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万乐菱吵醒的颜江,此时在棋牌室里思考人生,过年的时候他要在牌桌上连着万乐菱那份,一本万利地让舒游还回来。
婚纱店里,评委席上又加了一位。
“梁矜,没想到这次见你都要结婚了。”柳向梦打了个招呼,笑说:“我现在是不是该叫婶婶了?”
“你这样叫她,梁矜要害羞的。”万乐菱欠打一样,“是不是啊,小舅妈?”
梁矜脸颊上飘着红,也没办法反驳,“不要取笑我了,乐菱你说好带我来试婚纱的。”
店员给拿软尺给客人量了三围,约设计师重新定制的婚纱要反复地修改样式,梁矜就暂时选择了现有的婚纱作品。
他们三个人边聊边走,店员跟在后面记客人看中的编号。
远处的衣架还挂着婚纱,似乎走不到尽头,梁矜累得忍不住找了个地方坐着,“婚礼上要穿多少件?”
“五六七八九件吧?”万乐菱在心中默数,问得更详细些,“你们要办几天?”
“一天。”梁矜可没打算办惊天动地的世纪婚礼,她折腾不动,也没时间折腾,简简单单就够了。
“试婚纱至少得几十套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柳向梦身后的店员抱了一件主纱,是她刚才挑的其中一件,“我们去试衣间,加油哦。”
梁矜化完妆,在店员的努力下终于穿好了一件,她手里提着裙摆,边上有造型师拿着卷发棒卷头发。
柳向梦觉得婚纱背后的系带松了些,她走过去,把系带向上提,重新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谢谢你。”梁矜的唇涂了口红,她有些不太习惯地微微张开口,“以前的事情也谢谢你。”
那段在港城的日子,如果问梁矜愿不愿意再经历,她仍然会回答“是”。
“不用谢我,怎么选择是你的权利,我帮你也是我的选择。”柳向梦将婚纱背部的系带整理好,她站得远些看着面前装扮好的新娘,对着梁矜送上自己的祝福,“选择过后,我希望你的结果是你想要的。”
婚礼如期举行,扔手捧花的环节,一众亲朋好友都挤在了一起。
梁矜手绣的头纱拖到地上,花纹和身上的婚纱相呼应,她拉着沈泽清的手背对亲友。
紧握着一束洁白的玫瑰,白纱拢到胸前。
伴郎和伴娘的队伍在后面起哄,梁矜定了定心,双手向后面一扔。
花束在空气中滑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底下是伸长的十几双手,机缘巧合之下落进了万乐菱怀里。
刚开始不可置信,接下来万乐菱举着花束开怀地笑,得意地对梁矜道:“我拿到了,矜矜。”
伴郎陈林大声抗议,“不算,不算。”
“就是,你都要结婚了,跟我们单身人士抢什么。”颜江把穿着西服的舒游拉过来,他也是伴郎之一,“你不管管你老婆?”
作为万乐菱老公的舒游毫不争气,双眼盯着万乐菱笑得别提多甜蜜了,“她能管我,我不能管她。”
陈林和他的好友颜江同时感叹,“啧。”
万大小姐结了婚,也还是山中称霸的猴子。
“我结婚的时候再扔一次不就得了。”万乐菱攥着梁矜扔给她的花就是不放,嘲讽道:“我看你下次也接不着。”
“喂,婶子给评评理。”陈林立刻要呼叫救兵,被万乐菱用花打得抱头鼠窜。
梁矜快要分不清里面跑来跑去的几个人是谁,反正仪式是结束了。
沈泽清提着婚纱的裙摆,牵着妻子的手到后面去换敬酒的衣服。
敬酒服是一件正红的旗袍,梁矜的头发挽着,有几缕垂到锁骨上。
酒过三巡,尽管有沈泽清挡着,在大喜的日子里,梁矜不免喝了几杯。
敬过一圈,他们正好出了宴会厅。
沈泽清揽着梁矜的腰,他唇角漾着暖意,“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跟你去州城,你也是喝了酒,要跳进湖里去摘莲花。”
梁矜扶了一下额头,她的酒量还是不行,只喝了几杯连路都要走不稳了。
沈泽清讲着从前的往事,“你说,要最白的那一朵。”
梁矜听他说自己的糗事,擦了脂粉的脸庞被酒色润得粉白,弯唇笑得羞怯。
“醉鬼的话不能信,你不该带着我过去。”
沈泽清从背后抱着梁矜,指骨搭着鲜红的暗纹布料,似红梅覆雪。
“那怎么办才好,我最受不了你撒娇。”
沈泽清着实有些纵容梁矜,说着一些软话,便心慌得什么都要奉上给她。
梁矜想出办法,“你力气那么大,不如把我拉走算了。”
沈泽清轻声否定,“可矜矜,只要你想要的东西,除了离开,我都愿意给你,恐怕以后也是。”