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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2 / 2)

徐招无奈叹气,对钱书宁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钱书宁心中有事,点点头。

他离开后,徐招扶起薛茧,关切地问:“怎么喝成这样了?”

薛茧靠在徐招肩上,泪水无声滑落:“方亭……他是不是要死了?”

“你舍不得他?”

薛茧愤怒地摔碎酒壶,挣脱徐招的搀扶:“我才没有!他这个人,根本不像表面那么好说话!他在骗我们!招招,他在骗我们……”

骂着骂着,她又蹲回地上,捂着脸道:“想着他可能要死了,我就去牢里见他最后一面。”

平日里他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如今蹲大牢倒是习惯的蛮快。

薛茧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有点惊讶。

“怎么是你来了?徐招呢?”

薛茧翻了个白眼,“你想屁呢!招招才不会来看你。”

方亭无所谓的靠在墙上,笑道:“因为你喜欢看笑话啊,我才不想被你当成笑话看。”

方亭的脸上已经冒出了胡渣,薛茧强忍着,颓丧的叹了口气,坐在牢门口,疑惑道:“你为什么要针对城主和太子?你和他们有仇吗?”

“没有啊。”

薛茧意外了,“那你为何要突然杀了那两个人,他说话是不好听,你自己说话也没多好听啊?要不然你和他打一架也行,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们?”

听完这话,牢房里的人笑了一声,薛茧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静幽幽中,方亭说道:“我杀人,没有理由。”

“也不需要理由。”

薛茧怒了,“你怎么这样?不是你说的要去立功吗?现在阴魂没杀到,先杀起自己人了!”

方亭垂下眼睑,攥着稻草的手指微微绷紧,他深吸一口气,“你出去。”

“时间还没到,我不走。”薛茧生气的坐在原地瞪着他。

方亭擡头看她,哼笑一声,“你不走?好。”

他缓缓转了个方向,竟然就这么背对着她蜷缩着身体睡下了。

回忆到此,薛茧惆怅的对徐招说道:“你说,他瞒着我们的是什么呢?”

她叹了口气,“他若是死了,我是回干山,还是像我那个表哥一样,直接回家呢?”

“要不还是回家吧,我有点累了。”薛茧喃喃自语,最终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徐招将她安置在自己屋内,左右天也快亮了,她直接开始打坐。

天明之后,徐招的门被重重拍响。

推开门扉,只见陈子佳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外,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太子已经进城,此刻正在前厅等候,他点名要见我们。”

“薛茧呢?她房间没人。”陈子佳补充道。

徐招点了点头,回答道:“她在我这儿,刚睡下不久。”

“那就好,你们快些准备,随我前去。”陈子佳说完,便匆匆离去。

徐招推醒睡梦中的薛茧,说道:“快起来收拾,太子要见我们。”

“嗯?”薛茧迷蒙的双眼瞬间睁大,“你说谁!”

前往前厅的路上,气氛异常凝重。

平日里喧嚣的府邸此刻变得异常安静,仆人们行色匆匆,却不敢轻易交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感。

前厅的守卫更是森严,身披甲胄的士兵如雕塑般站立,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息。

踏入前厅,一股压抑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高坐之上的太子,眉眼锋利,五官深邃,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血煞之气。

他冷冷地审视着徐招一行人,声音低沉有力:“你们,就是干山来的道士?”

陈子佳整了整衣衫,上前一步,“回禀殿下,正是。”

太子的目光如同重锤,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心头一紧。唯有徐招面色如常,毕竟早已见识过太多比这还要凌厉的气势。

“入座吧。”

众人刚欲松一口气,太子却又话锋一转:“那位对本宫和城主出言不逊,还是肆意杀害两名无辜之人的犯人呢?”

城主立即派人去将方亭带来,当得知方亭竟是方居士之子时,太子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方居士何时有了如此年纪的儿子?”

随着一阵沉重的锁链声,方亭被押解进来。

他双手被缚,赤足而行,却未见丝毫狼狈之色。

跨入厅内,他擡头与太子对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皇兄,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