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远,有一处高大的,类似人字形的入口。
入口里面闪着刺眼的白光,身着黑袍的高大队伍一个个走进,又一个个消失在白光之后,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维度。
正是那批负责运送灵矿的使者。
四下空寂,稍微发出一些声音便会在此回响。
两人等了一会,直到使者完全消失后,游冽动了。
她率先迈向那道神秘的石缝,步伐不紧不慢。
徐招跟在身后,用手掌遮挡住那几乎令人目眩的光芒,耳边却渐渐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缓缓抽离,直至完全沉寂。
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那些紧张不安如潮水退去。
就好像.....被净化了一般。
太奇怪了。
徐招不自觉地靠近游冽,脚下的沙子绵密,温暖,像踩在流动的棉花上。
狭窄的石壁如利刃般向上延展,直至顶端合拢,两侧空间愈发逼仄,纯白的石面在刺眼的光芒映照下,几乎让人目不暇接。
徐招不得不眯起双眼,睫毛上不经意间挂上了生理性的泪珠。
温度逐渐上升,却并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如同被温热的水流包裹。
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却也伴随着难以抗拒的困倦。
她膝盖一软,差点倒下去,幸得游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稳住。
游冽的神情异常冷峻,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你怎么了?”
徐招努力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伸手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我……好困……”
“困?”
游冽的眉头紧锁,疑惑地凝视着徐招,眼前的她与先前的机警判若两人,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软绵绵的,一不留神都能从手里流下去。
徐招的双眸半睁半闭,那份对周围环境的警觉与清醒,正被一股力量悄然侵蚀。
她拼尽全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但那沉重的眼皮却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不断向下坠落。
就导致,徐招以为自己还是清醒的,但在游冽看来,她已经是即将睡着的状态了。
游冽只好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徐招,不能睡!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
徐招闻言,努力瞪大双眼,试图驱散那层朦胧的睡意,但困倦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她难以抵挡。
她张口欲言,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眶中再次泛起了泪光。
就在游冽以为她又要睡着试图采取非常规手段时,下一刻,徐招突然的动作让她一惊。
只见她手腕一转,长剑出鞘,没有丝毫犹豫,便在自己手臂上划下一道血痕。
“呼,好了。”
徐招眼神清明,呼了口气,似乎这个时候的痛苦比睡眠更加让人安心。
游冽盯了她一会,心情复杂,将治愈系的法术施展在徐招伤口之上,迅速抚平。
“走吧。”
随着距离的缩短,徐招已经无法睁眼视物了。
但游冽却丝毫不受影响。
徐招只好跟在游冽身后,低着头,拽住她的袖子。
游冽也没在意,心思全都在这白光后的东西上了。
因此当她意识到袖子上的力道消失时,已经晚了。
游冽回头,发现青衣少女躺在地上,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睛即将闭合。
“徐招!醒醒。”
意识朦胧的徐招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很快就被厚重的睡意压制下去。
眼皮仿佛有千钧重,怎么也睁不开。
游冽的脸在眼前晃动,她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徐招的耳边只有嗡嗡作响的空白。
她只能无声地张了张嘴,再次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很快,视线陷入黑暗。
她坠入诱人的梦中。
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
走动的人群中,静止的身影异常明显。
她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眉宇带着少年时的娇俏,绑着两个花苞头,身着桃粉色的衣裙,料子极好,一看就出身富贵。
炙热的太阳从头顶落下,寻常人家的小姐都会打着伞,但此刻她一动不动,任由皮肤被晒的绯红。
糖人已经开始融化,看不清原来的形态。
姜黄色的糖浆顺着木棍流到手背,她恍若未觉。
“小心!快闪开!”
急促的呼喊声划破了周围的嘈杂。
她猛然回神,擡眼,清澈的瞳孔倒映着即将落下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