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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2 / 2)

她们的峥嵘岁月还没回忆完,图灵数据的总裁已经结束演讲了,轮到祁蔚登台。

“蔚蔚,结束一起去吃饭?”师君兰走回后台,和祁蔚握了个手。

今天是海州大学百年校庆,祁蔚以企业家身份来做创业分享,师君兰也一样。

自从和张以舟离婚,祁蔚已经很久没见师君兰了,有点生疏。不过师君兰如今做到图灵数据总裁,日后说不定会有业务来往,维护关系总没错。祁蔚答应了。

随着竹悦的盈利越来越大,祁蔚已经做过很多次创业分享了。这次也玩不出什么花,换个说法把以前的东西讲讲就行。祁蔚很松弛,衣服都是穿的圆领卫衣和舒适长裤。外表上唯一亮眼的,也就一枚宝石戒指。

张以舟说到做到,一天天的,把那盒宝石都做成戒指了。祁蔚每次去找他,都换一枚戴戴。

正分神想着,祁蔚一低头,发现前排有张以舟。不是说他今天要去研究所吗?怎么又跑来了?

张以舟察觉祁蔚的目光,本就挂着笑意的脸上,眉眼更弯。仿佛在说,我来看你啦。

“……”上次在超市偶遇,祁蔚拒绝张以舟后,觉得良心不安,最近便提高了见他的频率。有时在他家,有时在酒店,或者至少在车里见一面。但张以舟似乎不满足,恨不能天天见着祁蔚。

他依然含蓄内敛,但他的占有欲一直在膨胀。昨晚在车库里,祁蔚的手腕被“道具”铐在车顶扶手。张以舟衣冠楚楚,肩上却搭着光//裸的白皙长腿。他牢牢扣住祁蔚,以至于在祁蔚腰上留下一圈痕迹。他甚至恶意地,把祁蔚刺激到哭出声。在世界颠倒的时候,说要把祁蔚关起来,让她日日夜夜都只能见他。

祁蔚曾经短暂地谈过一个偏执的病娇少爷,那人的占有欲都快溢出来了。她怕哪天被病娇锁起来,于是,连夜跑路了。

但张以舟这么说,祁蔚竟然丝毫不抗拒。她甚至满怀期待。

可是“爱”是种太过热烈的情绪,有时,祁蔚害怕“爱”会让局面再次无解。张霁泽一直在扫黑除恶的第一线,明里暗里数不清的镜头对着他。张以舟与张霁泽有隔断不了的血缘,况且张以舟本身做的是最高层面的信息安全,他的“清白”也至关重要。

“蔚蔚、蔚蔚——”师君兰喊了两声,祁蔚才拉回思绪。

“师姐,抱歉。你刚刚说张以舟怎么?”祁蔚笑笑,慢慢切下牛排。

在海州大学办完事,她们俩就近找了一个餐厅吃晚饭。师君兰时不时提起在香港的旧事,弄得祁蔚总是回忆起那一场“罗马假日”。

师君兰体谅地表示没关系,她温声细语地说:“我方才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计划和小舟师弟试一试。”

“试一试?”祁蔚蹙起眉,刀叉在瓷盘子上摩擦出刺耳的一声。

“嗯。”师君兰单刀切入,“或许你知道,两年前我离婚了。不过我是最近才知道,你和小舟师弟早已分开。我听说你正在和中联集团的执行总裁接触,或许你确实已经放下小舟师弟了。所以,我想和他试试组成家庭。”

“为什么?”祁蔚盯着师君兰,问。

“我的两个女儿需要可靠的父亲……”师君兰道。

“可我……”祁蔚把话止在嘴边,点头示意师君兰继续。

师君兰便道:“我前夫因为我工作繁忙而出轨,于是我‘炒掉’了他。我本以为我可以独自养育好我的女儿们。但近来她们上小学了,我发现同时兼顾两个孩子的陪伴和工作,实在让人力不从心。而且她们想要见‘爸爸’,但我不认为接触道德水平低下的父亲对她们有益处。经过排查,小舟师弟或许是‘父亲’角色的最佳人选。”

“你问过他吗?”

“还没有。我想先征得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不行。可是祁蔚没有说。在学校的时候,师君兰是好学姐,但步入社会,理念的不同已经让很多人渐行渐远。祁蔚无法把她和张以舟的“见不得光的恋情”暴露给师君兰。

“我没什么意见。”祁蔚切开牛排,发现只有三分熟,血色残留在肌理之间。“我能有什么意见……”

师君兰也看见血色了,她招手,让服务生给祁蔚换一份。“小舟师弟想必没有独身的打算。如果他希望,我可以和他再生育一个共同的孩子。”师君兰说。

“他肯定会是个好父亲。”祁蔚喝着葡萄酒,胃部莫名有些抽搐。“师姐,你不介意的话,我先失陪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师君兰观察着祁蔚的神情,确定没有从她脸上看见对张以舟的留恋。师君兰松了一口气,道:“我送你回去。”

“没关系。我的司机还在外边。”祁蔚抓起手机,快步走出了餐厅。

Rose看出祁蔚和图灵数据的总裁并不是很亲密,于是一直在外边等着,以防祁蔚随时需要“救场”。她看祁蔚出来了,立马拉开了车门。

祁蔚点点头,表示赞许。她坐进车里,忽然猛地呕吐了起来。

————

“怎么搞成这样?”祁浙拿着病历单,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祁蔚枕在雪白的床上,吊着点滴,“哥……你别晃了。”

祁浙定住脚步,但嘴上还是止不住,“又是肠胃炎,又是发烧,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吗?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天天不着家,竹悦是没你就倒闭吗?”

祁蔚捂住眼睛,道:“你好吵。”

“我吵?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爸妈不在家,长兄如父,懂吗?要不是Rose强行送你来医院,你还不肯。怎么着,ICU里见?”

“Rose好多事。”祁蔚道。不仅强行把她拉到医院,还给祁浙、辜曦都打了电话。

“祁蔚,你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以为你还是年轻人吗?”

“我怎么不是年轻人?过三十岁就要入土啊?”祁蔚顶嘴说。

“你……”

“老公。”辜曦提着保温桶进来,终于有人能让祁浙闭嘴了。她在床上架起桌子,把鸡汤和白粥给祁蔚分好。随即把祁浙拉出去教育了。“蔚蔚病着,有什么事不能病好再说……”

咔哒,房门合上,周围安静了。

祁蔚喝了两口粥,满嘴寡淡无味。她拿起手机,发现一个小时前有陌生号码给她发了短信。她背得出这串数字,是张以舟的加密号码。祁蔚不想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张以舟就弄了这个。

张以舟发消息说他今晚吃了饺子,这家店做得很好吃,下次给祁蔚带。

祁蔚单手敲字,想说昨天开车窗,给我吹发烧了。她还没发出去,张以舟的短信又进来了。他说:师君兰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试试。

祁蔚删掉前面的内容,问:那你怎么说?

张以舟回复:她说问过你,你表示不介意。

祁蔚正要回消息,祁浙和辜曦开门进来了。他们就祁蔚日后的生活作息、饮食习惯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整,并且只是“告知”祁蔚。

“以后你嫂嫂会给你送饭。三餐都是。”祁浙强调。

来盯着祁蔚吃饭的。祁蔚拒绝不了,她只想赶紧回张以舟。但等她找到空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说:我不知道能对师君兰说什么,我总不能说我们还在一起。

张以舟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