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很顺利。祁廷远和林竹放下海州的所有，陪同祁蔚离开，久居欧洲。法国南部充斥着阳光、鲜花、海浪和酒香。在远离海州纷扰的地方，时光仿佛凝固成巨大的彩色果冻，幸福成为这里的唯一目的和过程。
而张以舟，在祁蔚离开的第二天，向图灵科技递交了辞呈。曾经与他吵得不可开交的西班牙创始人不想让张以舟走，他多次挽留，劝说张以舟至少再做两年，那会他能拿到股权，图灵科技也上市成功。张以舟将一跃成为富豪。
但张以舟不为所动。他委婉而坚决地拒绝了挽留。
师君兰否决了西班牙那位创始人对张以舟辞呈的否决，她清楚地知道，已经没有什么能将张以舟制约在这里了。张以舟要前往理想之地。
海州大学和海州国安局所属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同时对张以舟敞开大门。张以舟正式入职海州大学，并兼任人工智能实验室副主任。
张以舟曾经大半年进不了一次实验室，现在他整日都沉在里面。他的账户里不再有高额的收入，但他的论文和专利一个接一个完成。
他给海州重建的AI安全防护，不仅多次阻挡了不法分子的入侵，甚至开启反追踪。张霁泽就是靠AI网络，才将所谓的“里·皇冠洗浴中心”清扫干净。
张以舟作为海州杰出青年科学家，成为了海州科技成绩最亮眼的一笔。
名誉与地位双收，张以舟应当是意气风发。
“张教授，恭喜你双双转正。”顾亿在海州科技论坛上遇见张以舟，她饶有兴致地向他敬酒，“也谢谢你帮我公司搭建安全网咯。”
“应该的。”张以舟抿了抿杯子里的白水。人人都知道张教授不喝酒，不必他开口，倒酒的人便会为他换上一杯白水。
顾亿公司再次遭到入侵，还是之前那样的手笔，不过这次反击得很漂亮。他们进错了“后门”，掉进张以舟给他们留的陷阱里，被反将一军。可惜的是，这次来盗取商业信息的，不是“那个女人”。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顾亿将一个礼品袋拎给张以舟。
里边有个盒子，沉甸甸的。张以舟略微蹙眉，推手拒绝。
“知道你淡泊名利，”顾亿促狭道，“不过这份礼物，你会喜欢。”
张以舟收下了。他在贵宾室休息时，拆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个实木相框，框着一张照片。蓝天白云，海鸥成群，游轮飘荡在碧波之上。祁蔚身穿蓝白色的泳衣，坐在船头，晃着小腿，向远处挥手。
她看起来健康、明媚，一如初见时候。
她平安就够了，不是吗？张以舟一遍遍告诉自己，直到他能够平静入睡。
他应该接受这件事了，可两年后，他听见祁蔚回国，还是忍不住，想去见她。
***
祁蔚在国外那几年，竹悦的经营每况愈下。多次踩中风口，又多次错失机会。直到祁蔚回来，重整公司架构，竹悦才重新回正轨。
市场回暖，祁蔚这次要把竹悦的高端线做起来。回国之前，她听说苏南也在法国度假，于是去“偶遇”了他，跟他攀上关系，才拿到银河港的一处铺面。
银河港建造属于天时地利人和，必定要代替国贸中心，成为海州新的奢侈品集中地。竹悦的高端线第一个旗舰店，就得开在那。
不过祁蔚真没想到会惹上苏南。
她去银河港巡店，视察完，一出门就看见苏南端着两杯咖啡，笑眯眯守株待兔。
“我听说你来了，马上就推掉了会议。”苏南说，“你得空吗？我陪你在银河港走走？”
“我其实挺忙的……”
“银河港效益不错，我们准备建B区。”
“……但是苏总邀请，我必须有空。”
“B区将着重建设汽车长廊，已经有七个国外豪车品牌准备入驻。”
“……或许我们可以吃个晚饭，好好聊聊。”顺便给宏智占个坑位。国产做豪华品牌很难，这是祁浙面临的一大瓶颈。
苏南很开心，侧身邀请祁蔚与他一起在银河港里散步。两人边逛边聊，苏南突然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以前太冲动，惊着小祁总了。以后我会沉稳些，不知道小祁总的朋友圈，还能不能有我的一席位置？”
“嗯？”祁蔚打开微信搜索“苏南”，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把苏南给删掉了。
张以舟真是小心眼。
祁蔚道：“不好意思，可能之前Rose帮我清理数据，误触了。我扫你？”
“嗯嗯。”苏南闪着成熟但依然单纯的大眼睛连连点头。
祁蔚刚刚加回苏南，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来得真巧……张以舟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吃晚饭？我去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