷,日子并不难熬。毕竟之前快七天的时间都等了过来。

最后一道霞光消失在地平线之前,道路的尽头出现两盏橙黄的车灯,熟悉的公务车缓缓驶近,停下。

月荷开门下车,穿着深蓝将军制服的女人身形高挑,神色威严。行走间,双腿修长笔直,步伐有力而富有节奏。

落羽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跑向门口,微微喘着粗气。

“月荷,”畏惧她但又按捺不住相见的喜悦,“月荷,你回来了。”

月荷的视线落在他赤着的脚上,落羽这才意识到不妥。

管家跟在落羽身后走过来,放下手里拎着的鞋,识趣离开。

落羽穿上鞋,“月荷你吃饭了吗?厨房还有饭,热一下就好了,很快。”

落羽每天都让厨房给月荷留饭,他不确定她什么时候回来,但要确定她回来时都能吃到热饭。

他还不知道这些管家都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月荷。

晚上月荷谈公事,已经吃过饭了。

但要怎么拒绝这样一双明亮期待的眼,要怎么拒绝从踏进门的瞬间,疲惫的心就得到的充满力量的安抚。

月荷又吃了一遍晚餐。

落羽坐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月荷。

古语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和月荷都隔二十一个秋了呢。

和他疏离好多。

她气还没有消吗?

还是说。落羽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他被月荷抓回来后,他们还没明确谈过月荷和郑家联姻的事。

他和外界失去联系,他几次旁敲侧击,管家都没有明白他的意有所指,遂作罢。

所以落羽至今都不知道,月荷“考虑”的结果是什么。

他只能从月荷没有对他提出离婚推断,月荷大概是还没有答应郑家。

但是他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也保不准……也保不准月荷做好决定,只是没告诉他而已吧。落羽胡思乱想着。

啪嗒。

月荷吃完饭,放下碗筷。

“我吃饱了,走吧。”

落羽回过神,突然想起来月荷回来是干嘛的,瓷白的脸上飞上红晕。

他揣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跟着月荷。

一丝稀薄的芬芳飘过。落羽吸了吸鼻子,是桂花香。

发热的头脑冷静几许。

是郑家那位联姻对象信息素的味道吗。他的嗅觉什么时候变得迟钝了,竟然才闻到其他人信息素的味道。

月荷正在洗澡,落羽坐在床边,心情纷乱不已。

蓝色的军服就挂在衣架上,落羽盯着它出神。

衣服上的褶皱都变得相当可疑,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爪子碰到捏出来的。

落羽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目光如红外线仪器仔细扫过衣服的一寸寸,既害怕看到不属于月荷的头发,又怕忽略了蛛丝马迹。

没有发t现。

他又凑近闻。

哗啦。

浴室门打开,月荷还浸着水汽的冷冽声音传来:“裴落羽,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