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父皇新赐的熏香。”她不愿在此话题过多停留,转而关切地问:“亭儿,今日在太傅那里的功课可有长进?”
洛常亭心中微动,想起太傅那略显失望的眼神,便轻描淡写地回应:“嗯,很好,太傅还夸奖了我几句。”
贵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笑道:“太傅那般严谨之人,能得他夸赞实属不易,我当年费尽心思让他给你私下授课,现在看来都是值得的。”
洛常亭附和着笑了笑,随后又听见她道:
“只是那洛锦风,自封为太子后愈发嚣张,不仅多次顶撞于我,还在你父皇面前说你的坏话。”
洛常亭眉头微皱,有些意外:“母妃是如何得知的?”
贵妃冷哼一声,站起身,在殿内缓缓踱步,“这宫中的风吹草动,岂能瞒过我的眼睛?他洛锦风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天过海?他表面上是关心你的身体,不让你学习骑射,实则是在打压你,想让你在武力上永远无法与他抗衡。”
说到这里,贵妃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看向洛常亭:“但你要知道,只懂文治不懂武功,在这个世道上是行不通的。我儿文武双全,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洛常亭点头称是,却又面露难色:“只是,宫中武将多因我资质平平而拒绝教授,我又该如何寻找良师呢?”
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近日从你父皇那里得知一桩秘辛,原来洛锦风之所以能文武双全,除了宫中将军的悉心栽培,更有一位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传授修行之术。若是你能得此高人指点,未来的局势,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
没过几日,洛常亭便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对方覆着面具,面容隐匿于阴影之中。
自那日起,洛常亭与洛锦风并肩成为了这位师父的弟子。
或许是因为贵妃的暗中助力,师父在教授时明显对洛常亭倾注了更多的心血与期待。
但外界的偏见却如磐石难移,文武百官乃至民间百姓,大多只知太子洛锦风之名,而对他洛常亭则知之甚少。
父皇再怎么喜欢他,也无法改变大局,许多重要事务依旧被交予了太子处理。
直至长阴海事变爆发,枭然将军重伤归来,太子挺身而出,主动请缨前往平乱,此举赢得了民心的高度赞誉。
太子太子到处都是太子,看戏时编排的戏码是神勇太子大战阴邪鬼魅,朝堂上听到是对太子的大肆夸奖。
就连原本偏爱他的父皇,也会在只有他与母妃三人的小聚时,多次下意识的提及太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洛常亭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直到某日这种情绪被师父察觉,她一言道出,洛常亭反倒有些慌了。
谁知下一刻,她忽然说: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洛常亭懵了,“师父您是什么意思?”
女子背着手,凭栏而立,声音冷静,“你若渴望超越洛锦风,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今夜子时,此地相见,我或能助你达成所愿。”
言罢,她身形一晃,化作轻烟消散于夜色之中,留下洛常亭一人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宫中,洛常亭对这段对话守口如瓶,生怕泄露一丝风声。
及至午夜,他几经挣扎,终是踏入了约定的地点。
“你迟到了。”
洛常亭连忙致歉,师父并未过多计较,只是淡淡道:“此事你没告诉别人,很好。接下来我说,你做。”
她取出一支古朴长笛,笛声起时,寒风骤起,一头前所未见的双尾黑狼凭空而出,庞大的身躯将洛常亭压倒在地,惊得他魂飞魄散。
“师父救我!”
洛常亭惊恐呼救,师父却只是将长笛抛至他手边,冷声命令:“吹响它,驾驭它。”
洛常亭深吸一口气,拿起笛子尝试着吹了起来,刚开始还不熟练,差点被抓伤,好在他后面找到了诀窍,成功学会了控制双尾狼。
女子满意道:“还不算笨,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她说的过程中,洛常亭神色震惊,不亚于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他听完犹豫道:“师父,这样真的可行吗?”
女子冷冷道:“你若不愿,那就将东西还来。”
洛常亭身体一震,立刻说道:“弟子愿意!”
第二日,他使尽浑身解数找父皇要到了一份圣谕,并巧妙利用母妃的关系网,找到了方居士之女作为桥梁,成功获得了进入干山的资格。
离去前,师父对他说,“此行你带上一个人。”
洛常亭不解其意,追问是谁,只见师父轻轻抚摸双尾狼的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它会带你找到她。”
突兀的爆裂声划破了夜的寂静,窗户的碎片散落一地,伴随着浓烈的酒香,洛常亭从宿醉的混沌中猛然惊醒。
他扶着疼痛欲裂的额头,缓缓撑起身体,目光迷离地扫视着周围熟悉的摆设,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在做梦。
他转过头,硕大的狼头焦急的想从窄小的窗户往里钻,它气急败坏的破坏了窗门,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洛常亭无奈道:“本宫不是故意扎你屁股的,没必要大半夜来找本宫报仇吧?”
然而双尾狼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显得更加焦躁。
洛常亭心中一凛,强忍宿醉的不适,踉跄着走向窗边,“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疑惑的神情在看见外面的东西后呆住,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