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欺负我了
落羽察觉到月荷压着火气,而这火气还是针对自己,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了月荷。
他乖乖任她施为,心里暗暗祈祷管家这时候去午休了,帮他带草莓的佣人阿姨也还在园子里没有回来。
好在月荷没有骗他,后面果然带他回了卧室。
途中,他余光瞥见管家在门廊外的躺椅上睡觉,安慰自己他没看到他们在厨房的窘事。
蛋糕最终也没做完,上面的草莓是管家帮放上去的。
还缺了一块,并不是落羽刻意做的造型。
他的匈口现在还残留奶油的粘腻感和被口腔包裹时的湿热感。
月荷推过蛋糕:“吃吧。”
看她一脸安然,落羽脸颊滚烫,猛地低下头,拿着叉子半晌没有动作。
“还是说你不喜欢这样吃?”月荷撑着下巴,桃花眸中尽是揶揄的笑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落羽又让她明亮的笑容烫了一下,慌乱地插起蛋糕往嘴里送。
月荷也吃起面前的蛋糕:“我最近要去第八、第九星区执行公务,可以带家属。你想跟我一起去吗?到时候你可以去裴夫人那,和他们团聚。”
落羽眼睛一亮,激动道:“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去?”
“嗯。”
“我想去。”他灿然笑起来。
月荷:“还有,明天t女王给我办壮行酒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落羽欣喜答应。
落羽前一秒还因为月荷莫名的火气忐忑,这一秒又满腔甜蜜。
不仅带他参加壮行酒宴,还可以随军!
这简直……简直是爱人的待遇吧。
想着想着,落羽脸上有点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亮又羞涩的漂亮眼睛。
太过兴奋,以至于落羽晚上失眠,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才睡着。
第二天他又醒的很早,面色看起来都有点憔悴。
管家还以为是他昨晚和月荷闹得晚,好心劝告:“晚起一点也没关系呀。”
落羽摇摇头:“我睡不着。”
当天还有一节课,落羽在课上睡个喷香。
想着自己不久要去第八星区,落羽问落尘有没有想要带的东西。
每人每个月带去第八星区的东西都有定量,落羽送去的东西每个月都是满的,而且还用了月荷的名额。
他虽然问落尘,其实也带不了多少。
落尘才不管这么许多,听说他要来,赶紧列了一长条的单子,并且备注:哥,你把东西直接给我,千万不要让许玲枝看到!
落羽:……
这是当他用瑜伽裤装呢,三室一厅都能装进去。
最终他挑挑拣拣,选了几条好带的。
晚上去酒宴,落羽特意选了一身低调的礼服,黑白配色,立式领口半包着脖子,半遮着防咬项圈。
月荷是酒宴主角,她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落羽跟在她身边,上一次跟月荷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还是婚礼的时候。
他喜欢和她出双入对地出现在别人的视线中。
月荷牵着他的手,手心干燥温暖。
月荷还有和女王的共同致辞,她让他自己先玩一会,落羽照常在角落找个位置坐下。
他拿着叉子拨弄着小盘里的荷花酥,沿着酥饼上的荷花图案吃,不破坏边线的完整。
会场中央,月荷和女王有来有往,彼此客套礼貌。
聚光灯下,穿着月白礼裙的月荷,简直在闪闪发光。落羽偷偷拍视频记录了全程。
结束后,月荷还在和其他人应酬,落羽借机去了一趟卫生间。
返回时,听到前方拐角的窃窃私语。
“不过是个从贫民区爬上来的泥腿子,真以为自己多能耐。”
“对啊,还什么指挥天赋,我看就是运气好而已,那种情况难道不是随便打打都能赢?”
“竟然还让她凭着功勋做到上将,一个女alpha,帝国是没人了吗。”
“哈哈,还和一个叛国贼儿子结婚,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
不用他们点明,落羽都能猜出这几人说的是谁。
他直接从拐角走了出去,怒道:“你们瞎说什么!”他看清了这几个只敢私下诋毁月荷的阴暗老鼠。
落羽皱皱眉,“如果没有月荷上将,你们还能安然在这说三道四?”
“上将一步一个脚印才有了今天的位置,而你们没有祖辈父辈的靠山,什么都不是!”落羽越说越气,“况且就算有家族帮衬,你们勋位也就止步于此,连上将的零头都比不过,也不知道着急。不过明年兴许你们家族连进入宴会的资格都没有了,是不是知道着急也没用索性摆烂了。”
“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对方脸红一阵白一阵,“别以为跟林月荷结婚,她就能给你撑腰,她还不是把你当成小玩意!”
这时,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男人表情惊恐起来,直直地看着落羽身后。
落羽扭头,月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见到月荷,几人慌乱地各自找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
月荷拧了拧眉,视线在那几人脸上逡巡片刻,拉着落羽走了。
“上将,我还没说完,”落羽回头,不想这么轻易让他们走。”他还没有一一点名说他们呢!
月荷好笑问:“你不是不在意别人的话。”
“可是他们污蔑你啊,”落羽皱起眉头,“我不理解他们怎么说得出这么阳奉阴违的话,明明敬酒时还说你功勋卓越。”
“而且上将的成就都是得到帝国认可的,他们为什么这么说。”落羽真的是很不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议论月荷,“为什么他们把上将的身世看作他们能高人一等的点?从一无所有到帝国上将,是值得敬佩的事呀。让他们自己从无打拼,不知道会饿死在哪里。”
落羽又气又迷惑,几乎有些喋喋不休,“官方明明说上将是几世纪前无古人第一人啊,都写进了教科书,他们是在质疑帝国教育的正义性吗?”
月荷一下笑了出来,像春日里灿然盛开的花。
落羽哑声,面上微红,骤然意识到他是不是太凶了,磕巴为自己的失态辩解:“我、我就是有点生气。”
月荷捏捏他的手,笑笑:“我记住那几个了,我会还回去,你觉得可以吗?”
落羽眨眨眼,很赞成月荷的英明:“当然可以。”
月荷牵着落羽去了花园。
就算是冬日,皇家的宴会厅花园依然有满园的繁花,温度适宜,像是初春之时,温暖的空气中夹杂着稀薄的凉意。
花园内漆黑如墨,每隔几步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青砖地面投下一片蛋黄般的温柔光晕。
月荷带着落羽坐到蔷薇秋千上。
藤蔓秋千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绒毯,月荷便让落羽屈腿坐在她身上。
这个姿势落羽可再熟悉不过,她好像格外喜欢这么抱他。而一旦被这么抱着,落羽几乎能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宴会厅的外围就是花园,大厅窗户做得又大又密,一擡眼就能看到每一扇窗户都投出明亮的光,像黑夜中一块块会发光的大方饼。
秋千所在的位置虽然大半隐没在黑暗中,而且和宴会厅还有段距离,但从这里看去,却能看到大方饼内攒动的人影,嘈杂的吵闹声还隐约传来。
落羽揪了揪衣服,挣扎片刻,还是按月荷的要求坐下来。
秋千晃了一下,暗香幽幽浮动。
月荷猫一样凑近他的颈间,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今天你为什么有点甜,你用诱导剂了?”
“没有呀,”落羽慌张解释,“上次用是因为……”
他上次作弊让月荷收拾了一顿后,怎么可能还敢用诱导剂。
月荷又凑近了一点,气息如有形的猫咪胡须继续撩拨他,低喃:“确实是你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