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我要靠你近一些(1 / 2)

我要靠你近一些

公寓门前。

林婧的机甲暂落于下风,左里笑声越发猖狂:“林婧,你还不让开吗,不会要为了一个拟态人死在我手里吧!”

许玲枝掀翻阻拦她的人,堪堪从左里手下救下林婧,悬空的机甲晃了晃,又稳稳停在公寓门前,摆出绝不退让的姿势。

面对林婧,左里也没有绝对优势,他坐在机甲驾驶舱内,对前方油盐不进的林婧异常恼怒:“林婧,你要是在这死了,你几十年的图谋可就白费了!”

话落,林婧的钢铁剑刃凌空劈来,左里躲避不及,机甲右翼挨了重击,驾驶舱剧烈震动,他的五脏六腑被震得跳动。

胸腔受伤的痛感传来,左里头晕目眩,林婧却没给他反应的空挡,新的袭击再次冲来!

在之前的战斗中,林婧的机甲已经被重创,她出手打击左里的同时,她自己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

她毫不犹豫地俯冲而来,左里却没有她那么极端,就算她打算一换一,他可不想!

左里侧转,连连后退,躲开她的攻击,却有几次堪堪中招,在驾驶舱震得鼻青脸肿。

“林婧,你不要命了!”左里哀嚎,不幸又中一击,他彷佛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不禁痛得龇牙咧嘴,“你死了,她可不会这么为你,你想想值得吗!”

“真让人失望,没想到你也沦为对试验品产生感情的无用妇人。”话落,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左里的机甲左侧猝不及防被锤了一拳。驾驶舱变形,左里腹部传来阵痛,耳边还回荡着林婧刚才的话:“她是我女儿。”

左里咬着牙,骂了声脏t话。

再打下去,他小命真会交代在这!

他现在情况都如此,林婧必然比他更差,但这女人摆明了不要命也不准他们靠近公寓。

左里的眼中闪过阴狠。

算了,这才第三天,林月荷肯定不会这么快恢复。

一个白天又即将过去。

白虎靠坐着笼壁,落羽已经穿上了羽绒服,昏睡在她怀里。

她时不时舔一舔青年的脸颊,卷走他额头的汗水。

上午落羽开始发烧,体温越来越烫,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月荷看向毫无动静的监控,又低头舔舐着怀里的人,焦虑火般炙烤着肺腑。

林婧,林婧,你快来带走他。

你怎么还不来。

你自己不也说落羽是无辜的吗,难道放任他在这病死,只为了,只为了不让你悉心培养的武器受损。

月荷终于从拟态恢复。

“落羽,落羽。”她轻喊,青年含混地哼哼两声,再无反应。

月荷将人拦腰抱起,臂弯里的重量压下她微颤的手。

楼道口,林婧捂着腹部,口腔翻涌着血腥气,咬牙往回走。

月荷正好从房中走出,四目相对,月荷冷然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抱着怀里被裹得严实的青年径直往楼上走去。

林婧单手扶墙,鲜血从唇角溢出。

“林姨,你还好吧!”许玲枝从后方追来,搀扶着她,正好看到月荷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惊喜道,“月荷出来了?”

林婧一时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

“就……就在一楼。”林婧动着嘴唇,血珠砸在地上。

许玲枝搀着林婧去了之前江酒住的房子,早在月荷中催化剂时,林婧就将江酒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居住。

林婧受了很重的内伤,不敢随意挪动,许玲枝急忙去请了他们熟识的医生过来。

林婧靠在床上,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地疼,肋骨应该是断了,就是不知道断了几根,手背也肿起青紫的一大块。她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不过她保护了她想保护的人。她的女儿。那么一切都值得。

-

落羽昏沉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几乎和羽绒服融为一体。月荷从仓库找出老旧的暖灯,打开给他取暖。又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身体,换衣服。

这时,许玲枝的通讯打过来:“月荷,我请了刘医生给许姨瞧伤,需要让他上去给你们看看吗?”

“好,”月荷答应,顿了顿,问,“妈妈受伤了?”

通讯器似乎被转移了,林婧的声音传来:“我没事,你照顾好落羽吧。”随即挂断通话。

许玲枝接回通讯器,急忙扶着林婧的手,不无担心:“林姨,你这怎么算没事,应该让月荷知晓的呀,如果这边医疗水平不够,恐怕还要去贵族区……”

“不用,我身体没那么娇贵,”林婧微笑打断她,“落羽……那孩子受的伤应该也不轻,让月荷好好照顾他吧。”她垂下眸,掩盖其中的自责。

许玲枝还要说什么,林婧说:“而且我又不是没人照顾,让她过来不过就多了一个人担心,多麻烦。还是让我清清静静养着吧。”

“唉,许姨,你跟月荷不愧是母女。”许玲枝无奈叹气。

刘医生粗略给落羽做了遍检查,下..轻微撕裂,腰部挫伤以及局部皮肤青紫红肿,体能过度损耗和着凉导致发烧。唯一的值得宽慰的就是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不算严重,只需慢慢休养回来。

医生留下治疗的药,开医嘱。

月荷看着床上诊疗全程都没醒过来的人,担忧问:“真不严重吗?那他怎么一直在睡,体温这么高。”

医生笑道:“他这几天没睡好,太累了,而且还在高烧。这几包药,你让他一天吃三次,温水送服,最晚明天该醒过来了。”

这会看完病,医生语气多了调侃:“你妈妈的伤可比他重得多呢,你也不担心,真是有了老公忘了母亲。”

医生和林婧是老熟人,对月荷自然也熟悉,他算是看着她从小长大。

印象里,林婧和月荷是泰山崩于前都能临危不乱的母女俩,他给她们看过的伤,比落羽严重多的都数不清,她们每次都很淡定。

医生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月荷和落羽感情深。

月荷面上微僵:“她伤得很重吗?”

医生点点头,安慰:“死不了。”这也是她们母女在他这判断伤情是否严重的标准。

月荷去楼下看了林婧。

林婧靠着床,许玲枝正在给她换绷带。

医生刚才给林婧换了一遍,叮嘱如果伤口渗血,就重新包扎,多加止血药。

除了肩膀上的外伤,她其他地方也不妙,腰上夹着板,两膝包着厚厚的绷带。

林婧闭着眼,眉头紧拧,眉心微微直跳。

“妈,你怎么伤这么重?”月色嗓音微哑,她接过许玲枝手里的活,自己给林婧包扎。

许玲枝向月荷描述了白天的战况。

言罢,许玲枝气道:“那帮人太嚣张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天还会再寻衅滋事。”

看到完好的月荷,许玲枝松了口气:“好在你恢复了,否则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办,你的身份一旦泄露,恐怕贵族区和贫民区两区都容不下我们。”

月荷没有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她眼底浮起雾气。

许玲枝走后,母女俩之间陷入沉默。

林婧闭着眼,看似在休息,月荷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神色不明。

“你就这么执着给他复仇吗?不惜性命?”月荷先打破沉默,“当年直接害死他的那些人,这些年,我们明里暗里处理掉不少了。还是无法消除你心里的仇恨?”

“是,父亲的死,是和贵族区的某些人脱不开关系。但是逝者已矣,我觉得目前我们做的,足以告慰亡灵。你就不能……就不能放过自己一些,我不反对你向贵族区继续复仇,但你至少,至少爱惜点性命吧。我想父亲看到你这样,也不会高兴的。”

这番话,月荷早就想对林婧说了。

当年严珉死于权贵们的利益之争,林婧的幸福家庭被毁,她的时光似乎也永远停留在严珉死去那年。

林婧培养月荷,将人类的道德伦理世俗秩序教给她,让她成为刺向贵族区的剑。

几年间,母女俩联手,当年涉严珉案的人被处置不少。林婧没有就此停手,她的目光转向贵族区,她有更为宽广的抱负。月荷都明白,她同林婧有共同的目标。

她还以为,林婧放下严珉之死的仇恨了,至少没当年那么极端的恨,起码在自己性命和报仇之间,应该选择前者吧?

可林婧竟然和左里拼命,就怕她这个武器被毁,林婧失去向贵族区报复的棋子?

林婧睁开眼:“这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任他们把你带走,让你身份暴露?”

月荷气笑了:“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

林婧以眼神答,那是当然。

“那让落羽去找我,也是完全为了我?没有你的私心?”月荷压着怒气。她极少对林婧展现出愤怒怨恨的情绪,她将林婧视为她唯一的母亲,教给她为人处世,让她在人类中有安栖之所的值得敬爱孝顺的母亲。

可是今天,她对林婧的怨达到二十多年来的顶峰。或许不应该说是今天,这种情绪其实从落羽进入笼中时就产生了。

果然,在她的质问下,林婧的眼中闪过心虚。

月荷咬咬牙:“我当然猜得出,落羽肯定是主动提出愿意帮忙,你则顺水推舟答应,我不该怪到你身上。可你明明能向落羽隐瞒我的情况,你却要告诉他,任他来笼子里。”

“让一个人类和拟态的兽类交/配,不说他心理上能不能接受,他的生理呢?他有可能死你会想不到吗?”

“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可我只能那么做。”林婧的眼中含着愧疚,却也有对自己选择无悔的坚定,“那种情况,你的生长热和发.晴热同时爆发。留你一个人,要么你宁愿被折磨致死也会收敛本性,要么彻底暴走精神崩溃,被人发现后联合诛杀或者被拖走做实验。”

“我本来是想按照我们商议的计划,相信你,给你足够的时间,虽然我很怀疑计划的可行性,但当时我没有别的选择,”林婧回忆着那天的情形,“可是落羽发现了,他说愿意帮你。我不能不有私心。月荷,人都会有私心。我猜想以你的意志力,肯定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而你也能平安。”

不得不说林婧对她可真了解。眼下的结果,恰好证明林婧的预估完全正确。她们以不太惨烈的收场,化解了一次巨大危机。

月荷轻笑,浑身散发着凉意:“你就这么担心我死?”

“是。”

“以前你明明说过,为了达到自己t的目的,可能会有一些欺骗、利用,但不伤害无辜者的性命是底线。你似乎忘了,但我还记得,”月荷深深叹了口气,看向林婧的目光生疏不少,“我知道你不想辛苦多年培育的武器毁于一旦,可我也不想再借谁的命茍活了。我还不起。”

林婧看着月荷离开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视线。

-

落羽还在发烧,中间醒过一次,没几分钟又睡了过去。

月荷端来药,轻声喊他:“落羽,把晚上的药吃了再睡。”

熟睡的人没有回应,微张着嘴呼吸。

月荷捏着他的脸颊往他嘴里喂药,谁知药片进了嘴里,又滑出来。

再塞,再滑。

几次后,月荷趁他含住药片时,赶紧捏住他的嘴巴。松手后,落羽皱皱眉头,药片又被吐了出来。

月荷:……

她抿抿唇,想到八点档电视剧里的喂药桥段,把药放进自己嘴巴,喝了口水,俯身吻上落羽由于高烧滚烫的唇。

还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张嘴吃进去了。吞咽后,还勾着她舌尖咬了一口!

她当然要反咬回去!

好滑好软,有点热,像温水浸过的梅香奶冻。

落羽呜呜低吟,月荷才意犹未尽地在他唇畔舔了一口,放开人。

低头便看到落羽湿亮红肿的唇,小幅度翕动着加速吐息换气,她不禁老脸一红。

月荷又用同样的办法喂他吃饭,中间落羽醒过一次,半垂的眼睫下,眼神迷瞪瞪的,似乎还将她认作了白虎,手扶着她的头,轻轻在她后脑勺挠了挠。

唔——

好、好舒服!

之前她拟态时,被落羽这么挠着,就像被抓取了灵魂一样,舒服得要死。

为什么现在还会这样。

月荷托着落羽的后颈,忍不住更深地吻他,品尝他的味道。想夺取他的一切,他的呼吸、唾液、信息素的香甜,在他浑身上下做满标记,向所有人宣告主权。

恢复人形,还会残留拟态时的情绪影响吗。

落羽半睁着迷蒙的眼睛,有些费力地回应她的吻,口腔中充满深海信息素的味道。他有些糊涂地想,白虎形态的月荷明明不方便亲吻,怎么、怎么还是会被亲得快窒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